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陷入修羅場劇情(6)(你隻有每周六的上午會過來...)(2 / 2)

程稚還記得昨晚的宴會,陸執對待自己分明像是陌生人的樣子。要不是程耀站在她身邊,陸執都不會過來。

“你來了。”陸執忽然笑著看向她,“嗯,或許該說是,我來找你了。”

程稚:“……”

“來接你下課。”陸執微笑著從她手裡接過她抱著的畫板,“餓了嗎?早課累不累?”

……就算是早晨第一節課,現在也沒下課呀。

他說的話顯然不太正常,但周圍沒有人發現這一點,因為陸執看上去實在是太像一個接女朋友下課的完美男友,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向程稚投去羨慕的眼神。

也有一小部分人在議論,程稚似乎不是他們學校的。

程稚伸手在陸執麵前晃了晃:“你還認識我嗎?”

“當然。”陸執笑著揉揉她的腦袋,“我的小師妹,睡醒了嗎?我們現在要去吃你最喜歡的那家華夫餅。另外,你的期末作業得加快進度了。”

程稚:“啊……”

小師妹,期末作業。

這分明是在她退遊之前的劇情。

按照遊戲劇情,她和程耀是沒有血緣的兄妹,和秦晝是在商業晚宴裡見麵,秦晝被迫送她回家而認識的……和眼前的陸執,則是同個高中的學長和學妹,後來去了同一個國家、同一個學校留學。

陸執學建築,她學設計,都需要學畫畫。兩個人在國內高中時偶然見過麵,在異國他鄉難得遇上認識的人,乾脆日常結伴去畫室。

他們畫的東西都不一樣,但也會上基礎的美術課,教色彩構成的導師還是同一個人。

這位導師的期末大作業十分變態,程稚經常找陸執幫忙。

相對的,程稚包了陸執兩個月的早餐。他們一起去吃,最後她來結賬。

……想到這裡,程稚試探著問了句:“師兄,你還記得昨天我畫到哪裡了嗎?”

陸執單手夾著畫板,另一隻手去牽她的手腕:“昨天?”

程稚:“……嗯?”

陸執的臉上仍然是那幅溫和的笑,甚至連原本將人拒之於外的那點疏離都沒有了,表情像是溫柔得一丁點脾氣都沒有的鄰家哥哥。

可他的手指分明越發收攏,捏得程稚腕骨都開始痛。

“你又忘記了,你昨天沒有來。”陸執笑著說,“你隻有每周六的上午會過來。”

程稚:“……”

就剛剛,那個瞬間。

她的腦袋裡天雷勾地火一般靈光乍現,神奇地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退遊的前一天,她拖著感冒生病的身體,堅強地上了遊戲。

那是一個周六的上午。

“我們吃完早餐,要先去畫室畫畫,下午再去遊樂園。”陸執的笑容越發溫軟,手裡卻更加使勁,力氣大得他的手臂都開始顫抖,“……然後坐摩天輪。你還記得嗎?”

程稚的心臟狂跳起來,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難怪最開始她站在宴會廳內,陸執對她視而不見。

——難怪沒有一個賓客過來找她說話,哪怕那是陸執和“她”的訂婚宴。

那些客人大概以為她隻是陸執、或是陸執的父母朋友,幫他找來的“替身”。

而陸執把她當做幻覺。

隻有程耀和秦晝他們不知道真相,以為陸執真的把她藏了五年,真的和她舉辦了一場訂婚宴。

程稚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她來說,隻是離開一個遊戲,換了另一個遊戲,之後沒有再玩而已。

可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個朋友、甚至比朋友更親密的人,在某一天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連再見都沒有說一聲,就這麼不見了。

沒有誰可以找得到她,他們隻能一天有一天地等著,甚至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如果她沒有翻出那個藏在櫃子裡的遊戲,或許他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那他還要再等多久呢?

程稚作為遊戲策劃最擅長解構遊戲。

她知道某個情節或是某個設定的作用,知道策劃是想要玩家的錢,還是要玩家的肝。

這使得她在玩遊戲的時候偶爾會失去代入感,理智地分析利弊。

是個不太好的職業病。

可誰知道真的代入以後,會這麼讓人揪心呢。

“今天話說的多了些。”陸執看上去冷靜了一點,表情也內斂了幾分,“走吧,你喜歡的華夫餅國內隻有這家有賣,去晚了就沒了。”

陸執的手從程稚手腕處向下,握住她的手。

程稚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的手指插入指縫當中,順勢十指相扣……扣得極緊。

程稚:“……”這扣的是個死結啊。

來都來了,總不能不買畫材就這麼走吧?

程稚被陸執拉著,目光四處轉悠,想找個賣顏料的店鋪。

然後她的目光僵住了。

她看見前方不遠處有個醒目的門店,店麵白牆紅瓦,花卉圍繞,和她在遊戲留學劇情裡看見的某些比利時建築風格一致。

是陸執說的那家華夫餅的點。

店麵門庭若市,來往人群絡繹不絕,最醒目的是站在門口附近的幾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像是保鏢。

程稚的目光落在保鏢跟隨的中心。

……看見了拎著一盒華夫餅的秦晝。

…………秦晝也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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