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二白醒來之後,風鈴兒之後喂養它,就比較謹慎小心了,楚晨汐更是對它饞嘴一事兒,嚴肅批評了它。
不過,對於訓斥的話,風鈴兒以為,它是聽不懂的,又或者說,它聽得懂,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晨汐,彆說二白了,說了它或許也不當回事兒,再則,也是我們不好,在娘家吃了飯,把它給忘了。”風鈴兒坐在門坎兒上,端端地打量著狗狗二白。
覺得它長地特彆精神,看上去也很是凶猛,對它長久地呆在家裡,卻不出去給自己找媳婦兒,著實有些古怪。
一問相公楚晨汐,楚晨汐卻生硬地憋出一句話,“或許是二白長地太胖了,沒有哪隻漂亮的狗看得上眼吧”
狗狗二白氣地下巴貼地,小心地翻白眼。
人家這是魁梧好麼
等得狗狗二白好了以後,風鈴兒才又拿了掃帚和簸箕,去把雞棚打掃乾淨了。裡麵的糞便處理出來又將它們倒進自己種的白菜地裡和洋蔥地裡。
野雞似乎已經習慣於在風鈴兒和楚晨汐搭建的雞棚裡生活,儘管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卻到底還是控製住自己,沒往柵欄門口跑了。
看野雞們比較乖,風鈴兒就抱了一大抱白菜葉子過來,剛剛放下去,野雞們就撲騰著翅膀,奔到白菜葉子堆前一頓亂啄。
小心地看了下,覺得它們今日心情不錯,吃相殘忍。便悠哉悠哉地走出雞棚,把柵欄門鎖上。
狗狗二白負責地替風鈴兒將出口守著,齜牙咧嘴的樣子,就好像是故意做給裡麵的野雞們看的。
它抖了抖尾巴,眼神異常明亮。
仿佛再說,小心點兒,我可是吃過你們野雞的肉的
喂完野雞,沒過多久出來,胡嬸便帶著一群村民上家來了。
走到院子,都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風鈴兒柵欄門裡的野雞。
“風丫頭,你這野雞養得還真是好啊”胡嬸扯開話題,笑著指了指裡麵飛得歡的大野雞,“看看看,那野雞飛了飛了。”
野雞飛一下,胡嬸都能興奮到那步田地,風鈴兒表示對方沒見識。
可後來一想,野雞人家沒看見過,驚訝一下礙著自己什麼事兒了,便慷慨地讓她們欣賞,自己則坐在院子裡陪同相公楚晨汐整理藥草。
村民們看完了野雞這個稀罕的物什後,便奔過來向風鈴兒要幾日前來要過的洗發水。
也就是迷迭香鼠尾草的藥汁水洗頭。
風鈴兒早就提前準備好了,一小瓶一小瓶地分發出來。
大概當天晚上賺了兩百文錢。
二十來個村民到這兒來,多半是為著洗頭的藥草來的,所以她們一拿到藥草,就回去了,也沒多說什麼。
隻不過村民們都回家洗頭去了,胡嬸還沒有走。
交叉握著手,走到風鈴兒跟前,“風丫頭,你讓胡嬸給你買的白菜已經到了,什麼時候過來取”
風鈴兒震驚,“這麼快就好了”她撓了撓頭發,“沒想到風丫頭買這麼多白菜是為了養野雞”
“哈哈,讓你看笑話了。”風鈴兒謙虛地拍了拍胡嬸的手背,替二姐風韻詢問了一下,對方家裡還有沒有土豆。
胡嬸一聽,驚訝不已,“風丫頭還要收土豆”
“嗯。”風鈴兒認真地詢問道,“胡嬸,你家裡還有土豆麼”
“有是有,不過不多了。”胡嬸眼神眨了兩下,繼而提建議,“但是風丫頭,秦叔家裡的田地多,種的土豆應該不少,你要是能夠不計前嫌地去買,或許或許就能買到不少”
風鈴兒摸了摸耳朵,試探地問,“我怕她們獅子大開口啊,再說了,胡嬸,你也知道,秦峰斷腿的事兒,他們一直怨恨著我呢。這我上門去買土豆,彆一下子把我趕出來,或者敲我一筆。知道麼,上回,我爹從京城帶回來養家的一百兩,我還沒看到,就給了嚴氏去贖回自己的兒子去了。你說,我們家怎麼那麼倒黴,偏生遇上了那樣的村民”
胡嬸對這事兒也是了解的,故而風鈴兒一出氣,她也打抱不平,“這秦家當時處事,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他自己兒子管不住自己,要進那種地方,怎麼怪到你身上了。說代表我們去賣菜,到頭來還是風丫頭你自己去賣地,想想就讓人生氣。”
她是一個直性子,雖然嘴巴特彆大,喜歡說三道四。但為人還是善良的,有自己的處事原則。
在很多事兒上,她同大部分的村民都不一樣。做事兒也特彆乾脆。以至於風鈴兒很喜歡同她做生意。
大大小小地買賣生意,都是同她做的。
要求很便宜,的數量也多,是風鈴兒看中的幾個點。不過最關鍵地是,風鈴兒跟她的關係不錯。凡種種生意,都喜歡找胡嬸合作。
