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族長家,一開始,年邁的族長還挺納悶,抱著自己的狗狗麵團坐在炕上,“風鈴兒丫頭,你和楚神醫來咱這兒做什麼啊”
“有要緊事兒。”
風鈴兒和楚晨汐被帶進屋後,那郭正的媳婦兒元氏連忙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水。
夫妻二人點頭表示感謝。
“族長,我在縣城發現了令千金”風鈴兒謹慎地說,“這令千金讓我把一樣東西帶給二位看看”
她將兜著的長命鎖拿出來,往幾人麵前一攤,族長看見,突然眼角帶淚,哭訴道,“煙兒,煙兒啊。”他哭得傷心,便一把拉住風鈴兒的手腕,詢問對方,郭氏在哪裡。
風鈴兒又將郭氏被董青紅告到皇帝麵前,說她謀害公公董仲舒董老爺子一事兒講給族長聽。
族長一聽,忍不住痛哭流涕,“這下,煙兒可怎麼辦啊”他哭到心痛處,轉身就敲打在兒子郭正的腦袋上,“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當爹的,你你當初怎麼忍心,將煙兒賣給那個敗家子啊。”
賣
風鈴兒同相公楚晨汐對視一眼,大為吃驚。
從郭氏那裡,她說,自己是被董玉林搶去的,所以她這麼些年,才會意誌堅定地想要逃回家。
逃回她的家鄉。
然而沒想到,現在一聽,她竟然完全懵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她癡癡地想。
鬨了半天,是因為自己的爹把自己賣了。
幸好郭氏沒聽到真相,不然隻怕她早就無地自容了吧。
“族長爺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族長哭泣著讓郭正自己說。
郭正便將當時家裡窮,養不起孩子的情況同風鈴兒和楚晨汐說了。
風鈴兒聽後,火氣直冒,“郭大叔,你可知道,郭姐姐她現在過得有多慘,天天想逃,天天被打。如今更是蒙受冤案,進了大牢。能不能活下來,誰都不知道。你們,哎,真是賣女兒的事兒你們也做得出來”
郭正蹲在那裡,委屈什麼的,一個字也沒說。倒是他媳婦兒元氏抱著他的頭,哭泣道,“風鈴兒姑娘,你彆說了,你郭大叔這些年,心裡頭也不好過。可是不這麼做,家裡一個孩子都活不下去啊。”說完,他又衝著族長吼,“公公,當初你摔成那樣,他不這樣做,怎麼能有錢,帶你看病哪”
此刻元氏說出當年真相,族長又愣了,手指定著自己,“當初我能好,是拿的賣煙兒的錢”
“可不是嘛”元氏抱著老伴兒郭正痛哭。
“是我,原來是我,嗬嗬,是我害了煙兒啊”族長昂首痛哭,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哭得聲音沙啞,眼神也紅了好大一圈。
“族長爺爺,您彆難過了,好在好在現在郭姐姐什麼也不知道,不是麼而且郭姐姐現在特彆想要回家,隻要隻要這個案子查清了,她就清白了。到時候再同那董玉林和離,這個事兒就算解決了啊。”她拽了下楚晨汐的袖子,讓他幫忙說上幾句話,勸一勸。
楚晨汐附和著風鈴兒的意思,連忙說道,“族長,郭大叔,說起來,這個案子也並非想象的那麼糟糕,隻要隻要能夠證明郭姐姐並沒有謀害董老爺子,那麼這個事兒就算解決了。”
族長一家專注地收起悲傷,呆呆地看著楚晨汐。
楚晨汐笑了下,“案子究竟會怎麼審,待我明日同鈴兒去看看再說”
族長聽完,連忙下跪,身上的麵團也跳到了地麵上。
