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一百五十二章(1 / 2)

[綜]無個性英雄 福袋黨 8495 字 7個月前

“不管是剪發、修臉,還是洗頭,我對我姑娘的愛情是決不會減低的。但是隻消打開那包東西,你就會明白,你剛才為什麼使我愣住了。”繪穀翻過一頁,繼續麵無表情地棒讀,“她用那白皙的手指敏捷地撕開了繩索和包裝紙……”

“讓我猜猜。”我打斷了他,“反正吉姆肯定也賣掉了什麼,給德拉買了她喜歡的東西——他肯定把金表買了。”

“因為擺在眼前的是那套插在頭發上的梳子……”繪穀起初沒有理會我,堅持著繼續念了下去,但這種堅持大概隻維持了五秒,“是的,吉姆賣掉了他的金表——以及,你真是個很爛的聽眾。”

“彼此彼此,和你讀故事一個水平。”我撐著臉,百無聊賴地回答,“我宣布,我已經厭倦歐亨利了。”

第一次聽的時候還有點新鮮感,但大概到第三個故事的時候,我就已經習慣了這位作家喜歡在結局來個大逆轉的寫作風格,而當聽到第五個反轉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感到不耐煩了。

篤篤篤——

“我可以進來嗎?”

是夜眼先生,他來接班了,意味著曆代講故事之人中最爛的那個要下車了……雖然隻是換成了倒數第二爛的。夜眼先生和繪穀不同,他有意識到自己講故事毫無波瀾有點像在夢遊,也有為此努力過,可惜失敗了。

另外,每當夜眼先生聲情並茂地念讀什麼時,場麵都非常詭異,有一次甚至嚇到了不知情的泡泡小姐,她以為夜眼先生中邪了。

在走之前,繪穀像是長輩在囑咐一個菜鳥般諄諄教導道:“她已經厭倦了歐亨利。”

夜眼先生十分慎重地點了點頭,像是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這種負分教導零分的名場景可比什麼《麥琪的禮物》有趣多了。

他走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歐亨利精選集》收了起來,然後隨手拿起了比較靠角落裡的一本,大概是以為這種放在邊上的書比較像是沒有被讀過的吧——然後他看到了書的封皮,上麵寫著《Python編程:入門到實踐》。

他僵住了,他試著假裝成自己沒有僵住的樣子,他用一種恍若無事的表情把書放下,似是詢問地看向我。

但我猜他隻是不想再犯相同的錯誤,比如說不小心拿起一本《流暢的Python》之類的。

“你有什麼想聽的嗎?”他問。

“繪穀帶來的書基本都讀過了。”大概是暖氣開得太足,以至於病房裡有點乾燥的緣故,我感覺頭皮發癢,但又不敢去碰它,每當我這麼做的時候,百萬先生他們就會露出一副無法呼吸的表情,好像看到了老鼠貴婦人又不敢尖叫的貴婦人。

“那想不想聽一些真人的故事?”夜眼先生推了推眼鏡,語氣熱切起來,“比如說歐爾麥特從出道戰到現在許多重要的戰績,現在的影視劇改編都集中在個彆重大事件上,實在是太單調了,其實歐爾麥特還有許多重要但沒有那麼知名的小故事……”

我巴巴地看著他:“我想聽海兔小姐的故事。”

夜眼先生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才滿臉惆悵地歎息道:“……年輕人。”

他像是在感慨一個時代的落幕——當初人們聽到psp不再出新遊戲的時候,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既然你這麼要求了……”夜眼先生說,“不過,我和13號團隊的交流並不算深,能拿出來說的東西也不多——你應該知道赤穀是13號的學生吧?她在兩年多以前就在13號的事務所為他的團隊效力了。除此之外,她還是救助人員資格證考試最年輕的通過者,成績也是最優等,這意味著她可以免修學校的USJ救援課,而且英雄執照考試時自帶十分的基準分。”

“救助人員資格證考試……”我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詞,“很難嗎?”

“僅僅是想要通過的話並不難。資格證考試的成績分五等,DR5的水平大概可以低空飛過THE考試的救援分評價……”

“打斷一下。”我舉起手,“THE考試是什麼?”