“胡嬸,那你先幫我探探口風成麼看看那秦叔願不願意賣土豆”風鈴兒央求她,“你若幫了我,下次我又找你做蔬菜生意。”
“成成成,胡嬸明個兒幫你問問。”胡嬸和藹可親,一說就答應了這事兒。
風鈴兒和楚晨汐當天晚上光顧著照顧野雞了,一時間也沒注意狗狗二白去哪裡了。
大晚上,也不見它回來。
打算關門睡覺了,又怕它沒有吃飯,風鈴兒和楚晨汐夫妻倆,將門留了條縫,呆呆地坐在床上等。
這一等,差不多三個時辰,眼睛都合不上了。也沒見那狗狗二白回來。
就這樣,連續過了幾天,風鈴兒太擔心它,便四處去尋。
結果在某天回田水村的路上,發現了狗狗二白在照顧另外一隻漂亮的花狗狗。
那花狗狗肚子底下躺了幾隻剛出生的小狗狗。
小狗狗眼睛都還沒張開。
狗狗二白就坐在她們身邊,仿佛在竭儘全力地照顧它們。
風鈴兒輕輕地靠近,想看個仔細,那花狗狗聳聳皮毛,就站了起來。
感覺誤會風鈴兒要對它的孩子不利似的。
狗狗二白護主,一個箭步跨上來,擋在風鈴兒的麵前。
如此一來,花狗狗聳起來的毛便又縮回去。
“二白,厲害啊,你就出頭閒逛幾天,就帶了一家子回來了”風鈴兒伸手摸了摸狗狗二白的腦袋,將她想要幫忙把它的妻兒帶回家的意思說了說。
狗狗二白聽出來了,拽著自己的一個孩子就到得風鈴兒的腳跟前。
風鈴兒抱起一隻小狗狗,又輕輕地走近,將另外兩隻小花狗兜進懷裡,然後喚了狗狗二白一起,往家裡走去。
到了家,狗狗二白瞧見楚晨汐,興奮地直跳腳,張開嘴巴,拖著楚晨汐的袖子,就往門口拽。
“晨汐,快來,二白是想給你看看它的媳婦兒呢”風鈴兒指著乖巧地蹲在門口的花狗狗,笑眯眯地說,“看來我們家裡又多了一位成員了。”
“嗬,看來二白聽到我們那天早上聊到話了。”楚晨汐直愣愣地望著蹲在地上,特彆溫順的花狗狗,“挑選地不錯,這狗狗似乎特彆溫順。”
看著懷裡幾個睡得香甜的狗寶寶,風鈴兒拿枯草和舊被褥,給它們做了一個小窩。
就在柵欄門口的小房子裡。
花狗狗剛開始適應新家的時候,有些不舒服,後來慢慢地,就融入這個家庭了。
每次吃飯,狗狗二白絕對會先看著花狗吃完,花狗吃完了,它再吃第二碗。
本來想著,這麼一來,狗狗二白也就有伴兒了,不想,才過一天。第二天的晚上,事兒就發生了變故。
族長找來了。
風鈴兒將人迎進屋裡,給對方倒了一杯熱水,“族長爺爺,哪,您喝水。”
“風鈴兒啊,這次我來呢,是為了咱家那麵團兒來的。”族長告訴風鈴兒,說這麵團就是外麵那隻花狗。
這花狗幾天前出去找了一個媳婦兒,生了一窩狗崽子。被他發現了,便將花狗給閹了,把那隻母狗也給趕走了。
花狗脾氣大,一天怨恨他們,不吃飯不看家,甚至最後還帶著著他和他媳婦兒的孩子離家出走了。
風鈴兒一聽,手指哆嗦,“族長爺爺,您您是說外麵那隻花狗是公的。”
“以前是公的,現在相當於太、監了。”族長背著手,分析,“這麵團從小在家,沒有到處跑過,本來我還在想,它這次離家出走了就算了,沒想到大晚上又回來了。所以風鈴兒啊,你讓我把這麵團抱回去吧”
“好,好啊。”風鈴兒尷尬。
直接把公狗和母狗搞錯,並非她所想。隻不過花狗拖家帶口,真讓她產生了誤會。
既然花狗是公狗,那她也沒必要讓它留在這裡。
但是花狗麵團和她的孩子被抱走的時候,狗狗二白卻有些舍不得。
暗想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可以同自己英俊的臉相提並論的朋友呢,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人類世界,它不懂。
花狗麵團走後,狗狗二白消沉了一天,之後黏著風鈴兒,不肯單獨呆在家裡。
去酒樓的時候,風鈴兒搖晃著相公楚晨汐的胳膊,希望對方今日不去看病,在家裡照看野雞。
“這”
“晨汐,求求你,求求你了。你要是走了,這要是誰跑咱們家,把野雞偷一隻走,可怎麼辦呢我我們到時候還有什麼吃的啊而且我也不可能把二白帶到酒樓去的。”風鈴兒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
楚晨汐瞧著他笑,“為了野雞,鈴兒就不讓我給人看病了”
“晨汐你到處跑,也沒賺到多少診金。何況,我也心疼你天天走路。與其如此,不如等野雞養好了,賣了錢,我給你開一個診所。讓病人主動來找你看病。”她深刻明白,在自己生活的這個時代裡,病人竟然比大夫還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