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1 / 2)

[綜]無個性英雄 福袋黨 11822 字 7個月前

在上場前,赤穀特地看了看觀眾席,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安德瓦。

作為一個渾身都冒著火焰的人來說,他實在太惹眼了,更不用說他的姿態——威嚴、冷酷,即使沒有身臨戰場依然充滿了攻擊性,那是習慣於掌握權威之人特有的氣場。

作為職業英雄的業績無可挑剔,但作為“英雄”來說還遠遠不夠。

其實如果想查,赤穀能得到的內容未必要比13號知道的要少,隻是消息渠道比較雜亂罷了。何況,安德瓦充滿了風言風語的婚姻在深網早就被證據確鑿了,連赤穀這種不是特彆沉迷於英雄的人,都知道他的妻子被送進醫院看護的事情另有隱情。

轟焦凍的情緒也明顯陰沉了很多,仿佛生父親自觀戰的唯一效果就是給他加了一堆debuff。如果說之前沒看見安德瓦時,他還隻是一個性格有些冷漠的普通少年,那麼現在的他簡直就像是各種負麵情緒的混合體,那種陰鶩的氣息呼之欲出。

天啊,她到底為什麼會……

赤穀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不再去回想那些場景,那段過去,那個……

「爸爸說有我這樣無個性的女兒,他感覺很丟人。」

「為什麼我不能像哥哥那樣呢?我好想有個性啊,海雲……」

不……

「好痛啊,海雲,好痛啊……」

「請救救我,誰都行,請救救我吧……」

不……

「再見了,海雲。」

「我要去下輩子了。」

不。

×××

轟焦凍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

一部分是因為赤穀海雲——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清楚,這場對戰的關鍵在於對方能不能成功近他的身。如果不行,那無疑是屬於他的勝利;如果可以,那麼比賽結果就變得難料起來了。

但更多的那部分,是因為他血緣上的父親轟炎司。

儘管刻意沒有去找人,但轟知道他就在觀眾席上,在某個肯定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觀察著、等待著有人將他逼入絕境,讓他不得不依靠自己最憎恨的另外半邊血統……

然而他不會的,絕對不會。

赤穀海雲是個值得敬佩的對手。在他看來,身為一個無個性,能夠達到今天的地步,想必也是付出了遠超常人的努力……但是很抱歉,她必須在這裡折戟了。

他有不得不取勝的理由。

“最後再申明一遍,使另一方喪失行動能力,跌出場外,或者逼迫對方說出認輸就算勝利,明白了嗎?”

“是。”

無論是回答的內容還是語氣都出乎意料的一致,這倒是讓水泥司有些訝異。轟焦凍因為生父親臨觀眾席也就算了,為什麼一向溫和樂觀的赤穀也……

“轟君。”在比賽開始前,赤穀海雲忽然說道,“你到底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呢?”

轟怔了怔,但沒有回答。

他們的交情,還不足以談論到這件事的程度。

“算了……是我問了奇怪的問題,對不起。”她歉意地笑了笑,但隨之又是長長的歎息,倒是讓轟鮮見地感覺到了一絲好奇——但她手中防禦的架勢似乎是一個結束話題的暗示,“來吧。”

一如之前所述,在作為對手的角度上,轟很尊重赤穀,所以他會打起百分百的精神來應對她。

“出現了!這仿佛隻有在魔幻電影裡才能看到的場景!”麥克過於高昂的聲音在略微炸音的廣播裡顯得有些失真,“如同城樓般屹立在擂台上的巨大冰牆,幾乎和體育中心一樣的高度!一上來就是底牌級彆的殺招呢,我們的赤穀選手到底能不能……”

他的尾音忽然拉長,好像陷入了某種他本人也無法理解的境地中——這給了轟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他和置身局外的觀眾不同,一些位置良好的觀眾是可以看到赤穀那邊的情況的,但轟焦凍的視線則完全被冰牆和白霧遮擋住了。而他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件事情:大範圍的凍結個性攻擊,會阻礙他對赤穀方位的捕捉。

她被/乾掉了嗎?如果不是,那她現在又在哪裡,準備乾什麼呢?

轟的大腦神經前所未有地緊繃了起來。雖然解說員義務上不能在雙方有信息差的時候透露情報,但麥克老師陡然轉變的語氣還是隱約讓他感覺到了什麼。至少他剛才的攻擊,應該沒有給赤穀造成什麼太大的麻煩……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的刹那,轟感覺肩膀倏地一痛。

並不是單純被什麼東西擊中的疼痛,而是一種持續性的、讓人幾乎頭皮爆炸的麻痛,他咬緊牙關,近乎顫栗著將那個黏著的東西拿下——是兩節粗短的金屬棒,中間連了幾根細細的導線,直到將它取下來時,轟仍然能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抽痛感從指尖傳來。

……是泰/瑟槍的電鏢。

轟認得這個,這種非針頭型的電極飛鏢是在個性世代開始後研發的,發明者之一是他認識的長輩。

轟強行按耐住想要倒抽氣的**,屏住呼吸靜靜地聆聽。在赤穀即將接近他的時候,他終於捕捉到了那輕而又輕的腳步聲。他猛地轉過身,用冰柱硬生生地卡住了赤穀的前進路線,但赤穀反應得也很快——甚至是更快,僅僅是通過身體重心的偏移和高速移動下的慣性,就在略微偏移軌道後迅速將其修正。

