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 50(2 / 2)

廝磨 弱水千流 17481 字 8個月前

吳曼佳想了想,有點不明白:“……向警官,你今天,不是調休嗎。”

向懷遠說:“臨時有事就回來了,路過門崗,聽小張說你去那兒找過我。”

吳曼佳臉微紅,埋著腦袋小聲支吾,道:“就隻是,想送吃……的給你。這樣而已。”

向懷遠語氣很隨性:“那吃的呢。”

吳曼佳愣住:“啊?”

“不是說要送吃的給我。”向懷遠看著她,“被你吃完了?”

吳曼佳連忙擺手:“……沒、沒有。我現在去,拿給你。”說完,她飛快把雜物間的門拉過來,仔細鎖好,然後忐忑地抬起眼簾,望向麵前的男人,小聲問:“你,你可不可以,在這兒等我一下?”

向懷遠說:“可以。”

“我很快的。”吳曼佳嘴角不自覺彎起來。她朝向懷遠靦腆地笑了笑,隨即轉身,朝著後廚休息室小跑過去。

向懷遠站在原地等。

不多時,小小的瘦弱身影幾乎是飛奔回來。她停在他麵前,小口喘氣,雙手並用遞給他一個裝滿零食的透明塑料袋。

向懷遠接過那帶零食,看了眼她被汗珠浸潤的白皙額頭,淡淡地問:“你跑這麼急做什麼。”

吳曼佳咬咬唇,囁嚅地回答:“我怕……我比較慢,你等不及,走掉了。”

向懷遠垂眸打量了她須臾,然後道:“你今天回不回白玉蘭街?”

吳曼佳雙手攥著工作服的衣角,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問,怔愣半秒,小心翼翼地點頭。

“那就快去換衣服。”向懷遠說,“不然我這個司機一走,你就搭不上順風車了。”

*

國慶結束,韓錦書的生活重新回歸常態。

白天在醫美中心辛勤乾工作,晚上下班回家,打打遊戲追追劇。更晚的時候,就和言渡到床上大戰。

隻可惜,次次大戰,韓錦書都沒贏過,全是以她被他乾到大哭求饒結束。

“不來了不來了……”

周五晚上,韓錦書再次輸得丟盔棄甲。她累個半死,淚眼迷蒙,光溜溜地趴在言渡身上疲憊擺手,口中道:“再來真的會廢掉。”

言渡翻個身,托住韓錦書,把人輕輕放回被窩裡。小家夥像隻重新被丟回水裡的魚,滑溜溜地溜出去,鑽進棉被,三兩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躲到大床的另一個角落。

離他遠遠的。

言渡伸出一隻胳膊,把她連人帶被子撈進自己懷裡,緊緊抱住。他在她臉蛋上啃了口,問她:“你躲我那麼遠做什麼。”

言渡縱.欲後的聲音格外沙啞,要命的性.感。韓錦書光是聽他的聲音,便已經羞得麵紅耳赤。她很不爽地抗議:“我要睡了,你敢動手我就報警說你非禮我。”

言渡被他逗笑,輕嗤道:“我非禮我老婆,哪個警.察敢管。”

“切。”韓錦書不滿嘀咕,腦袋在他懷裡拱了拱,然後起了壞心,張開嘴,吧唧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

言渡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眸色黯得危險,語氣卻非常冷靜:“韓錦書。”

“嗯哼?”

“你想明天起不了床嗎。”

韓錦書:“……我不想。”

言渡沉聲說:“不想就彆勾引我。”

“……誰勾引你了!”韓錦書差點被嗆死,從被窩裡鑽出一隻手,逮住他的臉皮就是一掐,憤怒道:“明明是你自己色.欲熏心,看我隨便乾什麼事都像勾引你!”

言渡捉住她使壞的小爪子,裹成拳頭,送到唇邊懲罰性地咬了口,淡淡地說:“才知道我對你色.欲熏心?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

韓錦書:“…………”

韓錦書臉紅到耳朵根,抄起抱枕過去捂他——這個滿嘴騷話的禍害,活在世上隻會讓她抓狂,捂死算了!

