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新的工作(2 / 2)

自古以來大部分神話故事都是在人類曆史的記載之前誕生……誰見過現代繁華的大都市裡會誕生什麼“朋克神明”、“霓虹燈神明”、“塑料袋之神”之類的玩意兒嗎?

反正,葦名國的冒險故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一同前來救援的中原中也把她罵得半死,大意就是沒有保護好首領的飛機,搞得你們摔進來這個破地方還害得老子特意來營救你們兩個傻逼。

竹取澈怎麼肯認輸,雖然她的確是個傻逼。於是傻逼美少女當即反唇相譏,說自己至少把首領全須全尾地保護得嚴嚴實實,連感冒都沒有得(之前的中毒事件已經被她暫時忽略了)。你中也既然吹得自己那麼牛批,那有本事你行你上啊。我去意大利跟美男盟友們喝咖啡看音樂劇,你來葦名國跟各路神明修羅打滾跌爬的掐架怎麼樣!

夾在二人之間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坐山觀虎鬥,一臉神秘莫測的沉思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

冒險回來以後,竹取澈得到了足足一周的假期,她一尋思,把自己的小姐妹武內千春抓著一起強行休假了(千春:???)。當然,名義上是向行政部門暫時借調一名文員過來協助處理這些天來堆積如山的文件和資料,實際上一轉頭兩個人就跑去群馬縣泡溫泉了。

秋天嘛,雖說天氣還不夠冷,但至少泡溫泉不會太熱。

竹取澈就這樣美滋滋地度過了一個溫泉假期,等她把自己養得白白嫩嫩,氣血充沛精力十足地回到首領辦公室銷假的時候,不出所料地看見了太宰治臉上又浮現出那隱隱約約的黑眼眶。

“老板你又修仙啦?”

“嗯。”

竹取澈總覺得這麼冷淡態度的老板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少女也沒說什麼,隻要在這個辦公室,老板就永遠一副X冷淡的樣子,仿佛被人綁定了某些奇怪的恒定BUFF。簡直是某些本子情節展開的必要前提,分分鐘被狼子野心的下屬給“下克上”的那種待遇。

然後太宰治就甩給她一道新的命令:去意大利,做完中也之前沒有執行完的盟友合約。

反正你在直升飛機上不是說想去意大利嗎……

竹取澈就一臉懵逼地去了意大利,雖然在那裡受到了彭格列家族的熱烈款待,但他們的麻煩同樣很“熱烈”。為了處理這些麻煩順便建立歐洲分部,竹取澈在意大利待了將近半年才得以回日本。

結果等到回總部不超過三天,首領新的調令又下來了——美國那邊的大統領競選活動即將展開,為了履行先前與那位地產商人的約定,竹取澈又得加班加點地趕往華盛頓。

可想而知,這一去肯定又是好幾個月的忙活。

竹取澈忍不住了。

她在過去——特指在意大利乾活的那段時間——認真地分析了一下自己與垃圾首領之間的關係,覺得十分苦惱。不過跟彭格列家族的現任首領沢田綱吉噸噸噸地喝了好幾次酒,在酒後大倒苦水,終於得到了綱吉先生的“太宰先生是不是喜歡您呀”的猜測回答。

要知道,曆代彭格列家族首領都擁有“超直感”,那是類似強化版第六感的感覺,據說他們連鬼魂都能看見……

有了盟友的直覺保證(綱吉:我那是喝醉了的醉話哦),竹取澈這回終於無法忍耐了,無論結果如何,她要當麵問個清楚。因此此人親自拿著調令殺入首領辦公室,一路殺氣騰騰,把想要擋路問話的黑西裝們嚇得鎮在原地不敢動。

辦公室裡隻有兩個人正在討論什麼事情,中原中也見她滿臉不善神情地闖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紙調令,頓時有些羞愧神色地轉過頭去。

其實中也感到羞愧純粹是覺得竹取澈的工作量太大,首領也很不近人情,一回來就給對方安排新任務出差。

倒是黑心老板依舊平靜地詢問竹取澈還有什麼問題。

竹取澈:“中也,你出去先。”

中也看看首領,又看看同僚,遲疑了:“你不會是要刺殺青鯖吧。”

“……你想什麼呢!我要動手早就動手了!”

