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特彆期待我愛羅能給我們點好臉色,對我們笑一笑,可我現在才發現,我以前是多麼地想不開。”手鞠生不如死地拖著我蹲在街道角落,想到要回家就一臉地抗拒。她握住我的手,眼中隱有淚光,“不要讓我知道是哪個小妖精告訴他這樣荼毒我的眼睛,否則我一定要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淩冽的寒風!”
我:“……”對不起,小妖精不想體驗。
勘九郎屁滾尿流地摸過來,頂著一張難以言喻的大花臉,痛哭流涕:“我的臉!嚶嚶嚶~”
手鞠臉色驟變:“臥槽,你要嚇死人啊?”
勘九郎抬起腦袋,幽怨道:“我愛羅說找到了個新的花紋臉譜,要給我試試,我能怎麼辦?!我隻能答應他啊!可他就給我化成了這樣!這樣!我怎麼出來見人!嚶~”
我:“……你這不是一路跑出來了嗎?”
勘九郎埋頭:“嗚哇哇哇啊!”
手鞠抱住他,憐愛道:“崽,不要怕,姐姐在。受傷的不是你一個人!”
“姐~!”
兩人相擁而泣。
我:“……”
我愛羅忽然慢悠悠出現在道路的儘頭,手裡頭還拿著一隻畫筆,幽幽道:“勘九郎,我還沒畫完呢~”
“嗚哇啊啊啊!”
手鞠一把推開勘九郎,疾言厲色,哪裡還有之前的姐弟情,她喝道:“你竟然把他引過來了!我沒有你這樣坑人的弟弟!”
我:“……”這感人肺腑的塑料情。
我歎口氣,上去拖走我愛羅,聽到身後齊齊的鬆氣聲。
我愛羅捏著畫筆,跟在我後頭,表情落寞:“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
“沒有,他們能體會到你的心意。就是彷徨。”我說,“你們是一家人,你不用刻意想著怎麼去討好他們,這樣你會覺得累,他們也會覺得累。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我愛羅神出鬼沒的那幾天去做了什麼,反正回來之後,他就改變了以往的態度,變得尤其地熱情勤勉。但不論是他,還是手鞠勘九郎,其實都並不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
我愛羅似懂非懂。
他對家人的態度雖然轉好了,但對其他人的惡感依舊不
變。走過街道的時候,有小孩遠遠地叫著怪物跑開,他的臉色一瞬間冷到極致,曾在他眼裡看到的陰沉和殺氣再度冒了出來。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不斷地在路邊走過的行人身上逡巡,而被他掃視的人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快步走遠。
“我愛羅,我愛羅!”
我愛羅猛地醒神,緊抿著唇,眼神晦暗。
我說:“木葉的九尾人柱力,叫漩渦鳴人,是我的朋友。他和我同歲,父母早逝,一直頂著村民嫌棄厭惡的目光成長。”
我愛羅偏頭看我。
我,“儘管這樣,他在外人麵前,依舊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一度用搞破壞試圖吸引他人的注意力,雖然反而因此讓一些人更加討厭他。明明很廢柴,卻從不忌諱在彆人麵前大聲喊出他的夢想。他說,他要成為火影。”
我愛羅:“他是想懲罰他們嗎?”
好清奇的腦洞!我一時間竟然被問住了,我黑線道:“……想什麼呢,他是想要保護他們。”
我愛羅:“為什麼?他們不是都很厭惡他?”
“我還以為你要問為什麼他那麼廢,目標卻那麼遠大。”
“所以是因為做不到,所以才滿口胡言嗎?”
我抽抽嘴角,一時間竟覺得他講得好他媽有道理啊。我為什麼要多嘴!
“人們畏懼厭惡未知的事物是本能。在之前,你不是也覺得守鶴很討厭嗎?可你現在知道了,它其實並沒有你想象地那麼凶殘。道理是一樣的,他們覺得你可怕,因為不了解你,因為你身體裡有一個他們更不清楚的怪物,同樣,也因為你超出年齡的優秀。他們感覺你威脅到了他們的生命安全,自然提心吊膽。如果你用行動證明,你的這份能力,是用作守護他們的,他們自然會漸漸轉變態度。”
我愛羅沉默。
我笑:“這是鳴人會說的話。如果是我,我會告訴你,不用去在意彆人的目光。真正喜愛你的人,自然不會因為你的這些缺點而厭惡排斥你。真正討厭你的人,也不會因為你幫了他們而感恩戴德。不去關注,同樣也不會受到傷害。你又不是銀兩,難道還指望所有人都喜歡你不成嗎?”
我愛羅迷茫:“不去關注他們?”
“對。你和守
鶴是利益相關,不互相了解就隻能互相傷害,沒辦法的事情。但你和其他人沒有這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要如何做,完全取決於你個人。”我說,“你因為他們感到憤怒,出手傷人,他們會更厭惡,你也會更憤怒。這是死循環。你要跳出這個圈。”
守鶴小聲比比:“你可真是語言鬼才。”
我愛羅若有所思。
我自己雖然格局小,特彆愛記仇,不過並不打算帶歪彆人。所以不僅給了他我的建議,也告訴了他和他同病相憐年齡相近的人會做出的選擇。
我愛羅為此又進入了長時間的自閉賢者時間,反倒讓之前躲之不及的手鞠和勘九郎擔心起來,頻頻找借口去他麵前晃蕩,就怕自己之前嫌棄的舉動惹人傷心。
這一家子的彆扭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