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腮卻因為強爭執而變得通紅一片。
“花婆,我家鈴兒不會偷東西的,她自小就沒偷過東西啊。你們大家,都是知道的吧,當初我那孩兒十歲的時候,就在野豬手上救下了一個孩子呢,鄉裡鄉親,我家風鈴兒平素乖巧得很,又怎麼會偷東西呢。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雲氏擦擦手,焦灼不安的幫女兒說叨。
然而花婆嘴不饒人,站在人群裡破口大罵。
末了,吵得裡間,正坐在炕頭上,穿拉針線的老祖母王氏。
這老祖母王氏頭發雖然全白,但精神頭極好。一雙眼睛在極其暗淡的光線下,散發著醉人的光芒。
聽到吼聲,她盯著坐在桌子上同樣穿針引線的大媳婦於氏問,“你聽到什麼沒有?”
於氏愣了下,“母親,怕是風鈴兒那丫頭闖禍了?”
“這孩子……走,看看去。”老祖母將手中的針插在衣服上,就著炕下的布鞋穿好,急急忙忙地走出門察看。
門剛打開條縫兒,那花婆就蹲在地上,哭天喊地。一雙早就凹下去有些滲人的眼睛,硬是擠出了淚水來。
“老天啊,這是不讓我們活啊,本來飯都吃不起了,沒什麼活路了,如今連碗都要被人偷了啊。嗚嗚。嗚嗚。”一邊哭,兩腳還調皮地往土裡蹬。
但是,無論花婆如何地聲嘶力竭,風鈴兒隻管看大戲,就好像她再怎麼哭幾下,都對自己百無一用。
倒是讓怯懦的娘親雲氏乾著急。
“哎呀呀,這可怎麼得了哦!”雲氏右手握拳,重敲在左手手心。
“花婆,你先起來行麼,有什麼事兒,我們進屋說。彆惹這鄉裡鄉親地看笑話。”這麼溫和地說著時,雲氏還伸出了那雙白皙的手來。
但手剛碰到花婆的手,就因為對方手上的豬油,拉滑了。
花婆那胖乎乎的身體跟著一栽,屁股再次坐地。隻聽咚地一聲,又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剛才那哭聲隻是略有些可憐。
這哭聲便真就是哀天動地了。
風鈴兒嫌惡地瞪了那女人一眼,一邊還抬手,在自己的臉頰上刮了刮,“呦呦呦,臭老太婆不知羞,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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