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那花婆燒毀了竹屋,人就消失匿跡,是不是因為這個妖怪,將它殺了,毀屍滅跡了
再譬如,這楚神醫容顏清秀,豐神俊朗,是不是因為他是個妖怪,自己能夠變化
風鈴兒趕到時,那族長還在逼問。
然而被綁起來的楚晨汐,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一句話都沒有說。
隻是剛剛被綁起來時,身上有過村民踢過的痕跡。
他現在腦袋很亂,對於風鈴兒的事兒,他一向控製不住。
這次要不是付財主找了狗來,將他的玉佩摔壞,又對著他,大罵風鈴兒。
或許他不會做出那麼衝動的舉動。
如今,事兒已經發生了,他被綁在柱子上時,都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他竭儘全力地想要想出辦法,可是無論他如何思索,都無計可施。
那族長眼神一斜,看著底下幾個跪在地上的女人在那裡哭哭啼啼,當下狠心地說,“來,點火”
點火二字一出,身旁的村民就開始拿著木帶火的火把,準備點火燒人了。
風鈴兒跑得快,一看見,撲過去,推了拿火把的人,就開始聲嘶力竭,“嗚嗚,天哪,老天不睜眼啊,嗚嗚,嗚嗚。”
“你是誰,怎麼跑到這兒來的”杏花村的族長厲聲問。
風鈴兒咬牙切齒,“我是他夫人,你你快把我相公給放下來”
“嗬嗬,他殺了人,還要讓我放他下來。姑娘,到時候他在發火傷人,出了事兒,誰負責啊”族長捋著胡須,繼續吩咐,“放火”
風鈴兒從一人手中,奪過火把,“彆彆彆,出了案子,必須得報官。我我相公的事兒,我已經報了官了。在官府中人還沒有來之前,你們你們就不能濫用私刑”
她見杏花村村民無動於衷,隻好求助田水村民,“田水村的村民們,你們每一次生病以後,都是我相公治好的,對不對這殺人的事兒還沒有調查清楚,你們你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我的夫君燒死呢,萬一萬一你們冤枉了無辜,可是可是要下地獄的。”
村民裡有一胡嬸,忍不住替楚晨汐說好話,“是啊,大家夥,楚神醫如果真地是妖怪,那他早就害死我們幾回了,沒有必要等到現在啊。”熱心地嘟囔道,“這一次的命案,說到底還是付財主胡攪蠻纏,要不是他帶著狗過來,摔了楚神醫的玉佩,又大罵瘋丫頭,楚神醫也不會自保啊”
底下有村民,“可是胡嬸,楚神醫可是把付財主給殺了啊。你看啊,人死了不說,還拿東西把人家的嘴巴穿了幾個洞啊。這付財主要是你家親戚,你肯讓人家屍骨無存了”
風鈴兒聽了,哇哇大哭,“話不能這麼說啊,那付財主如果不找事兒,也不會因為爭執,掉地上,摔了腦袋。要不是因為狗撲過來,我家相公能還手麼”她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說起來,付財主掉河裡麵,不是因為我,人早就死了怎麼還能活到現在,早知道他總因為娶不到我,而找我們的麻煩,我當初當初就不該救他啊。嗚嗚,嗚嗚。”
“哼,你彆哭了,姑娘。就算就算付財主是因為同楚晨汐爭執死了的,那你男人隨意折磨屍首,這筆賬怎麼算”那男人以為自己這個理由,特彆能讓人無所適從呢,結果風鈴兒直接走過來,就立下誓言道,“付財主死了以後,我相公才那麼殘忍得對待他的,那那等我死了以後,你們你們這樣殘忍得對待我就行了。”
“哼,誰信啊”
“我留個字據唄”風鈴兒神采飛揚地說道,“反正我絕對不允許我相公被你們活活燒死。”她說完,站在乾柴前,“現在我肚子裡邊還有一個孩子,你要燒死我相公,相當於燒死了我和孩子。你這一次性毀了兩條人命。到時候官差來了以後,你們也得為自己逼死逼死孕婦負責”
妹妹玉兒,雪兒以及弟弟昭兒看見風鈴兒這麼說,當下也奔到乾柴底下哭,“你燒吧,燒吧,一燒,就是咱們六條命。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麼辦”
“這”田水村的族長過來打圓場,“付財主的事兒是一定要稟報官府的,具體怎麼做,我們也做不了主,老弟啊,你在這兒私自縱火燒人,到時候那些官差大人一來,你你可就犯事兒了”
“那那他咱們”
這邊為難,付財主的妻妾裡,卻有一人哈哈大笑。
