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汐,我下去看看,你在這兒等我”風鈴兒脫了繡花鞋,脫了襪子,一個猛子,就紮進河裡。
在水裡來回地遊了很久,憋足了氣,卻隻看到幾條小魚。
“算了算了,這河裡沒魚”風鈴兒說著,遊上岸,拎著鞋子和襪子,才向楚晨汐晃手。
楚晨汐打量著一身是水的風鈴兒,“衣服全濕了,鈴兒,你這真是”
“沒事兒,開春這麼久了,不冷,我還可以燒熱水,洗澡澡”風鈴兒接過了馬,一邊走,一邊撫摸著馬兒的腦袋瓜,“小馬兒,等回家,我也給你們洗一洗”
馬兒蹭了下風鈴兒的手臂,仿佛在回答。
到了家裡,楚晨汐趕緊去燒水。風鈴兒則坐在院子裡,收拾著一會兒洗澡用的乾淨的衣服。
水燒開以後,由楚晨汐在外放水。
小竹房門口。
楚晨汐耐心地問,“水合適麼”
“挺好的”風鈴兒跟著喊道,“不過等一下,我衣服還沒有脫”
楚晨汐又隻好繼續等著。
大概覺得可以放水了,楚晨汐才倒水。
自從這種洗澡的法子被風鈴兒運用後,他們夫妻二人就一直保持著這種方法。
這種方法,在風鈴兒的眼中,那叫淋浴,就是清潔,乾淨,迅速的象征。
隻不過因為沒有工具,所以很多時候比較麻煩點兒,需要夫妻二人共同合作。
擦乾了胰子,風鈴兒方叫楚晨汐往竹筒裡麵倒水。
溫和的水順著脖子淌下來,慢慢地褪去泡沫。
就這樣,她洗了一個舒服的澡。
出來時,發上帶著水珠。身上裹著一件不透的藍色衣衫。
“晨汐,我衣服呢”
“在裡麵呢,我去給你拿”楚晨汐走進去,拿了外衣,裡衣,遞給風鈴兒。
風鈴兒這人不害羞,直接將外衣一拋,就開始一層一層地穿衣服。哪怕是當著楚晨汐的麵,她也敢慢條斯理地穿。
楚晨汐不慎看到,連忙走出屋,並且替風鈴兒合上門。
風鈴兒扁扁嘴,“至於麼,都快老夫老妻了”
實際上,她忘了,他們才成親半年多。
穿了衣服,走出去時,風鈴兒就主動將臟衣服洗了。掛好以後,就見母親雲氏上來了。
近在屋子前,她看著風鈴兒把那褻褲掛在顯眼處,忍不住絮叨,“鈴兒,你怎麼能把那物什掛在這兒”
“這兒太陽大,通風,容易乾唄”風鈴兒回嘴,不禁又好氣,“掛條褻、褲怎麼了”
母親雲氏拉著女兒的手按了按,說了什麼不吉利,不雅觀之類的話。
可風鈴兒覺得四下沒有什麼人,這在院子外麵掛點兒衣服,也沒什麼。何況誰沒有穿過褻、褲
“娘親啊,我和晨汐是夫妻,夫妻一體,我穿這,他早就清楚,好麼,至於還躲躲藏藏的麼,再說了,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如果不曬曬太陽,穿到身上,很容易得病的,您總不希望女兒生病吧”風鈴兒說著這話,一扭頭,問楚晨汐,“晨汐,是不是”
若是以前,楚晨汐一定會覺得難以啟齒,可是麵對著自己的妻子,他的每一次行為,都是滿滿的寵溺。
“是啊,母親。”楚晨汐走過來,握住風鈴兒的手,“這山上就我和鈴兒住,曬在外麵沒關係”
母親雲氏一聽,臉反而紅了。對於自己的女兒,她是說不了了,對於自己這個寵女兒的女婿,她也是說不了了。
“好啦好啦,娘親也不同你們說這個了。”母親雲氏把手裡的籃子遞給風鈴兒,“給,娘親做了點兒針線活,買了點兒糕餅回來,知道鈴兒愛吃,特意送過來。”
風鈴兒抱住母親雲氏就吧唧一口,“多謝娘親,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糕餅呢”
“從小養到大的女兒,我能不清楚”母親雲氏嗔怪道,“就你啊,死沒良心的,回娘家來,都呆不了半天的。”抬起眼睛,卻望見了二人所住的竹屋。
這竹屋同以往有些不同,好像有燒毀的跡象。
“你們這房子怎麼了”
風鈴兒垂著頭,“著火了”
