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田邊,鈴鐺叮鈴作響。隻不過那水姑娘的鈴鐺戴在左手。
她走近,冰冷如刃的聲音顯得她十分地高冷,“大人,屍首在哪兒”
大人手指一定,“在那兒破草席子裡呢。”
水姑娘紅唇微勾,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細長的手指輕輕地將席子打開。
在確定女屍後,又繞著她的腦袋走了一圈。隨後若有所思地蹲身,忘著屍體。
袖子裡,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屍體的骨頭上刮了刮。
沒有多做其他什麼,那水姑娘就站起來,對著河水問,“這一帶有魚麼”
“很久之前就沒魚了”
有村民搖頭,“沒有魚。”
“村裡麵發過洪水麼”
“沒有”族長耐心地看著那姑娘的眼神,意外地問了,“姑娘,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水姑娘看了族長一眼,背著手,走到河邊,“我走過來時,看過了,這隻是一個小河灘。死者身中劇毒而死,投入河中,必定影響這兒的魚。但如果發過大水,那麼河水”
風鈴兒機智地湊上去,接口道,“就會被過濾乾淨,水也會變清澈。裡麵或多或少,會有魚兒生存。不管是大魚還是小魚。”
“然而這河灘上方臟亂不堪,裡麵又隻有黑色的臟水,所以我想,這屍體一定是死於中毒。從屍骨來看,對方大概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子。”水姑娘看著她,輕笑了下,對著分析。
中年女子,四十來歲風鈴兒一聽,心中一哆嗦。
這年齡同花婆那麼相近,族長爺爺會不會怪罪自己,殺了花婆呢
剛這麼想著,村民們眸子卻轉了過來,專注又古怪地望著她,讓她的心跟著揪緊。
身後的阿婆壞心道,“族長,這死人不會是花婆的屍體吧”
“不可能不可能”風鈴兒晃著兩手,焦急地解釋,“我當時隻是隨口胡說,怎麼這麼投緣,這死者就成了花婆了”
可惜,阿婆們不相信。
“風姑娘,你啊你怎麼如此歹毒,竟把花婆毒死,扔進這臟兮兮的小河灘呢”
又有人接著續道,“真是喪儘天良啊”
“風姑娘,花婆放火雖然有錯,你也沒必要將她毒死啊。直接告訴族長,讓族長公平處理不好麼”
“對啊,風姑娘,花婆就算有錯,當初也還是把田地分給你了啊,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一時間,幾個阿婆七嘴八舌地說胡話。把風鈴兒氣地眼睛都綠了。
“胡說八道,你們就根據這死者是個中年婦女,就認定是花婆啦”風鈴兒伶牙俐齒地否定道,“我看啊,你們其中就有人是殺了花婆的凶手。”
風鈴兒撲上去,抓住族長的袖子,“族長爺爺,你想想啊,如果他們不是凶手,那為什麼第一時間告訴你,說花婆死在了河溝裡,我要殺了花婆,會蠢到自己說出來讓你們找麼,再說了。有句俗話說得好啊,惡人先告狀,我平白無故地被她們冤枉,看似以為我做了壞事,其實何嘗不是她們在遮掩啊。因為如果我做了殺害花婆的替死鬼,她們她們就安全了啊,嗚嗚。”
“風姑娘,你你這怎麼能胡言亂語呢”身後的花婆們也被她的大道理唬住了,手都跟著哆嗦,紛紛無奈,“你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風鈴兒眨了眨眼睛,“不是真的啊,跟你們一樣,胡言亂語噠,你們冤枉我是殺人凶手的痛苦,我也沒辦法,隻能讓你們也感同身受一下咯”
幾個阿婆聽了她的話,鬆了口氣。同時也為自己如此說話,冤枉人,感到一絲沮喪。
不錯,她們這麼說話,冤枉風鈴兒,風鈴兒的感受不恰好是風鈴兒冤枉她們,自己內心的感受麼。
對此,她們萬分慚愧。
“那個,風姑娘啊,我們剛才說話是有些篤定了,這屍體興許真不是花婆的”一個阿婆嘀咕著同族長道,“族長,要不然問問那位仵作姑娘,看看還能不能從屍體上得到什麼消息吧”
水姑娘在河岸四周來回看了看,問大人,“大人,阿笙以為,再讓人下去看看,比較好。”
“水姑娘懷疑這裡麵還有人”
“雖然不敢肯定,可是這小河灘這麼臟亂,或許真可以讓人進去瞧一瞧,沒準兒會有新的發現。”
“那好,趕緊派人下去,再撈來看看”大人再次吩咐身旁的師爺,
師爺點點頭,便又令了捕快,進入河灘。
這一次,河灘裡,真就撈出來兩具屍首。被仵作水姑娘一檢查,發現是男屍。
“水姑娘,你看出什麼了麼”
仵作水姑娘雙手抱臂,圍著小河灘來回看了看,最後循著河灘,往上瞧,“這上邊還有人住麼”
“有”一阿婆解釋,“以前上麵是風家住的地方。不過現在人家全住在鐘靈毓秀書院裡”
“是這樣”水姑娘想了想,將刀柄上的東西放進了帕子裡,然後漫步離開,“大人,如果沒什麼事兒,民女就先回去了。”
“能查清楚麼”
仵作水姑娘搖頭,說得比較真實,“不知道,不過如果願意細查,總會有結果的。”
風鈴兒伸手拉住水姑娘,“等一等。”
那水姑娘清冷的目光投到風鈴兒的身上,“姑娘還有事兒”
“那個有”風鈴兒抓住她的袖子,“姑娘家住哪裡”
水姑娘看著她,沒說話。深邃的眼神透著一絲冷。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你告訴我成不成,小姐姐”
水姑娘還是沒有搭理,風鈴兒跑上前,“你刮那骨灰是不是想要知道死者中了什麼毒”
“沒錯”
“可以給我不,我想帶回家,讓我相公看一看,我相公是神醫,興許可以分清”
水姑娘沒有回答,直接繞開路去。
“不給就不給,我還不會自己刮啊”風鈴兒行到那大人的身旁,恭敬地說了自己的意思。
大人看她也不害怕,便任由她刮骨頭上的灰了。
從背簍裡摸出鐮刀,掀開破草席子,對準兒了骨頭刮了下。
結果屍體的骨骼散架了,那灰也沒弄到。
鐮刀上有細微的黑色灰漬。
風鈴兒回頭,哭笑不得又極儘尷尬地看大人,“大人,它它散了”
身後一眾奔上前來,焦灼地聲音都跟著打顫,“咋咋散了”
用力用猛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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