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解除海禁(2 / 2)

蘇韻聽她說完,道:“不是在哪兒出現過,而是先前趙蕊過來說船坊的情況,提到有個蒼梧郡的東家定做了一艘三四萬兩造價的大型船舶,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位。”

秋夢期頓時眼前一亮,道:“對對對,我就覺得怎麼覺得這人好像有什麼關聯呢,就是這個事,難道他是來找我們說船的事?”

“他應該不知道船坊有咱們的股份,或許是為彆的事情,不猜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秋夢期笑笑,帶著她一前一後就去了會客廂房。

進去之後,就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立於窗前,那人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隻見他大約四五十歲,國字臉,目光銳利,能看出是個上過戰場的人。

此人正是曾經的神策大將軍和齊國公辛宰,見到走在前頭的秋夢期,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位縣令這麼年輕俊俏。

但辛宰什麼風浪沒經曆過,很快就恢複了神情,躬身向二人行禮,道:“草民辛宰,見過縣令大人。”

秋夢期道:“辛先生不必客氣,請坐。”

辛宰也不客氣,撩開衣擺就坐下,稍微介紹了一下自己,隻說曾經當過一名小官,後來因受牽連被貶到蒼梧,如今五年過去已經恢複良民身份,接著將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告知。

秋夢期聽到對方的請求,愣了一下:“你想要保張元武出去?”

張元武正是先前石巍麾下的百戶,曾對蘇韻不敬,後來在審判孔征的時候,石巍為了拉攏秋夢期,讓李綏將人給綁了來,送給秋夢期做一份大禮。

秋夢期在蘇韻被擄到台山衛所的時候就暗暗下決定,要把張百戶千刀萬剮,隻是他當日所做並未得逞,也沒有其他的案子涉及他,或者說他犯的事無人告發,最終也隻判他吃五年的牢飯做五年的苦力。

如今沒想到居然有人想來保他,秋夢期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

辛宰笑道:“秋縣令都還沒聽我的條件,何必那麼快就下定論?”

不得不說,辛宰作為曾經的齊國公,即使如今被貶,但麵對秋夢期還是一副自若的模樣,內裡隱隱透露著上位置的姿態。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張元武觸犯大焱律法,自當依法服刑,這沒有什

() 麼條件可講的。”

辛宰:“張元武不過是判了五年的苦力,大焱律法有贖刑規定,允許犯人繳納一定的財物以抵免刑罰,大人何不高抬貴手,與人以方便呢。”

秋夢期有些錯愕,她並不知道還有這一項規定。

就在這時,蘇韻才出聲道:“大焱律法規定,以下兩種情況可采用贖刑規定,一是對案情有疑問而無法查清定罪的;二是量刑遇到困難無法確認或者犯罪者意善功惡的,張元武所犯的罪並不屬於這兩種,贖刑並不適用。”

辛宰這才將目光轉向站在秋夢期一旁的蘇韻,見她同樣年紀輕輕,容貌姣好,沒想卻對大焱律法如此了解。

“姑娘熟讀大焱律法,在下佩服,不過我朝皇帝自五年前就開了先例,納錢五十萬就可以減死罪一等,雖然這條並未編入法典,但不也正說明凡事並不無可能嗎?”

蘇韻笑道:“那就要看看先生要給的什麼條件了。”

秋夢期看她意思是想妥協,心中有些著急,畢竟這張百戶那般惡劣,她到現在想起來都仍心有餘悸。

但她又不敢反駁,隻好挪了兩下屁股不安地坐在原地,暫時先聽著他們講話。

“我聽說縣太爺從趙家手中拿了一萬多畝地分給百姓耕種,就知道大人一定是愛民如子的人,正好我在封樂剛好兩百畝的上好良田,願送給大人,換取張元武五年的自由,還望大人能高抬貴手。”

倘若是其他東西,秋蘇二人倒是不屑一顧,但說到土地,兩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土地這個事情她們幾日前還剛剛講到。

皇帝一畝地賣三十兩,按他這個價格兩百畝地就是六千兩銀子,按理說買張元武五年是綽綽有餘了,隻是秋夢期跟這個張元武梁子結大了,並不想答應這個事。

“太爺何不想想,區區一個張元武,能換得上百名百姓有田可耕安穩數代,這可是一筆好買賣,更是功德一件。”

秋夢期輕嗬一聲:“怎麼這麼好的功德辛先生卻不掙,倒是白白給我了?”

“讓太爺見笑,辛某平生殺人如麻,手上沾滿鮮血,多少功德都救不了我了,還不如留給太爺。”

“辛先生說笑了,你上戰場殺的是匈奴是犯焱的賊寇,守護大焱萬民,本該是功德無量之事,不過……十萬石糧草抵達戍邊卻被你按下不發,陷勳國公十萬大軍於無糧無援之境地,全軍覆沒,再多的功德也得抵消了。”

辛宰聽到這話,頓時麵色一變。

許是沒有意料到秋夢期小小年紀居然知道當年的事情,又或是那件事說起來剛好戳到了他的不堪之處。

但很快又恢複了神色:“當年辛某不過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隻是奉命行事而已,況且運抵的糧草不過兩萬石,何來十萬石之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辛某今日來隻是為了換人,還望太爺能網開一麵,行個方便。”

秋夢期冷哼一聲,對他的話卻不認同。

當初要不是太子存心逼迫,還有辛宰等人的隔岸觀火,禾家何至於陷入如此的境地。

就在她打算拒絕對方的時候,自家老婆卻已經先開口了:“倘若張元武冒犯的是彆人,我們倒還不好做主,然當初他傷的那苦主正巧是我,也不是不能破此一例。”

“不過也正因為張元武冒犯的人是我,如此,我再向先生索要一千兩,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

辛宰聞言,稍微有些錯愕,但眼珠子一轉,很快就點了點頭,“既然冒犯的是姑娘,那便不過分,不過姑娘答應了,太爺卻還未出聲,不知能否做得數。”

秋夢期悶悶道:“她說的自然做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