“……職業英雄的臨時執照考試。”

“好的。”我點了點頭,“請繼續。”

“……總而言之,拿到資格證本身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但從DR3開始,評分就會非常嚴苛。”夜眼先生緩了一下,似乎在找回被我打斷之前的說話節奏,“某種意義上,它比職業英雄的資格證考試都要難,因為後者在救援全程隻需要負責部分環節,比如說從災難現場救出遇難者、在醫療站距離過遠時進行基礎急救等,救助人員資格證考試則涵蓋了整個救助過程,像是在醫療用品有限的情況下,應該如何針對不同分站的實際情況進行分配,如果距離較遠的話——藥物運輸小隊通常都是普通的醫護人員,戰鬥能力一般,該如何讓他們避開交火區……”

“聽起來好麻煩。”

“相當麻煩。而且考核非常嚴格,能在考試中拿到DR1的職業英雄,日後一般都會擔任團隊指揮的位置。”說到這裡時,夜眼先生回想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即使是13號麾下的救援團隊——這已經國內乃至全世界都一流的水平了,但除了13號和赤穀之外,其餘都是DR2。”

“夜眼先生有考過這個嗎?”

“……嗯,還在上學的時候。”麵對我充滿好奇的眼神,夜眼先生不太自在地擺弄了一下鏡架,“我是DR4……當時我沒有往救援方向發展的打算,所以也不曾為此做太多準備。”

我緘默不語,隻是盯著他看。

夜眼先生無奈地歎了口氣:“有什麼話就老實地說出來吧。”

“有點遜哦,夜眼先生。”

“……我不否認這一點。”夜眼先生揉了揉太陽穴,“總之,這張資格證算是赤穀的一個敲門磚。在此之前,她雖然做著英雄助理的工作,但事務所是不會給她發工資的,因為正常情況下13號應該收的是其他英雄科在讀的學生,反倒是赤穀本人有點強占資源的嫌疑,尤其是那次雪山救援之後,她的心理狀態再度惡化,當時事務所的管理層一直在遊說13號辭退她……”

“雪山救援?”我抓住了這個關鍵詞,“是那個嗎?是叫、呃……‘冬將軍雪村’什麼的?”

我曾經看過他的紀錄片報道——曾經轟動了全日本的罪犯,據說他會將在滑雪場迷路的孩子帶回家裡,把他們做成蠟像。媽媽曾用他嚇唬我和建禦不要跟陌生人走,不然就會被冬將軍拐走。

“冬將軍雪村木一郎。”夜眼先生喃喃道,“是那次輿論動蕩時媒體披露的嗎……有些記者真應該下地獄……”

“……夜眼先生?”

“抱歉,是我失態了。”他像是一下子緩過了神,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出於保密義務,我沒辦法透露很多,我隻能說……那次事件很糟糕,甚至可以說很可怕。因為一些突發因素,赤穀當時直麵了整個事件最糟糕也最可怕的部分。”

我想起了那篇報道,上麵用很長的篇幅描述了她的心理疾病再次發作後有多麼絕望和歇斯底裡,報道的筆者曾懷疑她有隱形的躁鬱症:“所以海兔小姐當時真的是無個性抑鬱症複發嗎?”

“確實是因為心理疾病,但和常見的無個性抑鬱症不太一樣……”

說著,夜眼先生微妙地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我,像是遲疑於要不要說出接下來的話。

好一會兒,他才繼續:“她就像是……忽然被人掐死了。”

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她有時會非常安靜,有時會非常暴躁……坦誠說,這確實很符合躁鬱症人群的病理症狀。”夜眼先生輕聲道,“但不同的是,她的暴躁隻會持續幾秒鐘,然後會自行停止……按照她的同事清秋院的說法,那時的赤穀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然後在做無用的掙紮。”

我試著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但腦海中隻有一片空白。我記憶中的海兔小姐總是溫和地微笑著,神態中帶著些凜然……是一個非常、非常強大的人。

“難以想象也沒什麼,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的話,確實很難構想那個畫麵。”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夜眼先生安撫道,“而且她恢複得很快,隻是媒體為了戲劇性,把她的複診也算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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