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藺以澤離開了,但他的淫威依舊在。
沈詣修苦兮兮地伏案畫符,手累的間隙,他也會抬頭看看桌邊邊上那遝越來越厚的符紙——摞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然而每一張都不屬於自己。
也許現在的自己,在藺以澤的眼裡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畫符機器。
沈詣修心中苦不堪言,但還是強行安慰自己沒關係,至少他還活著,更何況畫這麼多符,也很好地鍛煉了他用毛筆的能力。
沈詣修現在畫的符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辣眼睛,以後不太拿得出手。
沈詣修苦中作樂地想,就跟明星簽名一樣,他現在先練練好筆跡,等未來自己苟成了大宗符師,一手矯若遊龍的畫符技術一定能征服不少修士。
那時候藺以澤再想動自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且先把這些醜陋的符籙送給藺以澤,等日後我用筆熟練後,再多畫些漂亮的符籙,到時候上元宗人手一張,再給爹一遝,給越城一遝,藺以澤這混賬東西一張都彆想得到。”沈詣修說完,突然覺得未來值得期待起來,他頓時動力滿滿,畫符畫得更加賣力了。
藺以澤剛從手下那裡回來,剛靠近沈詣修的窗口,便聽見了沈詣修這番自言言語。
他一聲不響地進來,站在了沈詣修的身後看他畫。
沈詣修並沒有發現身後多了個人,他發泄般把符紙當成了藺以澤,朱砂筆恨不得戳穿黃紙,筆跡看起來分外猙獰可怖。藺以澤不在的時候,沈詣修並沒敢偷懶,因此桌上符紙這時已經去了一大半。
不過這些符……藺以澤淡淡地想,沈詣修現在畫的符籙比起他剛開始畫的幾張,不止沒見好看多少,甚至更加醜了。
又一張符籙製作成功,緩緩飛上空中,沈詣修揉揉手腕吐出一口氣,他滿意地望著光華流轉的符籙,自得道:“哎,我果然是個擁有天縱之資的符籙天才。”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沈詣修嚇了一跳,扭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藺、藺……藺師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比你想的早一點。”藺以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伸出雙指夾住飄落的符籙,仔細看了會兒,才沉吟著開口道:“一會兒不見,大師兄的符風真是越發粗放曠野,不拘一格。”
“嗬嗬……”沈詣修頭皮發麻,他悄悄觀察藺以澤的表情,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然而遺憾的是他那張白淨漂亮的臉蛋上,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沈詣修不禁感歎,不愧是狗血NP修仙文裡的頂級妖孽腹黑美強受,一個攻哪裡鎮壓得住他。
也許是沈詣修感歎欣賞的目光太過強烈,藺以澤一向波動不太大的表情也出現了點龜裂,雖然他不知道沈詣修為什麼這幅表情看自己,但是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藺以澤冷冷掃了眼沈詣修,一伸衣袖便把所有畫好的符籙全部收入了囊中。
“你若再這麼看我,我便挖了你的眼珠子。”
靠,要不要這麼殘暴?寧聽聽,這是身為受該說的話嗎?!
沈詣修委屈地收回視線。
“剩下的符紙全部畫二級符籙。”藺以澤說完,便離開了沈詣修的屋子。
沈詣修呆呆地看著藺以澤消失不見,半晌,訥訥道:“我……我不會畫二級符籙啊。”
藺以澤最近似乎很忙,雖然名義上他一天十二個時辰是在貼身保護自己,但實際上隻是把自己丟在房子裡當畫符機器,而他除了偶爾回來監工外,其餘時間不見蹤影。
沈詣修懷疑他在借自己打掩護,借機悄悄摸摸提升自己。
對此,沈詣修完全理解他。
畢竟原文是本大男主**,狗血隻是文裡的調劑品,藺以澤的事業線並沒有因此淪為陪襯,要知道他可是要成為仙域之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