她撲到付財主的身旁,雙眼瞪大,神情崩潰,“他死了,他死得真是太好了。我無時無刻不盼望著他死,無時無刻不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劇情反轉得太快,一乾人等猝不及防。
隻見得那女人,對著付財主的屍首恨了兩眼,才站起來,衝跪著的女人說,“姐妹們,怎麼,這惡財主死了。你們還不高興高興麼,他死了,死了啊。從今以後,我們恢複自由身了,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不是他付家人。”
她手指定著那付財主的屍首,“你們知道,他他把我從村裡搶來的時候,我隻有我隻有十三歲啊,當初我娘在病中,就等著等著我的藥回去,哪裡想到這付財主竟然中途將我搶過來,做他的妾這麼多年了,我連我娘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風鈴兒看她說得太急,一時沒反應過來,“那個姐姐,你你慢慢說”
那姑娘一揮袖子,指著身後的那些女人,“妹子。不瞞你說,就算就算你相公沒有誤殺他,我們也不會放過他。我早就想好了,他既然毀了我一輩子,那我們也得想辦法殺了他如此,賠上自己的一條命,也值了”
風鈴兒聽了後,傻了眼。
一眾村民聽後,也傻了眼。
杏花村的村民全都沉浸在那姑娘哭訴的悲傷氣氛中,久久不能自拔。
良久,人群裡又衝出來一個女人,此人叫佟春。
上回風鈴兒見過。
她還為自己的兒子來鬨過事兒。
佟春揚起手指就衝著剛剛說話的姑娘罵,“青紅,你這個踐蹄子,老爺生前對我們有多好,你怎麼能如此冤枉他,你怎麼如此狠心啊”
“冤枉,嗬嗬,大姐,我們這群人裡,就你比較怕死,那惡財主給你一點兒銀錢,你就跟條狗一樣搖頭擺尾。還拚了條命給那惡人生孩子。怎麼,孩子還沒養大,就被羊踢死了吧”這名叫青紅的女人性子剛硬,談吐雖然粗俗惡毒,卻絲毫也不畏懼。
有什麼說什麼
這杏花村的族長看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人這麼說,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氣,“來人,放火,先燒了再說”
“等著”風鈴兒攔阻,跟著喊,“因族長,你怎麼不等這位姐姐把話說完,這位大姐現在是誰的駢、頭”
“我也不隱瞞大家了,這因族長和這佟氏有私情,早已經計劃好,要一起生活。現在這付財主死了,正好稱了他們的心,如了他們的意了”青紅扯著嗓子喊,“這位楚大夫,殺了我們姐妹們的大惡人,就是我們的恩人。我們姐妹們,在這兒向恩人磕個頭。”那青紅伸手,將其他被付財主抓來的姐妹們拉過來,對著楚晨汐叩拜。
風鈴兒看著這反轉的情況,一下子就愣住了。不過,也是喜事兒。
隻要有了這些人的爆、料,那付財主在村民的心中,就不是一個好人了。
到時候即便官差大人來了,治自己的夫君一個無意殺人的罪名,也至少有這些村民的幫襯。
一個壞人被殺,總好過一個好人被殺。
總而言之,她相公殺的是一個壞人而且是失手殺的。
可惜,事與願違,即便這個人如此說,那因族長也不願意將楚晨汐放下來,“哼,無論付財主好人壞人,現在是他死了,咱們總不能任由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吧。”
“那好,因族長,你同死者的媳婦兒糾纏在一起,那也得浸豬籠”風鈴兒衝身旁村民喊道,“各位,他不是要燒死我夫君麼,那咱們就先懲治了這對狗男女再說”
因族長護著那女人,全神貫注地盯著四周。村民們誰都不敢近前。
趁著場麵混亂,風鈴兒爬上了乾柴堆。將楚晨汐給放了下來。
楚晨汐一動不動注視著風鈴兒。
風鈴兒拉他的手,“晨汐,咱們不能在這兒多待啊”
楚晨汐怔了半天,沒有回答。
“算了,一到這時候,你就發愣,還是我把你帶回去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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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萬更哦,這是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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