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影七蘇醒(1 / 2)

蘇韻:“還麻煩趙大小姐將趙銘的那位護衛喚來問話。”

趙蕊聞言,衝著身邊的婢女點了點頭。

很快,趙銘的護衛被帶到。

秋夢期看著他身上鼓鼓的肌肉,還有掌心磨著的老繭,就知道此人功夫不錯,隻要有他跟著,趙銘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擄走。

“趙八,那日你為何不跟著你們家少爺?”

“回縣太爺話,那日少爺說了不出門,讓我去幫三小姐送貨,小的就去了,等晚上回來,就聽說少爺下晌出去,後麵就一直沒有回來。”

蘇韻問:“你幫你們三小姐做事,是偶爾為之還是經常幫忙?”

“隻要少爺不出門,三小姐那邊需要出貨,都會讓我跟著。”

趙蕊解釋道:“我三妹擅長珍珠捕撈培植,如今家裡的珍珠都是她在打理,因為山匪一事我們的珍珠如今出不了封樂,就隻能在縣內銷售,好在質量好口碑不錯,縣內這些大戶人家和商鋪都愛跟我們拿貨,也就靠著這點收入和佃租維持一家上下開支。”

見到扯遠了,趙蕊又轉回來道:“因珍珠價格昂貴,趙八功夫又是我們府上最好的,銘兒要是不出門,量大一些的貨都由他跟著一起護送。”

蘇韻點了點頭表示了然,又問道:“趙八送貨一事都有誰知道?”

趙蕊:“這些年都是這麼安排,府裡上下都知道,銘兒要是不出門,就會在院子裡看書,他若是出門,一般也會和管家說一聲,但那日管家卻沒聽到銘兒跟他交代,隻有門房那兒給銘兒開了門。”

秋夢期又立即叫來管家和門房,和趙蕊所說的一致。

她疑惑道:“趙銘平日乖巧不叛逆,出門都交代,那日卻不交代,這是為何?”

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想知道答案,但誰也答不上來。

趙銘的事情暫時卡住了,秋夢期隻得暫時跳過道:“除了趙銘的事,此次過來還想聽聽趙大小姐對稅賦征收和濛山土匪的想法和建議。”

趙蕊看著秋夢期道:“征稅的事我剛剛也和兩位說了,倘若秋大人要收回去給王家一起做,我沒什麼好反對,對我來說,隻有四個字——如釋重負。”

秋夢期眨了眨眼:“你剛剛不是說了嗎,舍不得百姓,百姓也舍不得你們,怎的如今卻換了個態度?”

趙蕊低著頭,輕笑一聲道:“在秋大人麵前談百姓,那是班門弄斧了,大人初到封樂就做了幾件大事,尤其還把百姓近幾年服役的工錢都結了,換誰都做不到,既然大人如今已經在抓征稅事宜,定不會放任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無動於衷,我自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她長得好看,這麼輕輕一笑,帶著成熟女人的媚意,看著能讓人酥了身子。

秋夢期忍不住多看兩眼,趙蕊的這副模樣,也隻有前世的蘇韻才能壓她一頭,如今蘇韻這幅身子還小,這樣的風情也得再過幾年才能展露。

但眼下的文文靜靜,也彆有一番滋味。

她眼珠子一轉,目光忍不住又纏在蘇韻的身上,直到蘇韻遲遲沒見她回話,這才抬起頭來,卻見對方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有些羞惱地瞪了她一眼。

秋夢期這才趕緊收回目光,回道:“你怎麼就覺得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和你商量把代征稅的差事交給王家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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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夢期搖了搖頭:“非也非也,趙家這些年來協助朝廷和衙門征稅,功不可沒,你們做這一行已經好多年了,經驗豐富,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願意和你繼續合作下去,當然我們需要好好商量一下具體的征稅細節。

另外,倘若百姓實在交不起稅,也是衙門該操心的事情,而不是把這個事都壓在趙家身上。”

趙蕊不禁有些意外。

然而她卻沒繼續糾纏征稅的話題,轉而問道:“大人想說濛山土匪,莫非您有什麼想法?”

“是,不管是對你趙家來說,還是其他想到封樂做生意的商家,濛山土匪都不能留,不僅濛山土匪,周邊的匪類都要一一鏟除乾淨,就算不是封樂的,隻要是新會境內,乃至瀝州境內,隻要有這種攔路搶劫的不法分子,我都會想辦法聯合其他的縣郡,上報郡守大人和刺史大人,將其一網打儘。”

秋夢期說得乾脆,趙蕊袖子下麵的拳頭也微微握緊。

這些年來,趙家因為珠寶運不出去,她管起這個家來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如果真的能把濛山土匪鏟除,趙家的珍珠等奢侈品就能運出去,原本的死局也就活起來了。

“秋大人若是真能肅清瀝州境內的土匪重塑商道,那征稅一事,我趙家倒是還願意繼續幫忙。”

秋夢期和蘇韻二人這時候也才不得不相信,在其他人眼裡這塊收稅的香餑餑,人趙家還真不想要。

“你也不用急著給我承諾,濛山土匪這事我既然說出口了,自然是要辦得漂漂亮亮,到時候你再決定我秋某人值不值得信任,封樂的征稅任務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趙蕊忙彎腰道:“不敢,替朝廷征稅本就是我們這些世家鄉紳的榮幸,我們趙家自會在能力範圍之內協助衙門和朝廷做好這事,萬萬不敢以此作為條件要挾大人。”

