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色暗沉。
老博揚安撫著還在啜泣的孩童。
菲爾從基地車裡拿出衣物給他們禦寒。
“主人，我差點以為你出不來了。”
零號剛才有些急躁。
他差點就要撞進甬道裡了。
卡林安撫了一下零號。
“零號，你先去大營傳信，就說這裡有難民需要接收，順便封鎖剛才那片區域，嚴密監視。”
他們現在的位置離地下村落大概三公裡的樣子。
零號接收命令後，便立刻出發了。
菲爾的神色異常疲憊。
“謝謝你。”
“謝我什麼？”
少女騎士萬年不變的表情終於化了凍。
隻不過是向惱羞成怒轉變的。
“你不是不幫我嗎？為什麼還要下去？”
卡林頓了一會，才回道“因為森林裡過於危險了，如果不去幫忙，你會被困死的。”
少女的表情再度回到了冰冷的模樣。
“你為什麼擔心我？”
“因為你是以夜的妹妹，所以報酬什麼時候給我？”
菲爾的牙不知為何咬緊了。
福音石直接甩到了卡林手上。
兩人陷入了沉默。
“在那之後我又想了想，”菲爾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覺得，我二哥會去搶繼承權嗎？”
卡林本不想說話，但看著菲爾認真的模樣，實在無法拒絕。
“是，因為你父親想讓你繼承費恩城，你二哥和你大哥都是他的棋子。”
菲爾的嘴唇抿了起來。
“為什麼？”
“因為你的天賦很強，守護城邦，需要強者。”
“可我做不到。”
少年看著少女，燃氣燈照射著那張有些茫然的臉。
或許其他人都在鼓勵她，說她能做到，告訴她你可以。
但這樣有些累。
卡林琢磨了一會，才說道“你可以做不到，沒人能要求你。”
菲爾有些詫異的抬起頭。
“大家都在依賴我。”
“那就讓他們去依賴彆人，雷納特，老費恩，誰都好。”
這和少女之前接受的教育不一樣。
作為一名貴族，要守護領民，要恪守騎士精神。
要做到能做的一切。
有些累了，但還不能休息。
小說中的那些騎士，他們永遠不知疲倦，熱情洋溢，剛正不阿。
自己要向他們學習才好。
“你說錯了，”菲爾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強自辯駁，“小說裡的騎士是大家的支柱。”
卡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就轉職啊？非要當騎士乾什麼？”
這小姑娘真是昏頭了。
世界上那麼多美好不去看看，非要當個騎士折磨自己。
菲爾聽到了從未聽過的回答，她愣了片刻，才看向卡林。
臉上好像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當然，大家都想當好人，我隻想當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