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需要什麼東西就叫我”
“好嘞”感覺自己造一個洗澡的地方就是方便,脫個光,暢快淋漓。
洗完換衣服,也絲毫沒有覺得麻煩。
出來時,頭發上水珠連成了線,死死地貼著頭皮。但近看來說,沐浴了的風鈴兒更有一種淩亂的自然美。
清秀可人。
楚晨汐臉都看紅了。
“頭發是濕的,我生了火”楚晨汐囑咐風鈴兒趕緊進屋烤頭發。
可風鈴兒卻不願意,說烤頭發,會有很多灰塵跳到頭發上,那頭發就相當於白洗了。
“可是這麼濕,容易生病的。”
風鈴兒回頭笑著看他,“晨汐是大夫嘛,我生病也沒事兒的。”
楚晨汐說服不了夫人,就隻好趕緊拿了乾毛巾,去替對方擦頭發。
輕輕地摸著柔順如絲的頭發,他用毛巾一點又一點地揉去水珠。
頭發差不多半乾的時候,他才將門關好,直接將人抱著去灶台。
“去哪兒”
“烤火”
風鈴兒滿眼都寫著拒絕,手上緊緊地抓著楚晨汐的衣服,“求你了,晨汐,我不烤火,烤火的話,頭發就白洗了。”
“那不烤頭發,烤手”楚晨汐意誌堅決。
風鈴兒在手上怎麼亂動,都無法逃離他的懷抱。
最後,她妥協了,怏怏不樂地坐在火前,悲觀地歎著氣。
“不烤火,要生病的”楚晨汐壓低語聲,寄希望能夠勸說風鈴兒,不要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但作為現代人的風鈴兒,她深刻明白,坐在火前,火苗子裡的木灰竄上來,落上頭發的絕望。
那無異於告訴她,今日洗頭,做了無用功。
可是吧,她是成年人,也知道楚晨汐這麼做,是什麼原因。便不能過分地任性。
到底,自己的靈魂也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
最終,悶聲悶氣地同相公楚晨汐吃了晚飯。
飯桌也靠近火。
風鈴兒也沒說什麼話。
“鈴兒,就這麼生氣啊”
“不是生氣,是絕望”
“烤火吃飯這麼溫暖,也會絕望麼”楚晨汐偏頭盯著風鈴兒,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烤火不會絕望,但是洗完了頭發烤火就會非常絕望”風鈴兒哀嚎一聲,轉過頭,不再糾結這件事兒,“剛剛那隻野雞拿出來沒有”
“好像沒有”楚晨汐撲通一聲站起來,迅速出門替夫人,從雞棚裡把那隻七彩野雞抓出來了。
風鈴兒一看,覺得那隻野雞比雞棚裡得野雞都要小得多。
“為什麼你剛剛一眼就看到了,是不是你認識七彩野雞”
楚晨汐對於夫人投過來的目光有些犯難,“為夫不認識什麼七彩野雞。”
“那你怎麼一眼就看到了,我找半天沒找到”風鈴兒心裡頭好奇不已。
楚晨汐聽了,反而笑得歡了。他分析道,自己剛剛最先看自己抓回來的三隻小野雞。所以一眼就瞄到七彩野雞,正常得很。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會區分七彩野雞呢。”風鈴兒歎了口氣,就將暈倒的野雞放在桌子上。看了兩眼,詢問對方,“晨汐,它什麼時候會醒”
“半個時辰後。”楚晨汐輕輕地拍了拍野雞的肚子,然後取下了銀針,“這次為夫藥汁塗地有點兒多。”
“那再給它紮幾針吧”
楚晨汐呆滯了,“”
最後風鈴兒才解釋,說兵部尚書的趙明趙大人的老母親生病了,吃了一隻野雞不夠,還想再吃,但這趙明大人呢,打獵好幾日,都沒找到野雞。
於是,就向成毅公子打聽,最後打聽著打聽著,就打聽到自己這兒來了。
把這隻七彩野雞拿稱稱了稱,風鈴兒發現,它隻有十四斤。
