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才情初彰顯(2 / 2)

“就是肉身潛能。修士與凡人的區彆,就在於修士可以更徹底的掌握和運用自己的身體。凡人需要吃飯喝水,而修士則基本不需要,可汲取天地靈氣為己用。

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打開體內秘境,發現並掌握真正的‘自己’,激發出更強大的生命,這就是修行。”

淩菘很順暢的答完。

明亮的眸子裡透露出一抹秀氣和安靜,板板正正的坐在木墩上,等著公羊雍明對自己這番答案的評價。

不曾想公羊雍明卻是連連側目,滿是詫異的上下審視了她幾眼。

“你不是說隻跟著你哥哥學了一些皮毛?”

如此水平的認知理解,幾乎可以去一些小門派裡充當新弟子的老師了。

淩菘很無辜地點了點頭:“是啊,哥哥去跟長老們修煉,回來後就把長老們說的話跟我複述一遍,然後我就記住了。”

“隻說一遍就能記住?”老人再度驚訝。

“那不然呢?”淩菘一臉理所當然。

她沒覺得這些內容有多麼深奧複雜。

在古廟小世界中的時候,論修煉理論上的理解,連兄長淩粟都比不過她呢。

不過淩菘顯然不知道這樣的話,從一個六歲孩子的口中說出來,會有多麼大的殺傷力。

公羊雍明原地沉默。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釣回來了一條大魚。

……

見他不說話,淩菘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師父,是不是我說得有什麼不對呀?”

沒等公羊雍明回答,淩菘又皺著眉毛自言自語:“不應該呀,哥哥明明就是那麼說的,我沒記錯啊,會不會是哥哥他記錯了?”

公羊雍明聞言,捋須的手猛地一抖,險些揪下一把白胡子。

好家夥,小丫頭片子對自己的記憶力就這麼自信?

不懷疑自己,懷疑兄長?

他瞪大眼睛,欲言又止。

思忖片刻後,公羊雍明覺得不能再這樣從最基礎的東西入手去教淩菘了。

得上一點強度!

很快,他沉聲道:“你沒說錯什麼,不過你剛才回答的隻是最表層的答案。”

他拿起手中那把破破爛爛的蒲扇,朝著淩菘輕輕一扇。

微風拂麵。

“感受到了什麼?”

“風?”淩菘眨了眨眼。

“非也,乃是‘氣’的流動。”

“氣?”

“不錯,正是‘氣’。”

老人捋須搖扇,道:“修煉,便如同我剛才扇風一樣。

看似我扇了一陣風,實則隻是我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通過‘氣’的流動,準確送到了你的臉上,這股力量使你得到了清涼的感覺。

表象是‘微風拂麵’,實則是我的力量通過扇風這個動作,轉變成了你能感知到的一種東西。”

說到這兒,公羊雍明拿起小桌上的茶杯,往身前半空中潑了出去。

嘩!

泥土地上多了一灘水漬。

他望著淩菘,問:“看明白了嗎?”

淩菘盯著地上的水漬,又看了看老人握茶杯的手,眨了眨眼:“明白呀,就是把體內看不見的‘力量’,通過某種方式讓它變得‘看得見’。

讓土變濕潤的不是水,是師父你手上潑水時的力量。”

“……”

公羊雍明表情一僵,再度沉默。

他才演示了一遍!!

正想再舉個例子好方便淩菘理解,結果隨口一問,人家已經把答案都總結出來了。

這怎麼教?

……

又是一番沉吟,公羊雍明壓住眼底的驚訝,麵不改色地說:“孺子可教也。所謂修行,便是指不論水還是風,它們……”

“啊,師父,我懂了!”老人話未說完,淩菘忽然拍手恍然大悟。

公羊雍明口中一滯,當即有些淩亂。

不是,什麼你就懂了?

我話才起了個頭呢!

卻見淩菘眉飛色舞:“如果把剛才潑出去的水看做是我自己,那麼,我從師父你這裡得到‘力量’,然後從杯子裡麵飛出去,落在地麵上,讓泥土變得濕潤。

這個過程是修行後的一種實力展現。

而‘水’從師父你這裡得到力量的過程,就代表著修行。

隻不過水和風都是被動得到的力量,而我們不同,我們是主動去獲取這種力量的。

感知生命之輪,開辟苦海,打開人體秘境,將天地靈氣轉化為生命精氣……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從天地間獲取到可以化為己用的力量。

這個行為,就是修行。

也許人體秘境的修行方式不是唯一,將來或許會有新的修煉方式,但大道殊途同歸,本質都是從天地間獲取力量。對不對,師父?”

公羊雍明:“……”

他也不知道對不對,他隻知道這個便宜弟子自己大概是教不了了。

至少在修行的理論認知這一方麵,以他自己的悟性,是遠遠趕不上淩菘的。

她才六歲啊!

公羊雍明望了眼淩菘,神情複雜。

……

“師父,你怎麼不說話呀?”

淩菘嘰嘰喳喳的說完,發現老頭子默不作聲,不由問了句。

“你理解得很透徹,我隻是在思考,接下來要怎麼教你。”公羊雍明回過神來,臉上變得古井無波,語氣卻乾巴巴的,隱隱有些落寞。

淩菘雖然好奇老爺子為何會有這樣的語氣,卻並未多想。

她問道:“師父,那些人都說我的資質很差,但是不是隻要我能借來足夠的‘天地之力’,我也能變得非常強大?”

淩菘的目光充滿希冀。

“理論上可以。”

“萬古以來,不乏一些以凡體走上絕巔的人物。隻不過,這期間要付出的努力,可謂是千難萬難。”公羊雍明的眸光變得有些深邃起來,似乎在追憶著什麼。

“我不怕困難。”淩菘連忙強調。

她隻怕將來兄長頂天立地的時候,自己隻能遠遠的遙望。

更怕未來某一天,等她與兄長重逢之後,又有像羽化神朝這樣的勢力來強行帶走她的兄長,她卻隻能無力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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