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小心溫柔,一點又一點地處理著傷口。而後又拿了藥,塗抹。
“看來這幾天都不能洗澡了,傷口見水,非感染了不可。”風鈴兒一邊輕輕地擦著,另一邊卻小聲嘀咕,“哎呀,我風鈴兒恐怕是運氣不好,平時賣個花環,賺點兒銀錢,都要被人說叨。真是人一倒黴,事事倒黴”
伸手把楚晨汐的外衣穿好,然後風鈴兒才收拾了藥邁出門坎,送回醫館。急急走過來,又攙扶著楚晨汐的胳膊,“晨汐,你看還行不,胳膊疼不疼,要是難受,今兒個就回村休息,彆乾活了。”
他眼神微移,還望著風鈴兒拉住自己的那隻手。
皓腕凝霜。
“沒事兒,鈴兒,彆擔心。”明明很疼,他卻很想笑,或許內心深處的溫暖讓他覺得十分甜蜜。
“既然沒事兒,那我扶你到醫館歇一歇”風鈴兒將楚晨汐帶到隔壁的醫館,又抱了一把椅子,然後逼迫楚晨汐躺好,“你就坐在這兒,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
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殘疾人,他甚無奈但夫人的好心,他又不能置若罔聞。
躺著躺著,人就睡著了,睡夢裡,他就想起了當初竹屋的大火。
他大汗淋漓,仿佛被夢魘纏住,分不清東南西北。
風鈴兒照顧著酒樓生意,一時不放心,就上樓去看過,發現他睡得難受,緊蹙眉頭。
“晨汐,這是怎麼了”
“風姑娘,我看楚大夫似乎做噩夢了你趕緊將他叫起來吧”那老大夫明事理地給以提議。
風鈴兒催促著,輕輕搖晃著那隻沒有受傷的手,“醒醒,晨汐,快醒醒。”
黑暗突然衝破一道光,給了他奮力掙紮的方向。
他呼了一口氣,便醒了。看著近呀咫尺的臉頰,楚晨汐抬起手,自問,“鈴兒,是你呢”
風鈴兒噗嗤一笑,溫言細語,“我還能是假的啊。”
抬起袖子,輕拭額頭,她又問對方,“你到底做什麼噩夢了”
楚晨汐凝神,“噩夢”
說不清,看不明的人。
他忘記了。
“”半晌,未回,風鈴兒也不問了。
“起來吧,我們下去坐一會兒,就回村了。”
“好。”楚晨汐答應著,風鈴兒又將他攙扶起來。
“沒事兒,鈴兒,為夫可以自己走”
“嗬嗬,對啊,你是手受傷了,不是腳有問題”風鈴兒目光悠悠一轉,神情專專注,目光輕鬆,“那晨汐,有什麼東西需要我拿,就跟我說。”
夫妻二人下到酒樓後,去廚房呆了會兒。
顧老伯,舉著送來的韭菜,問風鈴兒,“風姑娘,您是打算用韭菜炒什麼”
“韭菜可以和很多東西搭配一起炒,味道非常好,比如說雞蛋,豬肉等等。”風鈴兒示範了一下,就告訴對方,炒韭菜的時候不要炒得太久,不然吃起來就不香。
顧老伯點頭一笑,舉起鍋鏟,“那老頭子炒一盤,讓風姑娘嘗一嘗,如果味道不好,我再重新炒。”
風鈴兒點頭,答應道,“好嘞,我正好無事兒。”
將楚晨汐安排在旁邊,風鈴兒就靠牆等待著。
她看著顧老伯將韭菜洗乾淨,切成塊放在盤子裡。蔥,蒜,薑,乾辣椒都切塊放好。
李掌切了一小塊瘦肉放在盤子裡,順手遞給了顧老伯,“顧伯,豬肉接著。”
“再來一點點肥肉吧。”風鈴兒看了下,提醒道,“這樣炒出來比較香。”
韭菜炒豬肉的做法,基本上是用一點肥肉、一點瘦肉洗淨,切成一寸二分長、一分厚、一分寬的絲。
韭菜擇洗乾淨,瀝去水,切成八分長的段。
然後把鍋放火上,放入菜油,燒熱了以後,投下肥肉絲,煸至出油時,再加切成絲的瘦肉,炒至肉變色。
最後放調教,繼續炒至肉絲上色,最後將它們盛起來。