言渡一隻手就把她兩隻纖細的腕子製住,她掙脫不開,隻能張開嘴去咬他笑意淺淺的薄唇。言渡低笑出聲,側過頭不許她咬。

又抓又撓膩膩歪歪地鬨了幾分鐘,言渡手一收把她抓回懷裡緊緊扣住,親親她的唇瓣,說:“好了。快睡覺,明天還得回一趟老宅。”

韓錦書之前本來就體力勞動好一會兒,這麼一鬨,更是疲倦。

她也不掙紮,打了個哈欠,鑽進言渡懷裡調整睡姿,閉上眼睛抱住他的脖子,臉蛋習慣性地蹭蹭他:“怎麼突然想回老宅呀?”

言渡說:“言菁從新西蘭回來了。”

“……”

聽見這個名字,韓錦書“唰”一下重新睜開雙眼。她看向他,前三秒根本沒反應過來,第四秒的時候才幡然醒悟:“言菁?你三姐?”

言渡:“嗯。”

韓錦書和言渡結婚兩年,對於這個跟自家老公同父異母的姐姐,韓錦書幾乎毫無印象。她隻見過言菁一麵。

那次是韓錦書和言渡結婚後,言渡第一次帶著她回南山老宅祭祖。當時到場人員非常多,除言菁以外,言渡的兩個兄長言澤言朗也在。

言家的這四兄妹,彼此之間關係疏遠,已經到表麵功夫都懶得做的地步。整個祭祖過程差不多有兩個小時,言渡一句話都沒和言菁他們說。

韓錦書自然更沒機會和他們交流。

她隻隱約記得,言渡那位三姐體型瘦高,與言渡的五官有五分相似,是那種距離感十足的清冷大美人。

思索著,韓錦書問言渡:“我知道你和你兩個哥哥關係很差,和這個姐姐呢?”

言渡說:“就那樣。”

韓錦書:“關係一般般,那還專門回老宅跟她吃飯?”

言渡靜默了幾秒鐘,很淡漠地回答:“言菁從新西蘭回來了,因為明天是言從年的忌日。”

韓錦書當然知道,言渡口中的言從年是誰——言渡和言菁的父親,言家上一輩那個桃色新聞滿天飛的風流當家。

令韓錦書有點不理解的是,言渡對於自己已故的父親,居然是直呼其名。

由此看來,暴君大佬不僅和兄長姐姐們不親近,對自己的生父也沒什麼感情。

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想到這裡,韓錦書忽然覺得,言渡有點可憐。她忍不住道:“言渡,你和你的家人關係都不好,你會不會覺得很孤單?”

她從小到大就活在寵愛裡,無數長輩們的愛圍繞著她,她實在很難想象,這種孤獨的心境是什麼樣。

言渡說:“小時候偶爾會。現在不會。”

韓錦書點頭:“確實。因為成長會讓人變得成熟堅強。”

“不對。”言渡勾了勾嘴角,低頭吻住她的唇:“是因為我有你了。”

*

周六上午,風和日麗,阿傑驅車送言渡和韓錦書來到位於南山的言氏老宅。

言府坐落於南山的半山腰,是一棟占地寬廣的仿古舊式大宅院,雕梁畫棟,古色古香,完全保留了民國時期的建築特色。

剛下車,一名身著中山裝的老人便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說:“四少爺,錦書小姐,你們回來了。”

“喬叔好。”韓錦書一身肅穆的純黑風衣,朝喬叔露出燦爛的笑顏,“上次你煲的五紅湯很好喝,謝謝你。”

喬叔麵上浮起笑容,道:“您客氣了。”

韓錦書和喬叔寒暄了幾句,就在這時,言渡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是弗朗助理,說歐洲分部那邊遇到了一些緊急情況,可能需要言渡召開視頻會議處理。

掛斷電話,言渡捏了捏韓錦書的臉蛋,柔聲說:“我去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你乖乖的。這裡比較大,你如果想到處轉一轉,就讓喬叔陪著你,自己彆瞎跑,容易迷路。”

韓錦書拽著他的胳膊:“你大概要處理多久?”

