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不住,匆匆往回跑,直接走窗。
赤司還在伏案奮筆疾書,聽見開窗聲響瞥了一眼,又淡定埋頭。
“那個銀行……”
“是我弄的。”
“臥槽,你怎麼開得起來的?你不是沒錢?”
“高層出的錢。”赤司淡淡道,“銀行的存在看似無關緊要,卻是經濟發展的重要標誌,意味著村裡貨幣價值的穩定和村民們可以向富裕邁進。由於時代限製,銀行的功能肯定沒有現代那麼完善,但這樣一個提前控製經濟命脈的手段,饒是有倒閉的風險,他們依舊忍不住這個誘惑。”
赤司笑了聲,“真有意思,這裡主要的決策權在火影身上,退而次之,也僅有其他三位顧問把控。反倒能讓我直接‘上達天聽’。”
“……你不會是把木葉當經營遊戲搞吧?你現在又在寫什麼?”
臥槽,難道是中忍考試引爆了他的鬼畜點,不瘋魔就變態?
“一些建議。寫完後我會封蠟。”赤司說,“這些你等我走了之後再交上去。一個外人,插手政務難免讓人覺得居心叵測。不過考慮到你已經名聲大噪,以後不是沒可能主動被動登上影那個位置,以免你過勞死,還是提前幫你鋪一下路。”
我:“……”你說的怕不是個鬼故事。
等等,“你什麼意思?你要走了?”
赤司停下筆,偏頭看我,不答反問:“你是希望我走,還是不希望我走。”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晃蕩著腿:“我當然希望你能多留留啦。記事本有時候挺不方便的,也不支持私聊功能。你算是他們中和我溝通最無障礙了的吧,畢竟你那裡的世界和我以前生活的挺像。不過我感覺你在這裡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也從來沒見你發自內心地笑過。”
赤司眸光微軟,說:“沒有,其實挺開心的。”
“那就好。”我看著他已經變回赤色的眼睛,指著自己的左眼,問道,“你眼睛好奇怪,之前我看到它變了顏色。”
赤司微怔:“變了顏色嗎?從來沒有人和我這麼說過。”
“唔,不是特彆明顯其實。不過我是忍者嘛,觀察力是基本,特彆是在寫輪眼狀態下,無所遁形。”
赤司抿唇,說道:“從小,我父親給我的目標就是頂端,我也的確讓勝利成為家常便飯。也因此,當我的絕對受到挑戰的時候,我無法容許。你之前看到的,是那個在我力量不足時力挽狂瀾的我。”
想到他最早的代稱,我瞬間懂了,一言難儘道:“……我頭一次聽到有人把精分說得那麼藝術。”
我原本還以為那隻是個修飾詞,沒想到是指代詞。
怪不得那個眼睛的赤司有點嚇人。
“所以還得多謝你。”赤司說,“在這裡,我可以沒有壓力地出來做做我自己。”
“聽你這麼說,似乎現在主宰你身體的應該是那個人格?”
“我是在被鼬關押監視起來的時候才出來的,主要我也挺想見見你。那邊……現在都是他。不過你考試的時候他還是跑出來了一段時間。之前你不是問他,是不是有他認為弱小的人所在的團隊讓他感到威脅嗎?倒不至於是威脅,而是困惑。當然,他覺得是挑釁就是了。”赤司低笑了聲,說,“我國中時期有個隊友,很奇怪,怎麼訓練都沒辦法變強,似乎天生和籃球無緣,但他很喜歡籃球,一直堅持,引起了我的注意。一番研究後,我找到了獨屬於他的特殊位置,可他還是隻能成為其他人的影子。”
我弱弱打斷他的話:“您能說得直接點不,彆那麼藝術。我怎麼不知道籃球還有影子這樣的位置?”
赤司好脾氣道:“他叫黑子,存在感很低,傳球的話會出其不意。我們那一屆幾人都很優秀,也很融洽。然而,團隊方針的驟然改變、他們才能的綻放,令我感受到威脅,那時候他出來了,自此,曾經的隊友開始各自為政。畢業後也分開擇校,一較高下。黑子選的學校籃球隊不怎麼樣,可出乎意料打敗了很多本應該比他們厲害的隊伍。從那個隊伍,另一個我看到了以前的影子,想到了黑子對他一貫的不讚同,所以惱羞成怒。”
我托腮:“那你呢?”
“我?困惑吧。”赤司表情稍稍迷茫,說道,“我不知道,勝利是因為什麼而存在呢?榮譽嗎?長輩的理解嗎?我越來越覺得,似乎不是這樣。”
……為什麼話題又轉往了哲學的方向。
“嗨,想那麼多做什麼。獲取勝利應該是讓人快樂的事情,如果變成負擔,那勝利也沒什麼意義了嘛。”我草草結束這個一聽就讓人蛋疼的話題,問道,“所以你是預感自己要走了才給我留下這‘錦囊妙計’?”
赤司笑了聲:“你說的也許沒錯吧。之前我說你一定要獲得優勝的話不必要放在心上,多年的習慣,一做到計劃策略,就想以最好為結果。不過我的確要走了,恩……大概等你考完之後。”
“這麼快?我都沒時間帶你出去走走!”
“木葉我已經逛過好幾圈了。至於外麵,以後有機會,等你更厲害了,我再來吧。”赤司調侃道,“我還真有點怕一不小心丟了命呢。”
我:“……”紮心了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