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2)

蜜罐裡的俏美人 寒木枝 14086 字 8個月前

薛妖要想翻身,難度越來越大。

山雨欲來,方玨有種蓑衣已提前濕透的無力感。

“妹妹,你彆聽寧銀雪胡謅。清者自清,欽差大人自會還薛妖一個公道。”趙玉露握緊妹妹的手,她始終相信正義。

趙玉珠重重點頭:“我自然信薛妖!正義定會戰勝邪惡!”她是真的有底氣,這世上就沒有薛妖搞不定的事,頂多起起伏伏費些周折。

隔壁的紫袍男子,又飛快看了趙玉珠一眼,似乎對這個無條件相信薛妖的少女,刮目相看。

相信歸相信,趙玉珠心頭卻是疑竇重生。

當初,薛妖明明承諾過“不用擔心,萬事有他”,看上去胸有成竹啊。

怎的,到頭來啥反抗也沒有?

被人一直黑到底?

有古怪。

~

“姐姐,你稍坐,我去方便一下。”

趙玉珠不願相信陝甘總督也站隊穀中昌了,直覺,寧銀雪有古怪。借著方便之名,離開姐姐、姐夫,悄無聲息尾隨上寧銀雪。

隻見寧銀雪徑直上了頂層,還在走廊就跌進了一個華服男子懷裡,任由男人使壞親吻起來。

趙玉珠替她臊得慌,趕忙躲起來不看。

可又很好奇,這一世的寧銀雪是攀上了哪個未婚夫?方才倉促一瞥,身形不像是上一世的皇商未婚夫呢。

此時,寧銀雪已與未婚夫旋轉進包廂,掩上了門。

趙玉珠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但見裡頭的寧銀雪腰帶都飛了,埋頭咬她脖子的男人分外眼熟……

居然是淩梓雲!

“誰在外頭?”淩梓雲察覺有異,丟開寧銀雪,衝上去開門看。

走廊上空蕩蕩的。

“雲哥哥,哪有人嘛,討厭……”寧銀雪嬌滴滴的。

隔壁廂房,趙玉珠被一個紫袍男子飛速扯了進去,大掌捂住她嘴,把她逼靠在牆壁上。

正是先前鄰桌那位,頻頻看她的紫袍男子。

趙玉珠驚詫地與紫袍男子對視,雖說他方才“救了”她,可這樣將她困在牆壁和他胸膛之間,過分了吧?

趙玉珠可不是輕浮、隨便的姑娘。

膝蓋運足力量,一個彎起就下了狠手,向紫袍男子下三路踹去。

不想,紫袍男子稍稍用手一檔,就化去了她膝蓋的力量,竟是個武技比她強大的。

趙玉珠被這樣的陌生男子攏在懷裡,不免心慌起來。

“彆怕,是我。”

熟悉的男子嗓音。

趙玉珠正疑惑時,紫袍男子扯下臉上假皮,竟是薛妖。

難怪先前瞧他時,就有幾分熟稔的感覺。

下一刻,趙玉珠麵上有些發燒,她想起先頭幾次三番對姐姐說“相信他”的話,居然全被他這個正主偷聽去了。

正在這時,隔壁傳來一陣女子奇怪的咿呀聲,似在遭受非人折磨,聲音都破了風似的吐不清楚。

“寧銀雪怎麼了?淩梓雲在折磨她?”趙玉珠小聲問,“要不要去救她?”

這倒不是趙玉珠聖母心泛濫,實在是陝甘總督是個好的,趙玉珠不願意淩梓雲拿捏住寧銀雪後,以她去要挾她爹支持穀中昌。

現在西北形勢已經明朗,大致分兩派,在逃的穀中昌煽動了一群惡勢力,且在逐漸壯大,背後有太子和淩梓雲支持。

另一派則是薛妖。

西北高官保持中立的少,下場站隊的越來越多,趙玉珠不希望陝甘總督站錯隊,不願他與薛妖為敵。

“不必救,她沒被折磨。”薛妖在趙玉珠耳畔低語。

趙玉珠古怪地看他一眼,寧銀雪都哼唧成那副德行了,還不算被折磨?

不會是先頭聽了寧銀雪貶低他的話,薛妖不樂意施救吧?

正在這時,趙玉珠所在的這間包廂裡也響起了同樣的咿咿呀呀聲,她偏頭望去,驚見裡間的紗帳裡現出一對男女正在做運動的剪影……

下一刻,眼前一黑,薛妖用手掌蒙住了少女雙眼。

然後,少女耳旁嗖嗖刮過寒風,似是薛妖帶她躍窗而下。

再能視物時,趙玉珠已立在熙熙攘攘的繁華街道上。

趙玉珠懵懵的,似乎才反應過來:“原來那間包廂不是你定的啊?”怪不得,一扯她進去,就將她逼近牆角躲起來。

“對了,方才那兩人在乾什麼呀?好奇怪的招式,在練什麼獨門絕技嗎?”女子衣裳鬆鬆垮垮像小奶狗一樣趴在那,咿咿呀呀喚個不停。

男的……趙玉珠皺皺眉,不大想得起來了,反正撩起袍擺前前後後地動,也蠻奇怪的。

薛妖沒吭聲,飛快掏出幾枚銅板,在一個老爺爺手裡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給喋喋不休的少女:“送你的,元宵節快樂,嘗嘗甜的。”

咦,有吃的!