“說不準。”言渡說,“我儘量快點。”

韓錦書有點不開心,悶悶不樂地點頭:“好吧。”

言渡微挑眉:“實在不想自己待著,你也可以陪我一起去。”

“算了。”韓錦書搖頭拒絕,“你們言氏那些內部機密,我才沒興趣聽呢。”

言渡彎腰親了親她的眉心,然後便轉身,徑直上樓去了書房。

喬叔見韓錦書待在原地,見她百無聊賴,便笑笑,道:“錦書小姐,今年花園裡的木芙蓉和秋海棠開得很好,您可以去看看。”

韓錦書正愁沒事乾,聞言當即應聲:“好呀。”

暴君大佬果然沒吹牛逼。言府確實很大,韓錦書跟在喬叔身後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通過一條石子小路來到花園。

滿目的綠草成蔭,姹紫嫣紅。

韓錦書正喜滋滋賞著花,忽的餘光一瞥,瞧見不遠處的休息區似乎有個人影。她愣住,扭過頭定睛去看,才發現是一個長發飄飄的美人。

對方唇紅齒白,眉眼精致,一襲純黑色的修身毛衣裙,意態閒閒地坐在白色貴妃榻上,垂著眸,正在看雜質。手邊的小圓桌上還擺著一杯熱橙汁和一碟茶果點心。

韓錦書皺了下眉,覺得那個美人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她是誰。

這時,喬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笑著道:“哦,錦書小姐,忘了跟你說。三小姐也在花園。”

姐姐畢竟是姐姐。自己一個做弟媳的,見到了,直接扭頭就走,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韓錦書琢磨著,最終還是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打招呼,喊道:“三姐。”

那邊廂。

聽見這道清脆悅耳的女聲,言菁抬起頭,目光從手裡的雜質緩慢往上移,看見一張明媚嬌嬈的臉,妝容清淡,卻依舊美豔絕倫。

言菁想起來了。

言菁合上手裡的雜質,太久沒見,她似乎有點不確定,試探地問:“……弟妹,韓錦書?”

韓錦書繼續微笑,“是的,是我。”

“你好。”言菁是養在高門宅院長大的金枝玉葉,身上的矜貴氣是普通富二代比不來的。她勾起唇,連微笑的弧度都說不出的優雅,“坐。”

韓錦書彎腰坐下來。

一旁的傭人早就把錦書小姐的所有喜好背得滾瓜爛熟,立刻送上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

言菁注意到她的飲品,道:“你喜歡喝黑咖啡?”

“平時手術比較多。”韓錦書回答,“喝黑咖啡可以提神醒腦。”

言菁很輕地笑了幾聲,搖搖頭打趣:“言渡喜歡吃黑巧克力,你喜歡喝黑咖啡,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都能接受這種苦不拉幾的東西。我就不行,酸甜苦辣,我酸的甜的辣的都喜歡,唯獨討厭苦。討厭死了。”

“苦不拉幾”這個形容詞從言家三小姐口中說出來,莫名變得有些滑稽。韓錦書的拘謹感卸下幾分,發現,這個清冷的姐姐好像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難以親近。

與言渡相比,言菁實在可愛太多。

韓錦書精神放鬆,想都沒想地便脫口而出,說:“我隻是喝習慣了這個而已。姐姐彆拿我和言渡比,我可沒他那麼變態。”

話音落地,周圍霎時一陣靜。

韓錦書:“。”

???

她剛才說了什麼?天啦嚕,怎麼莫名其妙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對麵的言菁顯然也被這個弟妹給震住了。好半晌,她才低聲說:“……你剛才說,我弟弟是變態?”

豆大的冷汗從韓錦書額角滑下來。她隻能嗬嗬兩聲,半晌擠不出一個字:“我……”

誰知,言三小姐竟一副找到知己的表情,“原來你也覺得言渡是變態?”

韓錦書:“……”

韓錦書一頭霧水:“也?”

言菁噗嗤一聲,捂著嘴笑噴出來:“雖然很多人都這麼覺得。但是在言家,你是第一個敢這麼明目張膽說言渡壞話的人。哈哈哈,有意思。”

韓錦書見她笑,也隻能乾巴巴跟笑:“是嗎。哈,哈哈。”

兩個女孩就這樣東拉西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不多時,言菁低頭喝了一口自己的熱橙汁,像是想起什麼,突然開口,問道:“對了,錦書。言渡的病現在怎麼樣了?”

韓錦書:……

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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