第五十九章 乃翁這輩子就這樣了(1 / 2)

“至少無害……”

眾人聞言心中越發無奈。

這話什麼意思?

不就是說至少吃不死人唄……

行吧,宮裡出來的太醫都已經親自認證了,還不能說明太子這方子就是胡編亂湊出來的麼?

“對對對,義醫師精通藥理,你們就按義醫師說的辦!”

劉據當即又跟著點頭說道。

這表現無異於進一步驗證了他們心中所想。

偏偏劉據此刻仍然非常有自己的想法,接著又回頭對義妁提醒:

“對了義醫師,我看你此前施展過針灸,你可以再自行試試針刺大椎、陶道、間使、後溪這幾個穴位,或許可以緩解如今的一些症狀。”

這個方法自然也是他從旅遊指南上看來的。

至於這些穴位究竟在什麼位置,又分彆有什麼作用,這就完全超過他的認知範圍了。

“……”

義妁聞言又無奈的躺了下去,心中隻有認命二字。

我方才究竟在期待什麼?

他竟連大椎和陶道兩穴位於背部,我根本無法自行針刺都不知道?

果然,與皇室扯上乾係的事,永遠不會是什麼好事……

……

使團車隊隻駐停了半日,下麵的人煎好藥給義妁和一些患了相同病症的人服下之後,便又繼續上路。

在喝藥這件事上,義妁心知要不了命,因此心中沒什麼障礙。

但這可苦了其他的患者。

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同伴將藥碗送到麵前,說出那句“來吃藥”時的豐富表情。

同情?

憐憫?

無奈?

不忍?

忐忑?

期待?

再雜糅一丁點幸災樂禍?

大概如此,總之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如果這個時代已經有了《水滸傳》,他們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借助一個姓潘的女人來概括自己這次的遭遇。

可惜他們如今太過虛弱,甚至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隻能就這樣在恐懼中被灌入了滿滿一大碗不知為何物的苦水。

那時他們心中隻有這個殘念:

“乃翁這輩子就這樣了……”

於是當天夜裡紮營之後,他們就又被灌了一次,度過了第二個終身難忘“這輩子”。

次日依舊。

早晚一回,按時按點。

如此到了第三日淩晨。

魏臣正像往常一樣巡視營地,等待天亮之後太子等人醒來再命人造飯趕路。

結果隻轉了一圈回來。

他就看見不遠處的篝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人——女醫義妁。

此時義妁正在尚未熄滅的篝火旁慢慢的遊蕩,麵色一片蒼白,腳步輕巧像是在飄……等等!

魏臣猛然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義妁這兩日不是一直躺在馬車上起不了身麼?

為什麼忽然起了身,還在這裡飄動……

“唰!”

來不及多想,魏臣瞳孔一縮立時拔出了腰間佩刀,發出的爆喝多少有些破音:

“呔!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欸?”

忽然響起的動靜亦是將義妁嚇的身子一顫,慌忙回過頭來方才發現是使團中的魏臣,這才撫著胸口長出一口氣道,

“原來是魏都伯,你一驚一乍的作什麼,嚇死個人了。”

“你沒死?”

見義妁是這個反應,魏臣方才略微定神,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姿貌過人卻性情淡漠的女太醫,“義醫師,你這是……無礙了?”

與此同時。

使團眾人聽到剛才的動靜,頃刻間便有上百人手持兵器趕了過來。

結果這些人見到義妁同樣是一臉的驚疑,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義妁自然知道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麼,於是隻得無奈的笑道:

“諸位莫怪,我是活人。”

“太子的方子效力奇佳,當日夜裡,寒顫高熱的症狀便已得到緩解,又養了一日,今日醒來時雖然依舊有些虛弱,但相比前幾日已是全身清爽,不日應該便可康複。”

“義醫師的意思是……太子的方子真能治病?”

眾人不由想起劉據前天的表現,一時半刻還是不太敢相信義妁的話。

此刻自出行以來始終和衣而睡霍光也到了現場。

擠開人群後來到義妁麵前,也像此前魏臣一樣打量了她一番,才終於蹙起眉頭重複了一遍眾人的疑問:“義醫師,你的意思是……太子的方子真能治病?”

義妁十分肯定的點了下頭:“霍都尉,我們可能都被太子的偽裝蒙蔽了……”

“此話怎講?”

霍光有些沒太聽懂。

義妁隨即眼中浮現出一抹敬意,神色鄭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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