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遠山繪穀打算把之前那句評價裡的“智慧”兩個字刪掉。
於是他們繞開了白井真吾所在的位置——神奇的是,這麼兜兜轉轉,遠山繪穀居然剛好回到了自己丟自行車的地方。
“啊咧咧……”少女盯著他的自行車看了一會兒,“繪穀碳是在打工嗎?”
“肯定的吧。”繪穀說,“不然怎麼可能攢得到機票錢啊。”
“打工啊?真好呢……”她慢慢點了點頭,“為自己的目標努力是一件好事,我以前也有打過工哦。”
“是嗎?”繪穀看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呢。”畢竟住在服務區內的高檔旅館裡。
“哈哈,才不是呢,是普通的單親家庭啦。”她說,“那時候為了湊夠巴西柔術班的學費,每天四五點就要起來送報紙和牛奶……不過也順便鍛煉了自己,還是非常值得的。”
“……柔術?”畫風似乎和甜美可人的鄰家少女差得有點遠啊。
“而且屋簷上的瓦片踩起來還會發出pia~pia~的聲音,比走在地上有趣多了。”少女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裡,如夢似幻地笑了起來,“從那個角度看,大片大片的屋頂就像是照片上的像素點……”
……不是,這家夥的個性究竟是什麼?不是手機相關的嗎?
×××
又被土豆老板當狗一樣差遣著乾了一天的活,千葉僚機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房間。在行程安排表中,他接下來應該先在按摩浴缸裡美美地泡一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睡到第二天的行程安排表開始……結果沒想到推開門就是一個黑黝黝的槍口在迎接他。
開玩笑,他說的是“睡到第二天”,可不是在棺材板下麵永眠。
“喂喂,沒搞錯吧?”僚機盯著槍口看了一會兒,腦袋稍稍往左偏了一點,而那支槍也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確保彈道永遠對準了他的右眼——千葉僚機毫不懷疑,第二枚子彈的目標會是他的左眼。
“沒搞錯喲,小黑客。”不速之客扯了扯嘴角,他的語氣依舊輕快,略微眯起的眼睛卻迸發出殺意,“居然敢對我隱瞞白井真吾在衝繩的消息,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拜托,鳩山,又不是我要瞞著你的。”僚機嫌棄地嘖了一聲,“我管你要不要執行任務?難道我看上去很閒嗎?”
“雄英的修學旅行是在哪裡,你會不知道?”鳩山夜射冷笑一聲,“小黑客,撒謊的壞孩子可是要吃槍子的。”
“……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啊。”僚機嘟囔了一句,“好吧,這個消息是我刻意隱瞞的,但做出這個決定的不是我,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鳩山微微挑眉,沒有回答。僚機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槍管往旁邊一推,走進了房間。
“雖然土豆……呃,BOSS也沒有和我說明原因,但理由你自己也很清楚吧?”他說,“像空間移動這種破格的能力,BOSS絕對是勢在必得的。”
雖然沒有點得太透,但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如果執行這次任務的是鳩山,那麼他必然會出於私人愛好把赤穀海雲攪合進來……而這四個字對AFO來說,簡直是堪比歐爾麥特的噩夢。
赤穀海雲是無個性,照理說作為基因缺陷論的支持者,AFO本不會把她放在眼裡——可她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了,根本沒法用什麼有沒有個性來衡量,而且不少情況下她都是無意的:比如說她為歐爾麥特消除網上的痕跡,直接導致敵聯盟的消息鏈斷裂,間接導致那名被安插在IRS的間諜身份暴露(他們甚至還被反破譯了一個密鑰),又比如說最近的“鶴崎穀花事件”(是的,敵聯盟上下都確信這是WG的手筆)對他們合作夥伴活蝓氏的影響。
赤穀海雲在做這些的時候可能沒有想要針對敵聯盟,卻讓後者切切實實地受到了重創。
儘管在千葉僚機心中,他現在效力的這個老板是一個腦袋套垃圾桶的傻逼臭土豆,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他身處同樣的位置上,肯定也不會去招惹這種麻煩。
這種情況下,本身就是因為“海兔小姐”才肯加入的鳩山夜射就有點棘手了,AFO明顯很喜歡這條獵犬,雖然在扯上特定對象的時候腦子會犯病,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非常好用的,如果撕破臉皮的話,這條狗還不太好對付……
“想清楚了嗎?”千葉僚機沒好氣地說,“想清楚了就滾蛋,不要打擾我泡澡。”難得攝夢不在,他還想試著把兩張床並起來睡呢。
鳩山夜射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把剩下的話說完。”
聞言,僚機的喉嚨微微緊縮,但還是梗著脖子大聲道:“什麼剩下的話?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太會撒謊,小黑客。”鳩山歎息一聲,“好夥計,彆等我把你的舌頭切掉,你才肯對我吐露真言,好嗎?”
如果不是對方手裡還拿著槍,千葉僚機發誓自己絕對會衝他吐口水。
“好吧。”他抓了抓頭發,語氣不耐,“白井真吾不光是人在衝繩,他住的旅館還剛好就在赤穀海雲隔壁……順帶一提,這件事情BOSS還不知道。”
至於為什麼BOSS不知道……嘛~他最近都那麼忙了,怎麼可能有空去管這種外聘殺手的事情呢?
“哦?”鳩山夜射舔了舔嘴唇,“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是啊。”僚機聳了聳肩,“可能她確實是BOSS的災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