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是倉戶司的人,聽命於長公主。但是三人來這裡,是奉長公主的命令,前來殺人的怎麼可能由彆人搶了先。
這下回去,如何交代
雖說有人已經幫他們清理了門戶,但如果長公主知道,不是因為他們出手,那他們的小命也會就此完蛋。
南榮青尺看這三人徘徊不走,心中便已經了解到,他們害怕此事兒敗露,被長公主懲處。於是轉過身,看著三人笑,“如果三位能夠息事寧人,不追究那屏蘭大人的死因,本世子也可以做個順水人情,當成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看,如何”
三人一聽,俯首叩拜,“多謝世子。”
“好了,你們走吧”南榮青尺慢條斯理地撐傘時,三人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裡。
返回香翠閣,風鈴兒擠到跟前,問詢,“剛才多謝青尺大哥幫忙了,哦,對了,那三個是什麼人”
南榮青尺搖頭,裝不認識,“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那一定不是京城裡的人了”風鈴兒自言自語地說。
“為什麼”南榮青尺好奇地打聽。
“如果是京城裡的人,他們一定知道你這位世子爺的大名啊。可剛剛他們麵對著你,態度還是那麼惡劣,想來也不認識你。”
南榮青尺對她的分析一時之間來了興趣,“那如果他們沒有見過我呢,因為沒有見過,所以膽大妄為”
“哈,好像也是啊。又或者說他們之前根本沒有見過你。”風鈴兒按著南榮青尺的想法,細細地想了一下,發覺,不無道理,“哎呀,我操心那麼多乾什麼。不過,青尺大哥,他們三個應該不會再來找屏蘭了吧”
南榮青尺寬慰,“不會了,我已經透露了我的身份,風姑娘的香翠閣,不會有人打擾。”
風鈴兒尷尬地笑了下,每一次聽對方說話的口吻,都會讓她有一種錯覺,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一個陌生人,平白無故地關心自己,這本就奇怪了。況且,就算是彼此做生意,也沒有天天這麼不眠不休地盯著自己吧。
做生意還怕自己給跑了
越是深想,越是覺得後怕。
南榮青尺從她凝緊的雙眸裡,看出了風鈴兒的恐懼,他和顏悅色地笑笑,“風姑娘,青尺還有一事兒想同你說”
“什麼”
“家父身體抱恙,過幾天就得回京城。所以青尺不能久留”
風鈴兒倒是希望這世子爺趕緊回去,天天住在自己的香翠閣,反而有些狐疑。
“那個你就回去吧,說不定你父親一看到你,病情就好轉了呢。”風鈴兒撅著嘴,“走的時候,可以去我醉雲樓吃頓飯,你說是我的朋友,那梅掌櫃就不會收錢的。”
“好,多謝。”南榮青尺捋好袖子,便又拿出銀錢來,遞給風鈴兒。
風鈴兒見後,大為吃驚,“青尺大哥,你給我銀錢做什麼”
“這幾日的房錢。”南榮青尺認真交代。
“可是。你給了這麼多畫啊,房錢已經夠了”風鈴兒抬手指了指牆壁上掛著的那些畫,“有了這些東西,我已經很感激了。”
“不,那是青尺免費送給風姑娘的。既送出去的東西,又怎麼能夠隨意收回呢”南榮青尺站起,把銀票呈上。
風鈴兒看好大幾張銀錢,便也不客氣地接下來,“那就多謝你了。”
收好銀錢,言自己還有事兒,風鈴兒就大步上了樓。
藏在角落裡,數了數銀錢,竟然發現那裡麵有三百兩銀錢。
官家之人,出手就是如此闊綽總讓人難以相信。
“不好意思啊,你的房錢其實收不了這麼多。但是誰讓我喜歡銀錢呢。等到時候我把醉雲樓欠的債一並還上,一定不再這麼地財迷”風鈴兒將銀票兜進袖子裡,自言自語地安撫自己的內心。
