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陷入修羅場劇情(17)(到時候我們不在一個戶口本...)(1 / 2)

程稚手一抖, 掛了秦晝的電話。

她轉過頭,很無奈地看向身後的程耀:“你怎麼這樣……”

“你換號碼了?”程耀趴在她旁邊那個座位的椅背上,“沒跟我講, 倒是告訴秦晝了……看來你們現在關係不錯啊。”

程稚沒被他扯開話題:“你怎麼能偷看人家屏幕, 這樣不對的。”

“嗯。” 程耀垂眼看她,非常平靜,“以前你就算是叛逆期的時候,我們也能互相看手機。你和我每次換手機密碼都會告訴對方, 你還記得嗎?”

程稚:“……”

確實是這樣, 但那也是因為當時手機上沒什麼好看的啊。

而且那時候她在劇情裡還不認識秦晝呢。

小時候的那段,其實完全是一段沒什麼用處的劇情,可以直接跳過,也可以自己快進著玩下來……

程稚歎息一聲,幽怨地看著他:“我們都長大了,不一樣了的。”

程耀把手機拿出來放在她麵前, 當著她的麵解鎖。

“我從來都沒變。”他說。

這話讓程稚感覺有些難受。

她也不喜歡物是人非,以前關係親密的人日漸疏遠,這滋味誰都不好受的。

可以前他們是家人呀。

“你真的沒有變嗎?”程稚期待難掩地看著他, “還是那樣的哥哥嗎?”

程耀:“……”

他知道程稚說的是什麼。

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現在承認了, 就等於承認自己要放棄了。

程耀頂不住程稚的期待,移開了視線。

“我這邊排練完了。”他再次試圖轉移話題, “帶你去買點橘子。”

程稚:“……”

買橘子, 聽著總覺得不像是什麼好話。

算了, 現在也沒發生什麼彆的事情, 她可不指望自己能通過嘴炮勸說, 讓程耀改變主意。

程稚後來又發了消息給秦晝,但他果然沒有回複。

她隻好跟著程耀一起去買橘子, 然後坐在音樂廳裡百無聊賴地剝橘子吃。

過了會兒,去排練的程耀又繞了回來,問她:“是不是有點無聊?”

程稚點點頭:“我想回去啦。”

程耀嘲弄地笑了聲:“回去和秦晝通電話?”

他的神情像是十分心痛,但也隻是晃眼的片刻,很快就緩過神來,近乎失落地歎道:“嗯……我送你吧。”

“不用,司機送我就好。”程稚低著頭,把手裡的橘子掰了一半給他,“吃嗎?”

程耀接過那半個橘子,塞進嘴裡。

酸酸甜甜的。

像是喜歡她的感覺。

程耀笑了聲,堅持又說了一遍:“我送你。”

他送程稚上了車,兩個人一起坐在後座。程稚想摸手機,程耀瞥她一眼,終於忍不住道:“這麼點時間你都等不及?”

程稚:“……哼。”

她點開微信二維碼,送到程耀麵前:“加個好友,哥哥。”

程耀:“……”

又有點忍不住,開始嘴角上揚。

他拿出手機掃了程稚的微信二維碼,掃完就靠在後座上,一副“我也不是很稀罕這個”的表情。

加了好友以後卻又拿著手機反複的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程稚回到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國內大概都過了夜裡十二點。秦晝這種早睡早起的估計已經睡了。

程稚發消息給他:“睡了嗎?”

秦晝沒回,程稚大著膽子又發了句:“晝晝?”

……還是沒回。

估計是睡了。

程稚給他發了個“晚安”就關上手機洗澡換衣服去了。

第二天程稚算了算時間,國內已經到下午了。

但秦晝還是沒回她的消息。

程稚這邊也沒彆的事情做,她看看決賽還有兩天才開始,不如現在先去哪裡找個畫室先練著。

程耀上午來找她一起去吃早餐,聽了她說的話,決定陪著她一起去。

他的樂隊那邊已經調的差不多了,休息一天沒什麼。

他幫程稚在附近找了個畫室,裡麵該有的畫材也都有。

然後就坐在程稚旁邊,看著她畫畫。

程稚:“……”

夢回半個月前。

隻不過當時坐在旁邊的是陸執罷了。

其實程耀跟陸執完全不一樣,陸執就是安安靜靜地看著,有時候還能跟她聊一聊畫裡的配色,或者某個地方的表現手法。

程耀在旁邊就顯得很急躁,哪怕他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的側臉,都有一種“你什麼時候畫完快點畫完我們出去玩兒把我等你好久了”的感覺。

程稚畫到最後,終於歎息一聲道:“好啦。我這個畫完就跟你一起去逛街吧。”

“哦,我不急。”程耀緊盯著她的臉,“你慢慢畫吧。”

程稚:“?”