原鍋放入菜油油,還是燒熱,再加入下韭菜,最後放入鹽和糖,迅速翻炒幾下,倒入肉絲,合炒均勻。最後把蒜,蔥,薑什麼一並撒下,調味。
顧老伯除了沒有加肥肉以外,其他步驟跟風鈴兒都想得差不多。
所以一盤韭菜肉絲炒出來,味道非常不錯。韭菜香而不膩,肉絲更有其獨特的味道。
“嗯,顧伯,就這樣炒,就挺好”風鈴兒拿著筷子,給其他幾人都喂了一口。
大家夥覺得都不錯,風鈴兒才采取了這個方案。
楚晨汐頓了下,抬頭建議,“如果不加糖,味道會如何”
風鈴兒傻笑,“那就沒有甜味唄。”
顧老伯附和著笑,“那我再試一試”
最後炒出來的味道,即使沒有糖味,也確實不錯。
風鈴兒拍楚晨汐的肩膀,“原來咱家晨汐廚藝這麼好”
楚晨汐苦笑。
二人在廚房裡逗留了許久,到了下午,她們才離開。
風鈴兒上了馬背,原本是想同坐一馬的,可是在回頭看的時候,楚晨汐已經上了馬背。拉著韁繩的手是另外一隻,故而她才放心。
春日微風和暖,道路四周柳樹盈盈。
兩人漫步在林道,聽著清脆的鳥語聲,心情不錯。
“晨汐,我剛剛走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了很多棕櫚樹”風鈴兒探過頭,“那棕櫚樹特彆特彆得多,特彆特彆得好。”
楚晨汐嘴角一笑,“彆告訴為夫,鈴兒還想拿來做蓑衣”
“家裡那蓑衣做得可要人命,這次我要做個簡單的”風鈴兒眯著眼睛,告訴對方,她的意思。
因為棕櫚葉子可以編織很多的小動物,比如蟋蟀。
首先選擇兩片棕櫚葉,當中劃開,注意不要劃到底。然後把葉子梗彎起來,夾在兩片葉子中間。兩邊的葉子各編織一扣,但要扣在葉子的梗上,一邊一扣編好後我們要在上邊加一片比較細的葉子。葉子加好後我們將兩邊黃色的葉子各編四扣,做的時候小心一些,並且編緊一點。完成後,繼續做蚱蜢的觸須。再編織蚱蜢的前大腿。最後編織做蚱蜢的後大腿。
當然編螞蚱,如果挑裡麵比如偏黃的棕櫚葉,或許會更加好看。
“螞蚱”楚晨汐聽了以後,笑道,“為夫似乎也會但是不知道編出來跟鈴兒你編的是不是一樣的”
“不一樣才好嘞,可以掌握不同的方法。”風鈴兒說著,就跳下馬背,“我想去砍棕櫚葉。”
楚晨汐本來在馬背的時候,就想阻止妻子不要那麼著急,畢竟在這路道,沒有彎刀。可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對方卻已經跳下去了。
他輕聲說道,“鈴兒,這兒沒有工具,等我們明天帶上彎刀,再來割怎麼樣”
風鈴兒瞥他一眼,若有所思,“明天再來,會不會有人把它們砍走了”
“算了,為夫以為,隻有鈴兒會把它們當寶貝”楚晨汐笑著看向風鈴兒,拉著韁繩,讓她趕緊上馬。
風鈴兒戀戀不舍地看著道路上的棕櫚樹,一咬牙,一跺腳,上了馬背,“晨汐明天一定要記得,帶上彎刀。”
“好,一定,為夫記下了。”楚晨汐保證後,風鈴兒方拉著韁繩離開。
田水村頭。
風鈴兒看到村裡的唐婆幾人在洗衣服,她們拿著搗衣杵,在石頭上來回地翻打,翻打後,就又透水。
“風丫頭,又跟楚神醫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風鈴兒拉著韁繩,眺望著幾人,“水冷不冷”
“還好吧”
風鈴兒跑過去,探著腦袋問,“裡麵有魚麼”
唐婆聽了哈哈大笑,“誰知道呢,不過牛伯倒是在裡麵打到過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