轟隻好不斷用凍結個性阻礙她的靠近,但赤穀太靈敏了,而且預判能力強得嚇人,他的冰柱基本不曾擊中過她,偶爾甚至還會成為她的踏板。

不知不覺中,轟焦凍已經被逐漸逼到了擂台邊緣。

此刻,凍結的壞處體現了出來——它是完全固態的,除非被凍住,又或者直接命中,否則基本上不會對對方產生什麼傷害,作用偏向於限製地形,和燃燒不同,因為火焰本身就具有殺傷力和逼退性……

不,焦凍,不要再想了。

不要用那個能力,你忘了那個男人就在現場看著你嗎?

轟暗自穩定著情緒,試圖將那種想法拋到腦後。而赤穀海雲似乎也終結了這一次的攻擊。她拉開距離,退到離他有四五米的地方,冰雪融化後氤氳的霧氣漸漸彌散,這也讓轟終於再一次看清了對方。

赤穀攻擊時的姿態就簡直就像是一隻孤狼,沉默而狠戾地圍剿著自己的獵物,直到咬住對方的喉嚨將他撕成碎片——這種負麵的感覺在她停止攻勢後緩和了很多,但她給人帶來的那種緊張感,那種糅合在血液中奔騰湧動的野性依然殘留在空氣中,沒有完全散去。

她並沒有轟想象中那麼遊刃有餘,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看出她身上有一些被冰刃刮到的擦傷。被劃破的常規練習服下隱隱滲出血跡,每一道都不深,但都集中在個彆地方,應該是剛才為了追求效率而放棄部分/身體安全的結果,總體來說狀態並不算非常好。

相比之下,雖然在剛才的交鋒中處於劣勢,但轟的情況相對更好一些——至少表麵上,其實他半邊的身體肌肉已經因為過度使用凍結個性而逐漸僵化了。但轟賭的是,他的劣勢對方暫時不知道。

赤穀海雲真的不知道嗎?轟也不確定,但這種情報戰上的優勢能讓他獲取一絲心安。

但另一方麵,知道赤穀也有遠程攻擊的能力,多多少少讓轟感覺壓力更大了一些。不過據他所知,這個型號的泰/瑟槍彈容量隻有三發,而補充彈藥是體育祭嚴令禁止的,所以隻要挺過剩下兩發,他就能短暫地進入安全期了。

第二次交鋒很快開始了。

這次的轟沒有大範圍地試圖圍困她——捕捉她是件不可能的事,轟已經確定了這點。

他猜對方可能有類似跑酷、攀岩這類極限運動的私人愛好,會選擇一些常人不會想到的行經路線,所以單純地用凍結個性擋在她前麵已經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了。而且,某些傾斜角度的冰牆可能會成為赤穀的起跳點,加大他預測她行動的難度,還會阻擋他自己的視野範圍。

所以他選擇了一種更曲折的方法:用冰柱將赤穀逼到邊緣,再找到恰當的時機直接將對方逼出擂台。

“噢!!這次赤穀直接衝了上去,轟選手沒有選擇像之前用個性封路,而是用冰牆擠壓她的前進路線,看來——估計在座的觀眾席都明白他的用意,他能否達到目的呢?”

當然,計劃進行的相當順利……甚至,有那麼點太順利了。

這讓轟焦凍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他不覺得赤穀是他可以這麼輕易可以解決的對象,何況對方手裡還有兩發泰/瑟槍電鏢。

轟並不是太熟悉赤穀海雲,但他隱約能感覺到,那是一個表麵越平靜,體內的能量就越是洶湧澎湃的人——上一次交鋒末尾,在她差點近他身的時候,轟好像都能聽到那些聲音——那些高昂的意誌,在她的血脈中奔走著、咆哮著,仿佛是無光冬日的戰爭機器,沉默地碾過皚皚的雪原,灰調塗漆的金屬軀殼之下,彌漫著令人戰栗的硝煙。

他的目光膠著在那個女孩身上,隨著她的動作而一寸一寸的挪動。

在他們之間的直徑終於隻差幾米,也是赤穀的身體即將貼線的時候,轟成功捕捉到了那個動作——那個將手按在腰間的槍帶上,打算拔出泰/瑟槍的動作。

這一次,轟將冰牆的位置立在了赤穀的正前方,這不可避免的阻擋了他的視野,但為了那隻有三發的泰/瑟槍,他認為這是值得的。

下一次,就是決勝負的時候了。

同樣的壓迫方法,如果不是對方的身體出線,就是消耗完最後一發電鏢。

在這種認知下,轟終於久違地把握到了一絲戰鬥的節奏。他舔了舔因為過度使用個性而有些乾裂的嘴唇,呼出了一口氣。他的吐息已經開始冒白霧了,這是個不太好的征兆。

“在戰鬥中途放鬆不是一個好習慣,轟君。”

這個聲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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