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卡莉複活,把薩曼莎他們救出來,大家重新回到蛇信,一切不就都變好了嗎?”
窗外雷雲糾纏在一起,一道亮如白晝的閃劃亮夜空,映射在窗台的渡鴉身上,幾乎要把黑色羽毛染成刺目的白色,緊接著——轟隆,震耳欲聾的雷鳴響起,仿佛要把天都炸開了。
至於魔法界又怎麼樣,有那麼多黑巫師曾經統治過魔法界,無非也不過是他們力量強大而已,隻要自己也夠強,隻要蛇信夠強,其他人又能奈他們如何呢?這個世界總會有一塊兒他們可以生存的空間
寧安思緒猶如泉湧,他越想越多,越想越快,曾經自己一直想著要複活卡莉朵拉,實際上是種逃避的心理,好像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一樣,隻要完成了這個任務,自己犯下的過錯就可以抹消掉了,天下就太平了,自己也好像沒事兒了一樣。
但卻從沒想過要真正去承擔什麼責任,蛇信也好、達芙妮也好,甚至赫敏他們也好,從來沒有真正擔負起自己的責任,想到這裡寧安明白了。
自己不是一個好朋友,更不是一個好領袖,甚至比不得伏地魔,至少他還壞的徹底一些,而自己還是太稚嫩了。
“至少把蛇信整合,以後就是我的家人所在——”
寧安重新堅定信念,曾經隻是抱著當做工具的念頭創立蛇信,卻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無論是帕尼也好,還是薩曼莎也罷,都積累了相當深厚的感情,他有些明白伏地魔當初為什麼要籠絡食死徒了。
這個從小生長在孤兒院中的家夥,或許曾經也有那麼一絲希望,渴望從這群人身上得到家人才能給予的感受?
隻不過也許後來,在複雜的相互影響中,食死徒最終淪為了湯姆?裡德爾手裡的工具,他和寧安就好像一開始就弄反了一樣,寧安是為了製造一個工具而創造蛇信,現在卻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工具裡的都是足以成為自己家人的朋友。
“家人……”
寧安扭頭看了看床上已經漸漸打起呼嚕來的帕尼,逐漸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在乎正邪,也不在乎彆人的看法,他做自己想做的,現在他要承擔自己的責任了,是他把蛇信這些人聚集起來的,那麼就要像他所承諾的那樣,給這些人一個棲身之所。
“既然是從霍格沃茨開始的,那麼就再從霍格沃茨開始一遍吧。”
在這個狂風怒吼的雨夜,寧安默默下定了決心,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打算做一件,除了複活卡莉朵拉以外的事情。
——————————————————————————————
雨直到第二天也沒停下來,風雖然吹得沒有那麼猛了,可雨點仍然劈裡啪啦地落在地麵上,積起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窪來。
帕尼套上塞德裡克的毛衣和外套,把霍格沃茨校服裝在箱子裡,等到了火車上再換,一切都無比熟練,好似他上學期還在霍格沃茨上學一樣。
寧安不要他說就自動跳到肩膀上,帕尼歪頭看了看寧安,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同了,就在他打算開口詢問一下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來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顯示出門外的人有多著急
“塞德——”是阿莫斯先生的聲音,恰好帕尼推開了門。
“塞德,我不能陪你去車站了,部裡出事兒了——”
阿莫斯先生一臉遺憾的樣子,表情顯得複雜而糾結,似乎有什麼話在嘴邊隨時都要說出口似的。
“沒關係,我已經六年級了,完全可以自己去——”帕尼理解地點點頭,表示這沒問題,接著他又關心地問了句
“出什麼事兒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下來樓梯,迪戈裡夫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噢,是阿拉斯托,瘋眼漢說自己被人襲擊了——”說到一半兒似乎才想起來迪戈裡好像還不知道穆迪
“沒關係,我想你很快就會認識他了——呃,讓我想想,我還要告訴亞瑟,或許他能讓這個可憐的家夥免收指控。”
此時兩人來到樓下,迪戈裡先生和他的妻子熱切地擁抱了一下,轉身就要往壁爐方向走,卻又突然想起什麼來,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那裡猶疑不定
“塞德——有一件事——”
然而他說了還沒有一半,就被迪戈裡夫人給拉住了,後者不再像以往那樣溫和地微笑,反而略顯嚴厲地看著迪戈裡先生
“阿莫斯——我們不是說好不透露這個消息的嗎?”她回頭驕傲地看著自己“兒子”說道:
“塞德擁有世上最美好的品格——公正,難道你要在最後時刻破壞它嗎?”
迪戈裡先生聽到這兒,咬了咬牙,一跺腳又扭頭往壁爐去了,而迪戈裡夫人上來輕輕給了“塞德裡克”一個擁抱道:
“去吧,親愛的,我想到了學校,鄧布利多會告訴你們這個學期有什麼等著你們,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帕尼已經猜到阿莫斯?迪戈裡剛才忍不住想要說出來的,恐怕就是三強爭霸賽的消息,但寧安已經和他透露過了,所以倒也沒有太吃驚,微笑著回應了迪戈裡夫人,便坐到餐桌旁享用起早餐來。
忙碌的早晨在陰雨連連中度過,阿莫斯已經離開家,帕尼再三表示真的不需要迪戈裡夫人相送後,抓起壁爐旁的一把飛路粉,來到了對角巷,這裡是距離國王十字路的九又四分之三車站最近的地方。
而從對角巷的壁爐裡走出來時,他悄悄對站在肩頭的寧安,用少有的央求語氣說道:
“寧安,我們能不傷害塞德裡克嗎,迪戈裡夫人是個好人,我不想……”
“可以。”
寧安不假思索地說道,這讓帕尼有點兒驚訝,他雖然覺得寧安是會答應自己的,但沒想到會同意的如此乾脆,這讓他不禁側目了一陣。
“既然你說不想傷害他,那我們就等事情了結後把他放了。”
寧安的話裡沒有絲毫猶豫和遲疑,他不在意塞德裡克的死活,但如果他死了會讓帕尼感到內疚的話,那麼他就答應絕不傷害塞德裡克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