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馬車裡後,才畢恭畢敬地在馬車門口等待著風鈴兒和四公子蔣友。
風鈴兒庸俗的裝扮雖然不對他的口,但他待人卻還是極為恭敬的。儘管姑母瘋瘋癲癲,可他卻絲毫也沒有不耐煩,將人攙扶進了馬車以後,安撫了對方的情緒,才放心跳下馬車。
走前,看著風鈴兒,“依依妹妹,表哥就在外麵,你和姑母有什麼事兒,儘管同我們說”
風鈴兒頷首,佯裝得十分溫和,“麻煩表哥了。”
“不麻煩。”蔣友跳下馬車,踩著馬鐙上了馬背,隨後抬起,出發。
身後的馬車便跟著一起往京城方向出發了。
途中,下雨耽擱了好幾日,風鈴兒在馬車裡坐得心煩,便想著下去路邊走走。
四公子蔣友從小廝手裡拿來蜜餡果子,在手裡端詳了一陣兒。瞥頭看坐在路邊的風鈴兒,心裡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
“公子,您不是說專門給蔣姑娘拿的麼”
“是啊,可我之前也以為這會是一個討我喜歡的妹妹啊”蔣友在手心掂量著盒子,一臉地失落。
“蔣姑娘怎麼不討公子喜歡了,長得挺眉清目秀的啊。”小廝眼睛眨了眨,“而且言談舉止恭敬大方,是個有趣的啊。”
蔣友瞠目結舌地瞪了小廝,“她那樣還叫有趣,一本正經的閨中小姐,而且還是一個虛榮的。她手上戴的,身上戴的,不下二十來件了。你看,我們府裡的姐姐妹妹們,可沒她如此虛榮的。”
“公子,看你這話說的。女人都愛美,說不定這位蔣姑娘也隻是因為愛美呢。況且人家,可是錦州首富,家裡邊什麼沒有,置辦的東西多了,也是人家自己努力過來的嘛。你這就有點兒”
“嘿,我說你。”四公子蔣友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睛斜了那心腹小廝一眼,良久將手中的蜜餡盒子遞給他,“去,這個留著還增加重量,還不如送人了。”
小廝明知故問,“送給蔣姑娘麼”
“你再磨蹭,小心爺削了你”四公子蔣友生氣了,伸手在對方的腦門上重力彈了一下。
小廝手抖著,捧著蜜餡盒子就朝著風鈴兒奔過去,“蔣姑娘,這是我們家公子專門為你準備的。”
抬起手,腕上翡翠鐲子叮嚀響。
風鈴兒不好意思地看了那人一眼,讓丫鬟小芽接住了東西。隨後感激地望向四公子蔣友,“麻煩了,替我謝謝你們家公子。”
“蔣姑娘客氣了。”小廝點點頭,高興地跑回去了。
靠在一邊,丫鬟小芽捧著蜜餡盒子,納悶不已,“姑娘,看來那四公子對你印象不錯。”
“想多吧了你。”風鈴兒扁嘴,“沒看出來麼,他不怎麼喜歡我這個妹妹。”瞅著手腕,伸手摸了摸鐲子,“他一定是覺得我庸俗。而且,如果他喜歡我,一定會親自帶著蜜餡果子來邀功,拉高我對他這個哥哥的印象分。但是她沒有,說明了什麼,說明他根本就不喜歡我,這蜜餡果子從遙遠的京城帶來,不想再帶回遙遠的京城。畢竟太累。”
丫鬟小芽覷著風鈴兒望過去的方向,“你分析得這麼清楚”
“這是套路。套路雖然煩人,但終究套路得人心。”風鈴兒望了眼那蜜餡盒子,嘴角笑眯眯地說,“我們到了京城,必定會見到很多人。準備的禮物都放好了麼”
“放心吧。”小芽笑著湊到風鈴兒耳邊,“我按照府上小姐公子的喜好,各自買了禮物。等姑娘去了府中,一定不會為此煩心。”
風鈴兒誇讚,“好小芽,等我安全了,以後保你榮華富貴。”
“哈,榮華富貴”小芽蹲著身,小聲嘀咕,“怎麼保我”
“我有做生意的頭腦,現在家裡是家財萬貫,等著我到時候,拉著蔣家大公子入夥,定能賺很多銀錢,到時候,讓你跟著我一起,成為最有錢的人。”風鈴兒說完,反問道,“這樣的生活,喜歡麼”
“姑娘,一言為定”小芽伸出小指拉鉤。
“一言為定”風鈴兒奉陪。
乾坐了會,蔣友又催促著坐馬車上路了。
風鈴兒看了小芽一眼,想著找點兒樂趣,便走過去,主動拉近了同蔣友的關係。
“四哥哥,你騎了這麼久的馬,一定很累吧”
那人坐在馬背上,撐著腮幫子,笑著看向風鈴兒,“怎麼,依依妹妹也想騎馬”
“是啊,四哥哥,下來坐會兒馬車,我來騎會兒馬怎麼樣”風鈴兒將袖子掀開,露出潔白的皓腕,“好久沒騎馬了。”
“原來你也喜歡騎馬啊”
四公子蔣友好馬,家裡麵的姐姐妹妹們,每次出行,都要坐馬車。這風鈴兒難得喜歡騎馬,當下就笑了,“好,那妹妹同哥一起騎馬吧”那人居高臨下地伸出手臂。
風鈴兒想了想,回頭看了丫鬟小芽一眼,之後也沒有想那麼多,就拉住蔣友上了馬背。
蔣友側眸笑著看向風鈴兒,“依依妹妹,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四哥哥請說。”
“為什麼你”他瞥頭上下打量了風鈴兒一眼。
風鈴兒聽後就笑了,“我知道了,四哥哥是想問,我為什麼在頭上,身上戴這麼東西如此庸俗的裝扮”
“嗬嗬,四哥哥可沒說這些。”蔣友為風鈴兒有自知之明,猜到他心中所想。感到十分地納悶,末了,奇怪地看著風鈴兒,“那麼,依依妹妹為何要這麼裝扮,輕裝簡行,豈不安逸”
“是挺安逸的,不過我這樣打扮,也少了麻煩。”風鈴兒興致勃勃地回答了一句,“這樣下來,一年的首飾都準備好了。”
蔣友原本十分以為風鈴兒如此庸俗,沒曾想對方竟然這般風趣幽默。他看著風鈴兒的眼睛,想著她現在父親死了,母親瘋了,孤苦伶仃地去到京城,看上去是去了親戚家。說不定心裡麵特彆自卑,覺得寄人籬下,所以才戴這麼多東西,隻為了讓旁人不要瞧不起她。
因為年紀小,不知道如此裝扮庸俗又高調,所以才會想到這個法子。
這麼一思索,蔣友竟然自責起來,甚至,還有些同情風鈴兒,“依依妹妹,到了京城,你就把咱們家當成自己家,全然不用在意旁的,短缺什麼了,隻管同家裡人說”他拉著韁繩,爽朗地笑了下,隨後馬兒便飛奔了起來。
看著身前這個男人,風鈴兒心想。興許自己的偽裝,對方看透了。不過能讓蔣友有這樣的想法,就說明自己扮柔弱成功了。
而這蔣友,她似乎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對方喜歡把那些真實的想法屏蔽,在心裡邊營造一個自己喜歡的,又能讓自己認可的他人人格。
“四哥哥,這麼喜歡騎馬,那咱們以後有機會,就比一比”
“比騎馬”
“沒錯,不過騎馬比賽也得賭點兒什麼”
“賭什麼”
“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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