楚晨汐阻止,“族長,您這是做什麼”
風鈴兒也枉然,“是啊,族長,郭姐姐也是田水村的人,我們會想辦法幫忙的”
郭正和元氏再次感謝風鈴兒和楚晨汐。
楚晨汐搖搖頭,風鈴兒也阻止她們跪下磕頭。
承諾過後,夫妻二人便按原路回家。
路上,楚晨汐一聲不吭。
風鈴兒斜眸看著身後沒走的楚晨汐,疑惑道,“怎麼不走了,晨汐”
“哦,沒。”楚晨汐笑了下,然後快步上前,握住了風鈴兒的手。
他剛剛在想,這董老爺子董仲舒被人陷害,排除郭氏下毒的話,那一定是董老爺子做了什麼事兒,得罪了什麼人。
才導致出現了這種情況。
“鈴兒,明日我們去問問董老爺子身邊的人,問問他們,董老爺子生前可有遇到什麼人”
風鈴兒下意識地思考,“晨汐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陷害董老爺子,正好讓郭氏成了待罪羔羊”
楚晨汐反笑,“鈴兒不也是這麼以為的麼”
“但是我們能向誰打聽呢,董府那些下人”風鈴兒搖頭,“他們會說實話呢,他們真的知道麼”
“想那麼多做什麼,等明日去縣城看看情況再說。”楚晨汐說了這麼一句話以後,立馬帶著風鈴兒趕回家了。
一大早起床,打掃了野雞棚,放了會兒野雞,然後就將野雞關起來,抱了白菜葉子給它們吃。
野雞跳地很高,用它們的嘴巴狂啄地上的白菜葉子。
看著野雞們的個頭,風鈴兒笑得眯起了眼睛。
“鈴兒,快回來了”楚晨汐把做的早飯端到桌子上,然後給風鈴兒盛了一碗粥,“來,抓緊時間吃飯吧。吃完了,好去縣城。”
“成”風鈴兒在水缸旁邊,盛了水洗了手,然後立馬端粥開始喝。
她喝得狼吞虎咽,都忘記夾菜了。
“彆光顧著喝粥,吃菜”楚晨汐提醒了一聲,夾了菜,送到風鈴兒的碗裡。
風鈴兒樂嗬著,笑著吃乾淨。
喝了兩碗粥,她就擦了嘴,準備一會兒去縣城。
楚晨汐走時,把自己所有的銀針都塗上了藥粉。然後跟著風鈴兒一起出田水村。
垮塌的地方已經修好了,夫妻倆行走也方便了。
“晨汐,不會是你修的吧”
楚晨汐愕然,“我找人幫忙修的。”
“哦,就知道是你。這條路,隻有我們一家人,估摸著也沒有誰願意幫忙。”風鈴兒說完這話,步子就加快了。
路上,她走地特彆地急。
抵達田水村頭時,並沒有看見易張,她才鬆了一口氣。
“易兄沒有來”風鈴兒朝楚晨汐聳聳肩膀,“得,看來我們隻能自己走著去縣城了”
楚晨汐問風鈴兒,“鈴兒不想走麼”
“不想”風鈴兒看著地麵,抓耳撓腮,“好久沒走路了,都不習慣走路了”
楚晨汐把衣服塞進褲腰帶裡麵,蹲身,就衝風鈴兒示意,“那上來吧”
“真要背我啊”風鈴兒笑得很開心,“我最近吃得多,可變重了啊。”
“無妨,重不到哪裡去”在風鈴兒趴上去以後,兩手用力一提,就背好了風鈴兒。
那個時候,風鈴兒覺得楚晨汐的後背又結實又溫暖。
就好像她所有的寄托。
以前沒有嫁人的時候,她常這麼盼望。
遇到楚晨汐,並且嫁給他以後,風鈴兒才知道,自己的運氣也可以這麼好。
也許是太舒服了,這一路上,風鈴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楚晨汐背著人都快走到縣城了,因為雙手麻了,腿酸了,便停了停。
用力將風鈴兒往背上托了托,忽然發現風鈴兒睡著了。
側頭看著夫人的睡顏,他不自覺地笑了笑,“原來,鈴兒這樣也能睡著。”
不抱怨,在歇了幾分鐘後,他便又背著風鈴兒走向去往縣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