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中不乏大叔大嬸,瞧見楚晨汐,便覺得他的舉動特彆地溫暖。能夠背著自己的媳婦兒,一句話都不說的男人,可見是疼媳婦兒的好男人。
當然,楚晨汐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容貌更是為路人稱讚。
她們說,在這種地方,還從沒見過那麼溫潤如玉的男人
楚晨汐聽見,臉紅了紅。
到了鎮上,從鎮子的路抵達縣城。因為路上有馬車的聲響,風鈴兒也就醒了。
醒來一看,發現自己還在楚晨汐的後背上,當下非常氣惱,說著就要從對方的背上跳下來。
“晨汐,你怎麼不叫我呢,快快快把我放下吧”風鈴兒急地喊起來。
“在背會兒又沒事兒”楚晨汐笑著否決。
“快,放我下來啦”風鈴兒迅速掙脫對方的手,連忙跳了下來。
腳一觸地麵,她就伸手攙扶住楚晨汐,還拿袖子擦他額頭上的汗水,淺嗔薄怒地說,“我一個幾十斤的大活人,你也不想想,從田水村背到這兒,得花多少力氣,晨汐,你你是打算為了背我,把自己背死麼”
楚晨汐額頭汗漬斑斕,臉上卻燦爛地笑著,“有那麼嚴重麼”
“沒有麼”風鈴兒一邊擦汗,一邊給楚晨汐揉胳膊,“你不了解我麼,最喜歡讓人背的,一撿著舒服的地方。就容易睡覺。你把我背這麼久,又不說話。我肯定睡著了。睡著了,你累了,又不告訴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這樣,讓我多難受啊。”風鈴兒嘴巴嘟地很高,心裡邊難受地緊。
“有那麼嚴重麼”楚晨汐在風鈴兒的麵前跳了跳,“哪,看看,為夫好得很。再把你背到縣城也沒問題”
“吹吧你”風鈴兒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相公愛逞強。不過他逞強的樣子,特彆可愛。
伸出兩手,捧著楚晨汐的臉,櫻桃小唇輕輕地啄吻了下對方的額頭,而後退了兩步,她笑著提議,“晨汐,反正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鎮上了。鎮上來往馬車這麼多,我們直接搭個車去縣城唄。”她低頭,指了指楚晨汐的手,“你的腳一定又酸又麻吧。”
楚晨汐也不再敷衍地說假話了,就點了下頭,“是有點兒疼。”
“既然疼,那我們就坐車去吧,哪,走”拉著楚晨汐手,攔了一輛縣城的牛車,就走了。
夫妻二人坐在鋪滿枯草的牛車,愜意地說著話。
趕車的老伯,揮著鞭子,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緊跟著,他哈哈大笑,“姑娘,我們見過麵,沒想到你又坐了我的車”
“哈哈,那還真是緣分啊”風鈴兒爬到牛車前麵,打量了那老人一眼。
沒錯,戴著草帽,花白的頭發。黑色的長胡須,炯炯有神的紫瞳。
“老伯,你經常乘牛車去縣城麼”
老伯憨厚地回答,“是啊,老夫最喜歡到縣城去玩兒了。”
“嗬嗬,那你一般去縣城玩兒些什麼呢”
老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眼睛裡卻帶著一絲明媚的光芒,“走走停停,轉一轉,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兒罷了。”
“哦,這樣啊。”風鈴兒忍不住提醒,“那你會去吃好吃的麼”
“會啊。不過老夫沒多少銀錢,吃不上山珍海味。但是對於吃,老夫還是了解的。”他伸出手,絮絮叨叨地說著,“醉雲樓裡出現了很多特色菜,什麼狼牙土豆,豬瘦肉末辣醬,洋芋擦擦,土豆雞蛋餅什麼的,真得是相當得美味啊。每次路過,都忍不住進去吃一回。但聽說一樣菜就要花十五兩,老夫又隻好忍下去了。”
“如果老伯想吃,我可以做給你。不過以後你走這條路,碰到我相公,就免費送他一回,如何”風鈴兒撐著下巴,同老伯商量。
老伯忽然將牛車停下,捋著胡須,回頭看了楚晨汐一眼。
那一眼,四目相對時,楚晨汐隻感覺到頭昏眼花。腦海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炸開。