等把無關人員趕出首領辦公室,竹取澈就怒氣衝衝地把調令拍在太宰治的桌子上。

“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是在提拔重用你。”太宰治十分冷靜地無視了少女的殺氣,“阿澈,你如今是預備乾部人選,等你本次從美國回來,功勞積累得差不多了,我就可以把你提拔成新的乾部了。”

竹取澈很納悶:“……我要升職乾嘛?會加薪嗎?”

“沒有。”太宰挑了挑眉,“我們當初就說好的,四年兩個億美金,不會變的。變的頂多是你的績效獎金這一塊。”

“那我當不當乾部也沒什麼意義吧?”竹取澈冷笑起來,繞過寬大的紅木辦公桌,走到桌子後麵的老板身前,居高臨下地問道:“還是說,總是把我外派出去……其實是因為老板你不想跟我單獨相處?”

麵對這樣近乎挑釁的話題,太宰治依舊一臉波瀾不驚地看著她,臉上寫滿了【我這人一心為公完全沒有私心】的大無畏表情。

“你誤會了。”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回答道。

“阿澈,我絕對沒有那樣子想……唔!”

向來思慮周全的太宰治忘記了一個問題,當一個武力值爆表的雇傭兵下屬把他堵在無法躲閃的真皮老板椅裡麵時,他要麵臨的不是被強吻就是被一槍爆頭的結局。

然而久違的親吻到來之際,竹取澈卻覺得自己的下頷被頂上了一個冰冷冷的圓筒物品。

……那東西真是冰冷啊。

金屬上特有的冷意混合著子彈若隱若現的硝煙氣息鑽入皮膚,刺痛得竹取澈微微眯起眼睛來。

她慢吞吞地鬆開了被自己按住的年輕人,然而臉還是離他很近,沒有低頭去看那把槍,而是死死地盯著那雙鳶色眼眸問道:“這就是……你的答案?”

“沒錯。”太宰治右手持槍,槍口頂在少女的下巴上,麵無表情地慢慢將她逼退回安全距離去,“忘了今天的事情,拿上調令走出這間辦公室,我可以不計較你的不敬行為。”

一時間,竹取澈也說不出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她隻是莫名地啞了嗓音,有點哽咽地問:“你為什麼不開槍呢?你乾脆一槍打爆我腦袋得了。”

“因為你是個得力下屬,阿澈。”太宰一臉關切地說,大拇指卻“哢噠”一聲打開槍栓,“彆逼我……中也就在門外。”

這意思就是,隻要他一開槍,中也就會衝進來救他。

竹取澈明顯地被他的態度給打擊到了,默然了片刻又委屈地問:“在源之宮的事情都是……”

“那是度假,那次的冒險隻是度假中的小小經曆。”太宰治的言語完全是活脫脫的渣男嘴臉,“不值一提。我以為你回到工作崗位那麼久了,應該收心了。”

“……你說得對,老板。”女孩子的眼眶有點紅,但好歹還是忍住了,“我是該收心了,再見。”

她沒有再掙紮或者苦苦哀求什麼,那不是她的性格,因此竹取澈立刻轉過身往門外走,臨出門前還帶上了那張前往美國的調令。

走到首領辦公室門口時,竹取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坐在昏暗光影裡的太宰治。

他孤獨地坐在那張過於寬大的黑色真皮椅裡,背挺得很直,然而燈光在他臉上灑下了一道近乎割裂的光影分界線。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真實表情。

“所以……哪怕一秒鐘,老板你都沒有……喜歡過我嗎?”

麵對這個問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驟然沉下臉。

因此他似乎完全沉入了那黑暗中。

“退下。”隻有一個威嚴漠然的聲音傳來,“你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