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說完這話,懸在半空的心似乎突然放下來了,不管怎麼說,他說出來了,無論赫敏原不原諒他,至少誤會不複存在,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馬爾福發覺自己臉上的每一塊兒肌肉,都活了過來,不再如同上一刻那樣,僵硬地幾乎快要沒辦法好好說話。
“啊……”赫敏正要說些什麼,帷幔後被燈光照成棕紅色的門“吱嘎”一聲推開了,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間,在不敲門的情況下,闖入這間教室,要知道這可是烏姆裡奇特彆批準給寧安使用的,其他學生沒那個膽子過來。
“沒關係,是郵差來了。”
寧安說的郵差,無聲無息地走進房間,聽不到腳步聲,但卻有“叮叮當當”的輕脆鈴聲,它的影子從牆邊滑過,一會兒變得扭曲詭異,一會兒又變成正常的樣子,幾秒種後,寧安腳邊多了一隻搖晃著尾巴,胸前懸掛鈴鐺的卷耳貓。
它嘴裡叼著信封,又粗又大的尾巴一晃一晃的,寧安接過信封,另一邊達芙妮就成功用小酥餅的香氣把貓勾引過去了,它可能來的正好,恰巧趕上一場豐盛的晚安茶會。
寧安自然沒有功夫逗貓,他看到信封右下角巫師帽款式的印記,便明白這是英國魔法部內部的密信,這不會讓寧安感到驚訝,這段時間,這種信件他早就過很多了。
可以說,每一封送到烏姆裡奇手中的魔法部來信,寧安必然會收到一份相同的。
三下兩下拆開信封,柔軟的信紙滑入手中,寧安順著卷首的問候默默讀下去,茶會還在繼續,事實上在烏姆裡奇擔任特彆調查官的這段時間裡,對於寧安和赫敏等人,宵禁已經成了名存實亡的條例。
費爾奇也許會非常想要抓/zhu幾個半夜偷偷在走廊裡閒逛或是回寢室的學生,但烏姆裡奇必定不會對其中的某些人做出任何一丁點處罰,這個某些人裡,恰好包含了“赫敏、達芙妮、馬爾福他們……”
所以在寧安說結束之前,沒有人會著急回自己的寢室去,甚至赫敏也不願意回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她現在仿佛成了外人。
在和哈利與羅恩的關係不再那麼親密,並且他們知道自己與寧安等人保持著相當親密的關係以後,氛圍就變了。
作為羅恩妹妹的金妮,首先疏遠了赫敏,這讓她幾乎失去了唯一能夠說話的女性同學,而弗雷德和喬治一向都覺得赫敏是個自說自話,喜歡命令彆人的家夥,他們對此並不感冒。
在這種情況下,赫敏幾乎找不到人說話,而她更不是那種會放下自尊去巴結討好彆人,隻為了讓自己在休息室裡不顯得那樣形單影隻的人。
相較之下現在又有什麼不好呢?悠閒地呆在寬敞、被施展了魔法的教室裡,喝著甜茶,吃著美味的糕點,除了這樣或許會讓人發胖這種隱憂外,幾乎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了,倒不如說小小的茶會,比呆在公共休息室舒服多了。
赫敏想她現在找到了新的放鬆方式,當然,也許不好的地方還要加上一小條,那就是參加茶會的成員——達芙妮和馬爾福對於赫敏來說,都還不是那麼理想。
“信裡說了什麼?”
達芙妮好奇地抬起頭,把一小塊兒水果蛋糕咽下去,三層架子上的甜品、奶油和司康餅已經快被她一個人掃蕩一空了,寧安很奇怪為什麼她食量這麼大卻仍然能保持如此纖細的體型。
“沒什麼。”
他淡淡地說:“是烏姆裡奇教授寄來的。”
赫敏身子微微一顫,捏叉子的手腕兒抖了抖,把叉子輕輕放回盤子上。
“她說什麼?”赫敏輕聲問道。
“並不是烏姆裡奇教授說的,”寧安對這三個人沒什麼可隱藏的,至少在他判斷,這三人都可以算作是蛇信的核心成員。
“是魔法部/zhang,康奈利?福吉先生寄給烏姆裡奇的。”
“福吉?”馬爾福蹙起眉頭,“我爸爸與福吉先生的往來很多,他總是說今天要去見部/zhang……或者今晚要去參加部/zhang舉辦的宴會……我知道福吉從我爸爸那兒得到了一大筆捐贈的錢……”
“說的不錯,盧修斯先生的確與部/zhang交好,你說的不錯,可這並不是關於錢的事情,德拉科。”
馬爾福默默垂下腦袋,過了片刻才再次抬起來,稍稍便宜目光看著寧安,似乎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達芙妮和赫敏也放下手裡的刀叉和茶盞,紛紛看向寧安。
“這倒是件大事,”寧安把信紙放在桌子上,重新裝回到信封裡,長出了口氣,視線掃過桌子前的每個人,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福吉要把鄧布利多抓起來。”
“什麼!?”三個人發出了幾乎一模一樣的驚呼,無論對於誰來說,這都是難以理解的事情,福吉和鄧布利多再怎麼鬨翻天,也不至於魔法部親自下場抓捕霍格沃茨的校長呀。
“這不合理。”達芙妮立刻機敏地說道;“就算福吉感受到了來自鄧布利多的威脅和壓力,想要除掉他,也不應當在這個時候。”
“哦?”寧安饒有興趣地看著達芙妮,“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一步步削去鄧布利多的頭銜,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也是其中之一,至少要等到他什麼頭銜也沒有了,才對他進行抓捕。”
寧安點點頭,達芙妮說的很有道理。
“我想福吉之前正是在這麼做,彆忘了,他用了一個假期的時間,就迫使鄧布利多失去了國際巫師聯合會英國席代表以及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的稱號,他們甚至謀劃著收回他的一級梅林勳章!”
赫敏不軟不硬地提醒了一句,兩人倒是三下五除二分析了個大概。
寧安笑了笑也不再賣關子,他坦然地對三人說:
“福吉大概是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斯多吉?波德摩試圖傳入魔法部的神秘事務司,在被抓捕後,他供認是受鄧布利多指使才做出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