程耀勾唇,莫名其妙笑得很得意:“你畫畫的樣子也很好看。”

好像她好看都是他的功勞似的。

程稚:“。”

他本人就是沒頭腦跟不高興的集合體吧。

程稚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她畫完了畫,收拾好東西,按著約定陪程耀出去玩兒了。

程耀不犯病的時候其實是個好哥哥,雖然看著脾氣差了點,但照顧人其實特彆周到。

比如程稚和他一起買了冰淇淋,她剛拿著冰淇淋拍了張照片,沒注意一滴融化的冰淇淋滴落在鞋麵上。

程耀笑著瞥她一眼,一邊說著“多大的人了,還這麼邋遢 ”,一邊拿了張紙巾蹲下身子幫她把鞋麵上的冰淇淋擦掉。

程稚:“……哼。”

程稚和他玩到下午,終於良心發現一般對他說道:“你彆偷懶了,還是回去繼續排練吧,隊裡那些小年輕都指著你呢。”

程耀聞言立刻露出冷笑,語氣嘲弄:“怎麼。你擔心方泡饃呢?”

程稚:“……”倒也沒有。

“你們隊裡一堆小年輕,怎麼就記著泡饃泡饃?”程稚笑道,“我明天就去比賽場地啦,馬上去實地考察一下,不陪你玩兒了!”

程耀皺眉:“你不會德語……我讓司機陪你去把。”

其實不會德語也沒什麼問題,係統可以幫她翻譯的。

程稚沒說什麼,乖乖應道:“好哦。”

程耀總是會給她一些錯覺。

有時候錯覺以為他們隻是兩個藝術世家的普通小孩,是真正的兄妹倆。

結伴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到異國他鄉來參加比賽。

所以總是很擔心對方緊張,又很關心對方的練習夠不夠。

有時候又感覺他像個咋咋呼呼的小男朋友。

第一次談戀愛,直男又笨拙的那種。

……當然,這些前提都是他不瘋的時候。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想起秦晝。

其實從之前的許多細節都能看出來,秦晝有時候或許比陸執和程耀還要瘋,可他在她麵前就總是很正常,甚至非常平靜。

好想打碎他的外殼,看一看裡麵呀。

從住的地方出發,到畫展決賽的場地,車程大約有半個小時。程稚一路上胡思亂想加上吃橘子,才沒那麼難受。

到比賽場地附近以後,她推算了一下國內的時間,大概是晚上十點,社畜就算加班也該下班了,就算早睡,也還沒到睡覺時間。

時間剛好,於是程稚直接打了個微信電話給秦晝。

秦晝過了會兒才接起來。

程稚站在馬路邊上,沒什麼人的角落。四周安靜得隻有風聲,她隱約聽見秦晝的呼吸,嘴角就開始上揚。

“秦總好忙哦,都不回我消息。”自己都沒發現語氣裡撒嬌的意味有多濃重。

秦晝那邊響起筆記本電腦合上的聲音。

“忙完了?”他問。

程稚聽見他的聲音就憋不住笑,但還是故意陰陽怪氣道:“我哪有你忙呀,秦總。”

秦晝聽見她故意拉長的尾音,喉頭乾燥,無意識地舔過唇角。

“我這樣叫你會不會有點色氣哦。”程稚主動提起,小聲地說,“像某種關係不太健康的辦公室秘書。”

秦晝似乎漫不經心地應著:“嗯?”

“就是那種有事秘書乾,沒事乾秘書的秘書。”程稚重複道。

秦晝:“………………”

他那邊停了好一會兒,大概是終於找回了理智,才壓低聲音道:“我的秘書都是男人。”

程稚:“?聽起來更奇怪了呢。”

秦晝:“……想什麼呢。”

“隨口說說嘛,就是和你聊聊天。”程稚歎口氣,“你平常都不回我信息的。”

秦晝:“……”

她一連說了好幾次不回信息,顯然對這件事情怨念很大。

這其實也是程稚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她覺得不管是翻車還是真的鬨矛盾,有什麼問題都需要溝通解決,不溝通是不好的。

就像陸執會把自己憋壞。

她也不想秦晝把自己給憋壞了。

……雖然秦晝看上去已沒那麼好了。

“你發的消息我都看到了。”秦晝沒有多解釋,隻是簡單回應道,“我明天……的飛機。”

程稚這才知道秦晝快要過來了。

她高興極了,秦晝話語裡有所省略,沒說具體幾點鐘,她都沒發現。

“那太好啦,剛好我馬上就要參加比賽了,還挺緊張――”程稚說到一半才想起來,“哦不對,你來是有正事兒要做的……”

秦晝立刻就猜透了她的言下之意,笑著回道:“可以陪你去比賽。”

程稚歡呼:“好耶!”

程稚在場館附近轉了一圈,找了家咖啡店坐著,一邊喝咖啡一邊玩兒之前下在手機裡的單機遊戲。

沒過多久就是飯點,程耀知道程稚暈車,乾脆親自坐車過來找程稚一起出去吃飯。

程稚收起手機和他走了。

他倆又一起吃飯逛街,程稚吃到了前兩天沒吃到的烤腸,還喝了維也納咖啡。

臨走前程稚又問他:“哥,你說我們都到這裡來了,不去這裡最著名的音樂廳看一場音樂會,是不是有點不像藝術世家的孩子呀?”

程耀聞言先是在笑,笑著笑著又感覺不對勁,笑意慢慢的收斂了。

她言辭之間表現出“我們是一家人”的親昵感覺,並不是在表現曖昧和想要接近,隻是陳述事實。

而且不是什麼拉近關係的事實,反而是在將他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