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王氏願意低下頭顱,向風鈴兒坦白自己那日冤枉她的理由,可以說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她一不否定自己愛麵子的私心。二也特彆直接地說明了不能得罪花婆的理由。
想想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兒,祖母王氏確實也是把心朝著她的。
她一想,鼻子一酸,覺得祖母王氏也是不容易。
如今自己的爹爹和大哥上京還沒回來,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她一個白發老人,在家裡思念著至親,也的確無人知道她內心的傷愁。
畢竟,她做什麼,都得為家裡的人操心。哪怕他有時候私心顯漏無疑。
這讓風鈴兒想起自己現代的奶奶,曾經那個待自己真誠的老人。她的身上不乏有缺點,但心卻始終是向著家裡的。
“哎,我又在胡想了。”風鈴兒歎口氣,把鐮刀從背簍裡拿出來,就著田坎兒上那叢茂盛的野草割去。
晨露濕潤,貼到她的裙邊上,將她紫色的褲裙沾濕。
她扁起裙子,將手上大把的豬草放進背簍裡,又把那雙纖長的白手伸向另一籠草。
她的速度快得無法想象。
這麼多年的農生活,讓她完全得到了鍛煉。
每天在山間,田頭,呼吸新鮮的空氣,總讓她有種莫名的幸福感。
就好像從匆忙的都市生活,回到了寧靜的田園生活。
心得到了釋放。
抓著豬草一把又一把地往背簍裡送,過了許久。背簍就已經一大匡了。
正要坐在田頭休息,身後有人走出來。
“鈴兒,早晨露水多,你坐這裡,小心傷了寒,我們家裡窮,請不起大夫。”
風鈴兒拍拍身旁,“姐,反正豬草也割得夠多了,坐這旁邊歇會兒吧。”
二姐風韻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我們走的時候,母親千叮萬囑,要早點兒趕回去,你在這兒歇著,那豬吼吼叫,可怎麼辦?”
風鈴兒無奈,為了豬肉,她也得忍啊。
“那好,走吧!”起身,背上背簍,繼續前進。
走到山頭,二姐風韻笑著看她,“對了,祖母叫你過去問話,沒什麼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