“怎麼會著火的”母親雲氏焦躁不安地奔進屋子查看,卻發現二人睡的床,窗戶,箱子,都有燒毀的跡象,“你們這日子究竟是怎麼過的”
“哦,那個”為了避免說漏,風鈴兒便言著火是因為自己不小心。
母親雲氏一聽,左手捶著掌心,走過來,就戳了下女兒的額頭,“你這丫頭片子,娘親剛剛還覺得你轉性了,結果現在來看,你膽大包天,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
風鈴兒踢腳委屈,“我又怎麼了,不是不小心的麼”
然而一旁的楚晨汐看著自己的夫人被斥,心裡卻很難受,到底著火是因為花婆謀害,並非鈴兒調皮所致。
“晨汐啊,鈴兒這一天這麼搗蛋,你可要多多管著點兒啊”母親雲氏咋呼道,“平時任性調皮也就罷了,這房子可是不能給燒了啊,燒了,你們住哪兒呢。”
“知道啦,娘親,你放心,接下來由晨汐死死地盯著我,絕對絕對不讓我闖禍”
風鈴兒往楚晨汐身旁蹭了蹭,希望他能夠保持理智,不說出竹屋著火的真相,一來可以掩飾花婆的蹤跡,二來也可以避免母親深入打聽。
最後母親雲氏喋喋不休地走了,但是能看出來,她那緊緊蹙起的眉頭,一大半都是因為自己那個調皮的女兒。
“還是把那取下來吧,今兒要是你爹來,可不得好好說你”老遠的,母親雲氏還是不厭其煩地提醒了一下風鈴兒,想讓她將褻、褲收進屋。
風鈴兒嘴上答應,卻沒任何實行的意思。
在這年代,不知道衛生的重要性,所以對外太陽底下曬個內、褲,都要指指點點。母親雲氏,也不是心眼壞,瞧不起自己的女兒,隻是因為她生在這個年代,沒有辦法,對於那些難以啟齒的衣物呢,隻能藏著掖著地晾曬。
好在她那會兒一說,風鈴兒這邊卻沒有聽。說說聽聽,也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成不成,行不行,另做打算。
帶著楚晨汐進屋,夫妻倆一同把飯菜做了,正要吃飯,狗狗二白衝著上山的路上大叫。
楚晨汐凝緊眉頭站起來,卻發現遠處一群村民蜂擁而至。
在那些人還沒有到的時候,風鈴兒趕緊將自己的衣服收起來,放回屋子裡。
為首的是族長,其次就是那花婆的兒子牛三。
“族長爺爺,您老人家怎麼有空來這兒了”風鈴兒客氣地問,伸手將老人家攙扶進院子。
有村民來來回回地打量著夫妻二人的那間竹屋,仿佛想從那間竹屋看出什麼彆的東西。
風鈴兒眨巴著眼睛,問族長,“族長爺爺,你們來回在我家看什麼呢”
族長握著二人的手,納悶地向前擠了擠,大致瞧了一下竹屋,才用力地將手中的拐杖跺了跺地麵,嘴裡嘀咕著這個花婆,如何如何。
身後的村民更是同情地看了夫妻二人一眼。
唐婆眯著狡黠的眼睛,輕聲罵道,“風姑娘,楚神醫,花婆晚上來燒你們房子,你們怎麼事兒後一句話都不說”
風鈴兒驚地手一抖,語氣噎了噎,“那個那個沒有啊。”
“還說沒有,風姑娘,牛三都告訴我們了,說是那天花婆大晚上抱著枯草,嚷著要來燒你們的房子。”唐婆主動地往風鈴兒的屋子走去,在外麵打量了幾眼,又跑到裡麵打量了幾眼,隨後鐵板釘釘地認為,風鈴兒和楚晨汐的竹屋是遭遇過大火的。
“哎呀,你們兩口子遇到這種事兒怎麼悶著不說啊,有族長給你們做主呢”身後村民熙熙攘攘地問兩人。
然而眾人說完,便打聽,“風姑娘,說起來,這花婆人也真是怪,你說,她都做了這種傷天害人的事兒,怎麼還藏著不出來了呢”
袖子裡的手掌緊緊地拽出,風鈴兒露出點兒假笑卻不說話。
隻巴巴地看著她們罵花婆,操心花婆的去向。
不過為了讓楚晨汐能夠安心,她將自己的手伸出,緊拉住了楚晨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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