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1 / 2)

《女狀師(探案)》全本免費閱讀 []

想到某個可能,程十鳶看向蘇大娘,道:“那屠戶家是否也有個讀書人?”

“對啊,”蘇大娘點點頭,她此時還未發覺出什麼不對來,繼續道:“說來你們以前還見過,不過後來便沒什麼交集了......”

但是蘇大娘總歸是養出了個秀才來,這麼多年下來,總歸是學著點東西了,越說就越覺得不對勁,她握緊了拳頭,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你是說.....有人想害蘇明,那人還是張屠戶家的?”

越往後說蘇大娘聲音越小,許是怕懷中的小孩子受驚嚇,便彎下腰將蘇小寶放了下來。

“這倒是未必,這麼做太過明顯,不可能沒人懷疑,不過倒也不能草草排除這個可能。”

雖然程十鳶這樣說,蘇大娘也還是小聲念叨著:“張屠戶家的小兒子也是秀才......”

蘇家當家的可沒有蘇大娘這麼好的脾氣,一聽這話,瞬間站不住了,放下手裡的木頭,撩起袖子就要往外麵走。

“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去。”

“你乾什麼去!”蘇大娘立刻扭過頭,大聲嗬斥道。

蘇家當家的名叫蘇放,年輕時候也讀過書,但是沒什麼成就,連個縣試都沒過,好不容易家裡出了個秀才,可不得好生供著。

現在蘇放得知兒子極有可能是被那張屠戶家陷害的,哪裡能咽下這口惡氣,但聽妻子如此勸阻,也隻能止步。

“肯定是張屠戶乾的,他最是熟悉蘇明,出事那天還是在他的攤位上,一定是他做的手腳。是個人都知道,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不會隨意聲張,他倒是好,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是蘇明偷的錢,一定是早有預謀!”

蘇放這話一出,蘇大娘也不說話了,她緊了緊手裡的拳頭,抬起頭求助地看著程十鳶。

蘇小寶年紀小,但也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他早就聽過大哥的事情,大哥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他看了眼眶紅紅的娘親,緊了緊牙關,“程姐姐,求你幫幫我大哥!”

程十鳶沒被緊張的氛圍影響絲毫,一臉平靜道:“蘇明現如今是在三原縣還是在省城,亦或是在鹹陽?”

係統給先前提到過,鹹陽由於是前朝都城,幾百年過去繁華依舊的同時,其中的勢力錯綜複雜、不可小覷。

“在三原縣,在三原縣的。”蘇大娘急急忙忙道:“省裡那頭說,凡是涉及到和考試有關的,全都發回縣裡審查,說是省裡的人手被調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程十鳶不在乎省裡的人手被拿去做了什麼,隻要蘇明這個人在三原縣就好辦了,她不僅用不著舟車勞頓上吐下瀉,單看這裡到縣衙,斷然也用不了多少時辰,時間短,發生變故的可能總歸會小些。

“那人證和物證可都是跟著一道回來了?”程十鳶又問。

蘇大娘猛地點頭:“對,都在衙門。”

既是如此,那就好辦了,程十鳶當即提出要去衙門查證。

如果蘇明是被陷害,那張屠戶必然是一個突破口。

一聽程十鳶要即刻動身,蘇家三人都不淡定了。

“現在就走嗎?”蘇大娘上前道,“那我去收拾東西。”

“不用了,我一人便可。”程十鳶婉言謝絕,她已經有打算了,既然可能會用到係統,那麼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蘇大娘聽程十鳶要獨自前往,擔心得不行,也不管說要去收拾了,忙道:“你一個姑娘家的,太危險了,我得和你一塊去。”

“對啊!”蘇放也插話道:“讓你蘇大娘陪著你一道去。”

想到先前程十鳶在蘇家人心目中的形象,她試探地說道:“人多容易被察覺。”

果然,程十鳶話音剛落,蘇家當家的立刻噤聲,蘇大娘也立刻不吭聲了,像是想起什麼,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布袋遞給程十鳶:“這些銀子你拿去用,路上總要花些錢的,女孩子總不能騎馬吧。”

蘇大娘這是同意了?

程十鳶微一發愣,雙手接過遞過來的錢袋。

但還沒等程十鳶高興,她猛地反應過來,聽這意思,原主會騎馬?

大事不妙!

但程十鳶麵上絲毫未見慌張,她抿了抿唇,思緒亂飛,看樣子若是短時間內完不成係統給的任務,她得找時間讓人教教該如何騎馬。

決不能讓人發現,她是假的程十鳶。

“蘇大娘,可還是有事?”程十鳶正打算離開此地,一抬眼卻發現蘇大娘表情奇特,麵上糾結,欲言又止。

“十鳶,若是你能將這次的事情處理好,”蘇大娘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有力,“那二十兩銀子的事情,就算一筆勾銷了。”

一旁站著的蘇放和蘇小寶半天都沒說話,顯然是對此並無異議。

程十鳶當然沒有意見,係統除了讓她給蘇家洗冤,除此之外還要她給原主還債,她本想著到時候另尋他法,既然現如今有個現成的還債方法,自然不能拒絕。

須臾,蘇大娘搖搖頭,說道:“不,不夠。”

“二十兩太少了,你這次若是能將蘇明救出來,我再給你二十兩銀子。”

原來是這個意思,程十鳶恍然大悟,想來蘇大娘怕也想用銀子促使她賣力些。

既然如此,程十鳶道:“就這麼辦。”

不過......

程十鳶有些好奇,這蘇家人不是沒錢了麼?

再拿二十兩銀子給她?

想到縣衙的蘇明,程十鳶想到一個可能。

或許,蘇大娘的意思,是先欠著,等蘇明高中後,一並給了?

.......

一連幾日陰天,晚娘原以為今日還會同先前一般,豈料開門後不見半點風聲呼嘯,她望著如火的烈陽沉默許久,直到身旁幼童小心扯了她的衣袂,晚娘才將目光收回。

她扶著門框深吸了口氣,這才將提前備好的一大一小兩件披風放回屋內。

待鎖好門窗,身著縞素的婦人便牽著一個同樣裝扮的幼童往後山去了。

從家出來,越過幾片田野,又穿過一條小道,母子二人這才停下,停在一處略顯荒蕪的墓碑前。

墓碑上隻刻了四個大字——“亡夫之墓”。

字跡十分工整,但奇怪的是,這上麵卻沒有寫明這一處葬了何人。

墓碑最下方放著不少祭品,果子大都還新鮮著,菜餅也疊了幾層,都是特意拿小碗盛放著的。

晚娘看了身旁小孩兒一眼,慢聲道:“跪下。”

幼童麵色酡紅,呼吸還有些急促,聞言並未有半分遲疑,撲通一聲,“小短腿”便筆直地跪在地上,不等婦人出聲,他又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晚娘整理好被風吹歪的菜餅和果子,並未去看幼童,還是維持著先前的站姿。她盯著墓碑上的幾個大字,“我們該回去了。”

婦人語氣不見悲傷,麵容也極為平靜,不知是與此人並無深厚的感情,還是早已哭夠了。

幼童倏的一下站起,低下頭用不大的手掌將膝蓋處的泥草拍掉,“知道了,娘。”

晚娘呆愣地伸出右手,卻遲遲不見小手貼上來,她雙眸微微一沉正欲擰眉催促,卻見耳邊疾風聲驟起,隱約還有粗重的腳步聲夾雜其中。

那定然不是個幾歲的小孩兒能夠使出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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