“你放心,這不是你要挾的我,這也是我二人來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你就儘管去做你能做的,有什麼困難隻管跟我們提就是,我們回去後會增加人手查找你弟弟的下落,至於濛山那邊,也就是這兩個月內的事情,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

寒暄一會兒,這才相互道彆離去。

……

回到衙門後,秋蘇二人討論了一下今天在趙家收獲的資料,覺得當前首要解決的問題有兩個,一是查找趙銘下落,二是剿匪。

趙銘一天找不到,趙家就沒有心情和精力幫他們搞稅務,如今王家這個樣子,秋夢期是不可能再將征稅這麼重要的任務放在他們身上,若是再找彆

() 家,萬一這些人不但沒有趙家的征稅能力,也沒有趙家的憐憫之心,搞不好會是第二個王家。

秋夢期道:“想擼掉王家征稅的權利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這是他們斂財的一個手段,而且不出意外的話,衙門裡另外幾個縣官沒少從裡麵拿取好處,更何況人家背後還有刑部侍郎這樣一個大靠山。”

蘇韻一如既往又在那裡寫寫畫畫,秋夢期見她不答話,便從後麵湊上去,想看看她在畫什麼。

剛湊過去,不想對方正好轉過頭來,嘴唇就這樣將將擦過嬌嫩的臉頰。

兩人都有那麼一瞬間的僵住,隨後就是各自各地轉過頭去,都有些不好意思。

秋夢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巴,感覺著上麵似乎還殘存著的溫熱。

她咬著唇,壓製住內心的蕩漾,輕咳一聲,但仍忍不住道:“滑嫩滑嫩的,觸感還不錯。”

蘇韻耳朵有些發熱,瞪了她一眼。

“滾。”

說是滾,但這個滾字完全沒有任何魄力,倒是讓秋夢期給聽出幾分嗔怪的滋味,以至於讓她甚至滋生出了幾分膽大來,心癢著有股想要抱住她的衝動,但她不敢,於是又裝作大大咧咧道:“親都親過了,這一次算是小兒科了。”

說的正是當時在發配路上,當時何老九想占蘇韻便宜的時候她上嘴咬了人家的那一次。

可惜那一次沒有能好好嘗嘗她的唇是什麼味道。

也沒能看清她當時被自己強吻的時候,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秋夢期這時也才有些後知後覺,自己那時候是不是對蘇韻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占有欲?那一路作天作地怕不是這一抹占有欲作怪?

蘇韻聽她這話,沒好氣道:“你還有臉說。”

秋夢期頓時神氣起來,那時候自己一味欺負著蘇韻,連嘴都上了,若換做現在,哪裡敢親她,連看她的嘴都要偷偷摸摸。

“這不是不小心的嘛,我也不知道你突然要轉過來。”

蘇韻輕輕轉了轉手中的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秋夢期這厚臉皮的人不好意思低下頭去,這才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看趙蕊?”

“長得美,大氣又端莊,二十五六歲,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介於幼稚和成熟之間。”

蘇韻聞言,語氣瞬間冷下來:“我是問你她的為人,不是問你她的外貌!”

秋夢期不知道她為何突然不高興,不想惹她生氣,趕緊又把態度端起來道:“為人穩重,年少時父母去世,祖父又上了年紀弟妹又小,年紀輕輕操持著一個大家子,有能力也有魄力,根據我們所了解的信息,北部的村子稅收情況確實如她所言,如此一來,也算是個有能力有魄力又有良心的女企業家了。”

蘇韻這才點了點頭:“倘若將來擼掉王家,征稅方麵趙蕊確實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不過前提是我們要找到趙銘,還要把濛山的土匪給剿了,不然她怕是不想乾。”

蘇韻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我懷

疑趙家裡麵有土匪的內應。”

秋夢期驚訝地看著她:“你從哪裡判斷的?”

“根據季呼所提供的資料,趙家近幾年連續被搶劫十幾次,幾乎次次不落,按理說前頭被搶了幾次,趙家不可能不防範,應該會尋求鏢局幫助,甚至在出發押運的時間上麵也會特彆小心,保證消息不泄露出去,可還是被搶,土匪不可能就住趙家門口天天盯著他們吧。”

“有道理,若是這個猜測行得通,問問趙蕊他們每次出貨,都有哪些人知道信息,再采用排除法把不相乾的人排除出去。”

蘇韻點了點頭:“說不定趙銘失蹤,也與這個內應有關。”

秋夢期突然道:“你說會不會真的是趙蕊監守自盜,她這麼個年紀沒有成親,還一直把持著趙家的事情,她擔心將來趙銘長大了,趙家的家產就得交到他的手中,於是讓人把貨給搶了,還下手將趙銘殺了,如此一來,她就能名正言順地把財產霸占。”

蘇韻靠在椅背上,輕輕擺弄著長發,道:“趙蕊是個聰明人,她應該不會這麼做,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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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過去,趙銘依舊下落不明,而這兩日,城裡突然流傳這樣一種說辭,說封樂趙家大小姐趙蕊,如今已經二十六歲,卻依舊堅持不婚,為的就是霸占趙家的財產,如今趙家小公子失蹤,八成已經被其謀害掉。

這樣的說辭不到兩天就傳遍了整個封樂城,街頭巷尾茶樓酒肆議論紛紛,就像是趙蕊的熱搜詞條後麵加了個“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