果然,嘴饞的少女將廂房裡的奇怪事兒給拋諸腦後了。

這會的趙玉珠也才十六歲,含一顆糖葫蘆在嘴裡,樂嗬得雙眼都眯起來了。

“這麼好吃?”薛妖小時候也吃過,不覺得多美味。

趙玉珠腮幫子鼓鼓囊囊的:“你送的,自然喜歡啊。”哪有人不喜歡彆人送禮物的。

少女嘴裡塞滿了東西,吐詞含糊不清,街頭又喧鬨得緊,也不知薛妖聽清楚了沒。

趙玉珠偏頭望去,隻見璀璨燈光下,薛妖眼底光彩四溢,儼然好心情,絲毫沒被穀中昌那群壞蛋的誹謗之言所中傷。

這一世的薛妖,比上一世的承受能力更強大呢,真好。

“甜滋滋的,你要不要也來一顆?”莫名的,趙玉珠憐惜薛妖身處低穀壓力大,想與他一同分享甜甜的東西。

少女將手裡的冰糖葫蘆舉高高。

薛妖有些遲疑。

“嘗一顆嘛,指不定能甜進心裡呢。”趙玉珠仰起小臉笑,又往上遞了一下,貼上了薛妖的唇。

薛妖頓了頓,在少女滿含期待的目光下,就著少女的手,認認真真咬住一顆往糖棍外撥。

正在這時,旁邊路過的一個紅衣女子生氣了,衝她情郎囔:“你看,人家就能與戀人同吃一串,你怎麼就不能?非要買兩串?”

“你太不懂浪漫了!”紅衣女子一個跺腳,嫌棄地直癟嘴。

剛咬下一顆的薛妖:……

下一刻,薛妖飛快推開趙玉珠小手,不好意思似的獨自走前頭去了。

被莫名丟下的趙玉珠:……

忽然明白過來什麼,趙玉珠捂嘴偷笑起來。說是偷笑,笑聲卻一點不小,反正前頭走著的薛妖聽得一清二楚,腳步越發加快了。

“喂,你逃什麼呀。”趙玉珠小跑趕上,故意拽住薛妖衣袖眨眼笑,“你忘啦,我是你……未婚妻呀!”

薛妖被少女猛地拽住衣袖一扯,一個回頭,就撞進少女水汪汪的桃花眼裡,裡頭倒映著璀璨燈火,漾出甜甜的笑。

仿佛她眼中的笑,化成了舌尖上還未徹底消融的糖,那樣甜。

兩人正拉拉扯扯時,朱壽坐在馬車上,與兩人擦肩而過。

看著紅彤彤的花燈下,少女舉著一串冰糖葫蘆在向薛妖撒嬌,朱壽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死死捏住,險些要喘不過氣來。

朱壽不明白,他是堂堂一國太子,身份地位超然,模樣也俊美,哪裡不比薛妖那樣一個被眾人討伐、聲名狼藉的人好?

“趙玉珠,你是眼瞎了嗎?”朱壽恨不得抓過少女來逼問。

這時,小廝跑馬過來回報:“太子殿下,淩將軍說,不日便能將陝甘總督寧嘯拉到咱們這邊來,一起討伐薛妖。”

陝甘總督寧嘯那個老匹夫,太過古板不識趣,朱壽幾次三番擺足了誠意招攬他,都給臉不要臉。

朱壽險些氣得要弄死他。

今夜,朱壽嘴角終於噙了笑:“還是淩梓雲有辦法。”

寧嘯那個老東西最好麵子,鉗製住了寧銀雪,便攥住了寧嘯的老臉。他若再不就犯,就將他嫡長女乾下的醜事宣揚得滿城皆知。

順道,連同十幾年前的愛妻之死的真相,也一同撕開來。

不信,寧嘯那個老東西不怕。

~

朱壽的馬車遠離後,趙玉珠才收回拽住薛妖衣袖的手,方才正是瞧見太子的馬車,趙玉珠才故意大聲喊出那句“你忘啦,我是你……未婚妻呀!”

自然,薛妖也是瞥見太子來了,才配合趙玉珠沒甩掉她的手。

不過,趙玉珠剛縮回小手,就又被薛妖拽了回來,眸色凝重地打量起她手背:“將軍府上沒有祛疤膏嗎?”還是功效不夠?

半個月前,穀芍藥那個瘋女人,用樹枝紮出了密密麻麻的傷口。

如今,手背上的傷好了,疤卻有些去不掉。

趙玉珠一把抽回小手,用長長衣袖掩住,一臉無所謂地道:“有點暗疤怕什麼,指不定見了它們,太子那個混蛋就厭棄我了。那它們可是大功臣呢。”

薛妖:……

隔了好半晌,薛妖掐住少女下顎,一字一頓道:“有你這張臉在,它們成不了功臣。”

“啊?”趙玉珠顯然有點懵。

待薛妖轉身走了,趙玉珠才後知後覺琢磨過來,他是誇她生得好看麼?

少女快步溜下一段坡,追上薛妖才後知後覺發現,他倆方才走過的是結緣橋。

結緣橋上,他掐她下巴誇她生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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