也就是說,就算送到趙明大人的手裡,它也最多隻能賣一百四十兩。
“鈴兒,為夫想不明白,既然那趙明大人知道七彩野雞長什麼樣,為何不讓他自己來我們家選呢”楚晨汐以為,自己夫人花了半天功夫,還不如把這個麻煩的燙手山芋扔給趙明。
風鈴兒噘著嘴,不以為然,“笨,晨汐。你得知道,那趙大人是官家的人。他要是知道,我們野雞是在福雲山打得,那還不帶人到田水村來啊。到時候人家鐵蹄踏入我們這安寧的村子,我們還能有好果子吃要知道,人都是貪心不足的。得了一次好處,他必定會登門第二次。第一次,要是沒打到野雞還好,若打到了,不掏空福雲山,肯定是不會走的。”手掌握緊,拈著發絲,表情嚴肅,“再說了,我跟他說的時候,已經撒謊了,要是再讓他到這兒來,謊言不是不攻自破了。那我不是自討沒趣”
楚晨汐聽了風鈴兒的話,理解她的用意了。
頭發未乾,躺不下去。
風鈴兒便和楚晨汐在房子裡聊天。
一直到深夜,禁不住疲憊,才倒床上休息。
白天起床後,風鈴兒就拎著那隻較小的野雞往縣城出發,她綁了野雞的翅膀,並沒有殺掉野雞。所以每走一步,七彩野雞就咯吱咯吱地叫起來。
即便是坐上了馬車,野雞也沒消停過。
到了縣城,拿了東西把野雞腦袋遮了兩下,這才不至於引人注目。
酒樓裡,兵部尚書大人趙明正在等她前來。
成毅公子後來也聽說了這件事兒,是以也比較操心。
看到風鈴兒,他才出聲問對方,“風姑娘,你把東西帶來了麼”
“帶來了,這不在這兒麼”風鈴兒將布掀開,露出七彩野雞的腦袋,“瞧,這就是趙大人要的野雞。”
進入房間,風鈴兒就望見單獨等待的趙明。
“風姑娘,你可算是來了,怎麼樣,野雞帶來了麼”
風鈴兒點點頭,“帶來了啊,這不,在這兒麼”
手上的野雞往桌子上一放,那野雞就咯吱咯吱地叫了好幾聲,甚至因為想要逃跑,還在桌子上亂蹦亂跳。
風鈴兒一把按住野雞的腳,“嗬,厲害了,這樣也不能阻止你逃跑的心”
趙大人也伸手將七彩野雞按住,隨後打量了下野雞,在確定是他要的野雞後,心裡便樂開了花。
“風姑娘,這隻七彩野雞有多少斤”
風鈴兒伸出兩手示意。
“十四斤”
“沒錯”
趙大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廝,“哪,拿銀錢來。”
小廝點頭,恭敬地從袖子裡摸出銀錢,然後轉手放到風鈴兒麵前的桌子上。
收下銀錢,風鈴兒拱手,笑著說,“多謝趙大人。”
“嗬嗬,該本官感謝風姑娘才是啊”兵部尚書大人來這縣城,總算完成了一件讓他心中牽掛的事兒。
然而,這不是他來縣城的主要原因。
因為作為兵部尚書,他不可能隻是來做野雞生意的,必然有他不得不來此地的理由。
下午,風鈴兒將木如綿拉到一旁詢問,才打聽清楚,這兵部尚書趙明來這兒的真正原因。
原來是因為一樁命案。
靠近東街二巷的大宅子,是董家老爺子董仲舒的府邸。
但是董仲舒突然病逝。
按道理來說,病逝便不能成為一樁案子。
可是前些日子,董仲舒的女兒董青紅卻奔到京城,狀告自己的大嫂孫氏。
說她心存不軌,趁自己未在家時,將自己的父親害死。
這董青紅是京城裡飛狐將軍蕭卿的一名女將。
所以她一個女輩,人到京城,同剛剛打仗凱旋的飛狐將軍一哭訴,這狀紙便呈上去了。
皇帝勤政愛民,看了狀紙,特地給飛狐將軍麵子,派了有名的兵部尚書趙明特意來查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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