全是同風鈴兒的畫麵。
“晨汐,你怎麼了”風鈴兒伸腳,再爬回楚晨汐的身旁,看著她的眼神,不禁奇怪了。
“沒事兒,頭有些痛。”楚晨汐捏了捏鼻子,拿下風鈴兒探頭的手,“路不好走,專心點兒。”
“哦。”
夫妻二人礙於趕車的老伯,所以也不大好秀恩愛。另外,楚晨汐這邊也擔心,到時候到了縣城,那些大人問起來,自己的夫人會作何回答。
即便讓自己驗了一下那是什麼毒,那也最多了解毒,而不是下、毒的人啊。風鈴兒拖時間,拯救了那位郭氏,可無疑讓自己也參合到了命案中。
如果想要擺脫,就必須找到新的證據。
他一路憂心忡忡,卻沒想到,知府大人龐容卻已經在審訊了。
開堂半個時辰了。
到時,成毅公子笑著看向風鈴兒,“風姑娘,多虧你讓眾人查董老爺子的屍首,昨日仵作發現,董老爺子的手中,拽著一顆紐扣。今日董將軍前往宅子搜尋,正好發現了董玉林的衣服上少了一顆扣子。”眼神一瞟,看著已經被用刑了的董玉林,神情得意,“他已經招了,是他掐死了自己的父親。”
“什麼,真是他啊”風鈴兒不敢相信地繞著他走了一圈,而後才打聽,知府龐容大人是怎麼死的。
成毅公子言簡意賅地說,這龐容剛開始什麼也沒有說,而是詢問了一下管家,在老爺喝湯的過程,有沒有離開過。
管家言,自己是中途來的,中途看到老爺喝了粥,放在桌子上。當然他去董仲舒的宅子時,也確實碰到了郭氏。
郭氏慌慌張張地,眼神不大好,也是因為那異樣,故而管家才覺得是郭氏下得毒。
龐容大人按照那些蛛絲馬跡,找到其中的關鍵。最後董玉林親口承認,是因為父親大罵自己,才導致自己控製不住情緒,伸手掐了他一把。
那一出手,身上的扣子就被父親拽去了。
董玉林臉色蒼白,非常害怕。匍匐在地的表情,特彆地滲人。
風鈴兒看了他一眼,最後跪地請求,“龐大人,既然現在罪魁禍首已經找到,那是不是可以釋放郭氏出來了。還有請大人驗一驗郭氏身上的傷。”
董青紅彆過臉,沒好氣地問,“姑娘,你這一請是為何意”
“郭氏當時被搶到董家,又被逼婚下嫁董玉林。董玉林多年來,毒、打咒罵。是為畜、生行徑。所以民女懇求大人,能夠讓郭氏同董家公子和離。”她話一出。
前方左邊坐著的董青紅不樂意地揮了下鞭子,饒有興趣地看著風鈴兒,“風姑娘好像說錯了吧”
“民女所言,句句肺腑。”風鈴兒保證道。
“昨日我回府查找證據的時候,發現父親的書房裡放著一張字據。這郭氏並非是我大哥搶來的,而是父親為大哥明媒正娶的媳婦,當日郭氏生父將女兒賣到董家的時候,是以做奴為婢的,我父親見她生地嬌媚,便讓她做了董玉林的兒媳婦,所以姑娘口中所謂地逼婚一事兒,確實不存在。你如此汙蔑我的父親,汙蔑董家,是為何意”董青紅眼神團著火焰,沒有忍住,鞭子就直接揮向了風鈴兒。
楚晨汐擋地很快,鞭子落在他的手臂上。
唰地一聲,胳膊就是一條血口子。
“晨汐”風鈴兒爬起來,拉過楚晨汐的胳膊看,氣地咬牙瞪過去,“揮鞭子了不起啊”
“氣不過”董青紅懶洋洋地說了三個字。
那飛狐將軍蕭卿自始至終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大概主仆倆早已經報備過這種小事兒了,又或者他主子猖狂隨性,根本不覺得這種事兒,做了會怎麼樣。
她正要發脾氣,卻被楚晨汐拉住手,“鈴兒,彆”
“你胳膊都有血了”風鈴兒氣急地咬住了下嘴唇。
“小傷”楚晨汐笑笑,然後拱手告彆而去。
“大人,草民和夫人就不打擾您審案了。”楚晨汐嘴角彎了彎,帶著不明所以的風鈴兒快速地離開了。
“大人”
“讓他們走吧”
走到街上,風鈴兒著急地握著他的手腕,說去看大夫。
楚晨汐卻自袖子裡拿了藥出來,抹在了胳膊處。
不過片刻,血口子就不見了。
“這是什麼藥,還真靈”
楚晨汐莞爾一笑,“平常的傷藥,我拿藥草碾碎了熬製而成的。抹上去,就好像傷口不見了。”他皺了下眉頭,“不過,還是有點兒疼。”
“那你可要注意一下了”風鈴兒強調,“不許沾水。”
“不沾水”楚晨汐目光清澈,坦然收下了風鈴兒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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