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六章(1 / 2)

[綜]無個性英雄 福袋黨 8302 字 7個月前

騷亂終於平息了。

純內擦了擦臉上的汗——或者是血, 管他呢——站在原地平複著呼吸, 周圍其他的警衛人員和職業英雄們仍在巡視,但已然放鬆了許多,他們的表情中盛滿了疲憊,但也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幸好這片區域提前封鎖了。”塚內走到他身邊, 語氣中帶著感慨, “還好嗎?”

“我沒事,前輩。”直到開口,純內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多麼乾澀,他用唾液潤了潤喉嚨,順手卸下了彈夾,裡麵還有兩顆子彈……然而他一頭怪物都沒有打倒,他猜這些子彈應該都貢獻給了瀝青馬路或者某個容易射偏的牆角。

可那個女孩卻能在頃刻間割開一隻怪物的喉嚨。

純內心底不禁唏噓起來, 同時也有點惦記對方現在的情況。

當時他被敬慕之心遮蔽了雙眼, 絲毫沒有考慮到對方即將麵對的是一名殺死了數十位職業英雄的可怕惡徒,隻是單純覺得她應該不太希望有人打擾,但等腎上腺素褪去,大腦恢複冷靜後,他又不免有些後怕, 既擔心對方在這場交鋒中險遭不測,又為她最後會不會跨過那條線而焦慮。

“學長……”他嚅囁道,“我有一件事要向您報告。”

塚內聞言一愣, 停住了正打算點煙的手:“什麼?”

“事實上……”他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剛才前輩問我有沒有看見疑似打開了消防係統備用電源的人,當時我回答說沒有,其實……”

“噓——”

塚內忽然打斷了他,從褲袋裡掏出了手機——純內察覺到了他在看到來電顯示時一瞬間的驚愕,隨即又是嚴肅與慎重,塚內食指抵唇,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按下了通話鍵。

“是我,塚內。”塚內說,“嗯,我確實在這附近……什麼?你是說……?”

塚內直正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用耳朵和肩膀把電話夾了起來,空出手點燃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覺到苦澀的煙草味從喉嚨裡流出,塚內才勉強冷靜下來。

“我再確認一遍,你是說斯坦因——那個英雄殺手。”他說,“他現在的狀態是……嗯,還活著,有工具束縛,但生命特征虛弱……好的,我會為他叫救護車,你需要……好吧,我明白了,多保重自己。”

雖然聽不到電話裡的聲音,但純內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來電者的身份,並且難以遏製地雀躍起來。

太好了……他想,她成功了,並且也沒有越線。

塚內也察覺到了他壓製不住的嘴角,無奈地笑了笑:“看來不需要我來替你介紹了。”

“是她,對嗎?”純內說,“是赤——”

“是警方可靠的線人,這就是那個人唯一的身份。”塚內打斷了他,神情比他以往的任何一次教導都要嚴厲,純內看著他把那根隻抽了一口的煙掐滅了,再度進入了嚴謹的工作狀態,“走吧,去抓斯坦因……”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的囑咐有點不妥,兀自搖了搖頭。

“先替斯坦因叫一輛救護車。”他說。

×××

當赤穀海雲回過神時,她已經走到了雄英的大門口。

她不知道本能為什麼會把她帶到這裡——有那麼一段時間,她腦子裡塞滿了想要回家的**,然而喉嚨裡的腥氣和蔓延的疼痛喚回了她的理智,她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回家的好時機,但一時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老師還躺在醫院裡,安全屋又太過偏僻,而就在她腦袋昏昏沉沉的時候,身體卻擅自跑到了這個她最不應該來的地方。

外套的口袋裡傳來一陣潮濕的暖意,赤穀不用低頭就知道那個連湊合都算不上的縫針又崩開了,血液浸濕了她最外麵的衣服,這下她連電車都不能坐了。

她歎了口氣,剛轉過身打算離開,雄英防盜大門的通訊裝置忽然響了起來。

「等、等等啊!為什麼要走啊!」一個成年男子在通訊中哭唧唧地大喊,「我坐在這裡那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刻啊!明明是想和赤穀老師說一些“軍需官長川穀,我需要支援”,“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海兔閣下”之類的帥氣台詞,為什麼一言不發地就背過身去啊!」

“長川穀?”赤穀愣了愣,“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呃,咳咳。」長川穀十分刻意地咳嗽了幾聲,「當然是在等待您的到來,海兔閣下。」

“正常說話。”

「……是,非常對不起,赤穀老師。」長川穀的聲音立刻虛了,「是根津校長讓我們這幾天多留一會兒的,說老師你有可能來學校,治療女郎現在也在,如果老師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去教職工宿舍。」

“根津校長?”赤穀遲疑了一下,“校長也在嗎?”

「不,他不在學校。」長川穀說,「校長說你暫時可能不太希望見到它,如果你康複後想要去找它的話,任何時候它都會抽出空的。」

“真是一位體貼的人啊。”都讓人有點不太好意思了,赤穀這麼想道。

「老師帶通行卡了嗎?如果沒有的話……啊,沒事了,相澤老師已經去門口接你了。」

“誒誒?!”赤穀睜大了眼睛,“不、不是不想見到老師的意思,但是現在的我並不適合……”

唰——

大門打開了。

站在另一側的相澤消太對她挑了挑眉。

“晚了。”他說。

“……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

“這句話你說過太多次了,信用度為零。”相澤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腰側,“這個出血量可不像是簡單的皮肉傷啊。”

赤穀在他的審視下縮了縮肩膀,支支吾吾道:“嗯……是刀傷。”

“有多深?”

赤穀的頭越來越低,直到能看到自己的鞋尖:“貫穿傷。”

“……嘖。”看著女孩緊貼著大腿無處安放的雙手,相澤直覺對方如果穿著足夠長的裙子,可能會想把裙擺掀起來蓋過頭頂,把自己裹成一個洋蔥——幸好她沒有,不然那個場景可太搞笑了,很不適合接下來批評教育的氛圍,“先跟我去把傷口處理一下。”

赤穀海雲連話都不敢回,隻能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邊點頭一邊緊跟在相澤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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