隨後,她風輕雲淡地繼續做生意。
午時,日光璀璨。
陽光穿透雲層,撒下萬丈光芒。
村子裡的妹妹玉兒急匆匆地跑到縣城,快步進可香翠閣,大喊大叫地喚風鈴兒下去。
“鈴兒姐姐,快,趕快。”妹妹玉兒滿臉眼淚,語無倫次地解釋,“晨汐哥哥晨汐哥哥他殺人了,手上手上全是血啊”
風鈴兒聽後,張大嘴巴,“玉兒。你是胡說的吧,你姐夫他他不可能會殺、人的。”
“殺了,殺了,真的殺人了”妹妹玉兒抓著風鈴兒,就往外麵拖,“鈴兒姐姐,趕緊跟我回去吧。村民都說,姐夫被惡、魔附體,要要燒了他”
“什麼”風鈴兒聽了,十分緊張,著急地從後門牽了馬,趕回田水村。
到了田水村,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大部分的村民都到隔壁村看熱鬨去了。
風鈴兒抓著妹妹玉兒的手,“玉兒,你慢慢跟姐姐說,發生什麼事兒了”
妹妹玉兒把風鈴兒帶到農莊裡,指著一塊地,抽噎著喊,“剛剛剛剛我們吃午飯的時候,付財主跑過來,想要毀了咱們農莊的花,結果晨汐哥哥不讓。然後然後付財主身旁那條大黑狗就撲了上去,把晨汐哥哥身上的玉佩給銜走了。晨汐哥哥一路追,那付財主還笑。跑到路上,玉佩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所以玉佩玉佩就碎了。當時哥哥本來拉住晨汐哥哥的,可是晨汐哥哥受不住,拿了銀針把付財主的狗狗給殺了。”
“那不殺了條狗麼”風鈴兒心懸在了嗓子眼,“還發生了什麼,快說”
“那是付財主最喜歡的狗,他氣不過,拿了鋤頭就撲過來,哥哥原本想去擋的,但晨汐哥哥握住鋤頭,一拉,付財主就滑倒了。後腦勺摔在了地上了,當時當時就出了好多血”
“你晨汐哥哥是大夫,他趕緊救他不就成了。怎麼會鬨出人命的”風鈴兒跺腳,“那付財主是不是是不是又罵什麼了”
“他罵了,罵鈴兒姐姐是是狐狸精,晨汐哥哥氣不過,當著農莊裡的人,把那付財主打死了,還”
“還怎麼了”風鈴兒聽得緊張兮兮的。
“還把付財主的嘴巴拿針穿了幾個洞,說是把嘴巴縫起來”妹妹玉兒說著,臉上驚惶不安,“鈴兒姐姐,怎麼辦啊,好多血,好多血啊”
說到這裡,風鈴兒的腦海突然炸開。
想著曾經花婆那慘不忍睹的死相,她下意識地相信自己深愛的相公,是能夠做出那種事兒的。
怎麼辦
失魂落魄地跑到院子裡,風鈴兒四下叫,“玉兒,你晨汐哥哥去哪兒,去哪兒了啊”
妹妹玉兒口齒不清地說,“晨汐哥哥被綁到付財主的家裡了,隔壁村兒的族長說說他是禍害人的妖怪,揚言要要燒了他”
風鈴兒扁起褲腿,就跟著往付財主的家奔去。
她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發抖,每發一次抖,她就會忍不住咆哮。
跑到付財主的院子,風鈴兒擠進去,就看見楚晨汐紅著眼睛,雙手被村民綁在柱子上。柱子下,架了好多乾木柴。
隔壁村的族長是付財主的親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同村民介紹,“諸位,這楚晨汐為什麼醫術高明,不是因為他真得醫術高,而是因為他不是人,他是一個妖怪。為了獲取銀錢,故意使用障眼法,讓大家誤以為自己生了病。”
田水村村民望著那相貌清秀的楚晨汐,一臉地不可置信。
雖然她們有些心裡頭還沒有誤會楚晨汐,但對他狠心殺掉付財主的舉動,也是不能理解的。
於是上方的人一忽悠,村民們也就容易多想。
譬如,咱們的病鎮上大夫看不好,隻有那楚神醫看得好,是不是因為那是他使用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