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到時候因族長真得去報官,又讓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坐牢,於是她大晚上,就收拾了行李,準備帶著相公楚晨汐離開一陣兒。
妹妹玉兒坐在床上,看著風鈴兒收拾的大包袱,強顏歡笑,“鈴兒姐姐,咱們現在去哪裡”
“去京城爹娘和二姐她們不是去走親戚了麼,咱們就去看看。”風鈴兒長歎了一口氣,“你們晨汐哥哥這病非常嚴重,我想帶他去京城看看大夫,另外另外,我擔心這付財主死了以後,到時候真報官來抓你們晨汐哥哥。他已經坐過一次牢了,我不想再讓他坐一次。”
妹妹雪兒看著風鈴兒的眼睛,有些害怕,“鈴兒姐姐,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說吧”
“晨汐哥哥當時殺付財主那大黑狗的時候,眼睛能嚇死幾個人。”妹妹雪兒難耐地看了坐在裡麵的楚晨汐一眼,“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麼瘋狂可怕的晨汐哥哥。”
弟弟昭兒情商高,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妹妹雪兒,希望她不要廢話。
風鈴兒見她及時收嘴,知其意思,“你們晨汐哥哥,一般不會這樣的,隻是對付他的人,戳到了他心上的傷疤,他才會變得瘋狂。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但事兒後,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就好像不是他做的”伸手拍了拍臉,“不過今天看著那些村民架著火要燒他的時候,我感覺我心都涼了。”
心疼的目光移向室內,“你們看見了麼,你們晨汐哥哥回來,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隻是盯著自己的手看。”
妹妹玉兒輕聲問,“那咱們還帶著晨汐哥哥一起去京城麼”
“當然,扔他一個人在這兒,豈不被欺負”
“那鈴兒姐姐,你做的那些生意怎麼辦”
風鈴兒懊惱地說,“我會及時把生意處理好了的。”
妹妹雪兒又擔憂地問,“可是鈴兒姐姐,咱們逃了,以後要是回來,晨汐哥哥不還得坐”
“至少那個時候,你們晨汐哥哥的病就好了吧”風鈴兒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況且,她相公是失手殺了那付財主,又不是故意的。
結果剛剛收拾東西,準備走。官差就來到了鐘靈毓秀的書院門口。
捕快握著身旁的佩刀,朗聲喚裡邊的人。
風鈴兒披衣坐起,悄悄地走出去看。
“風姑娘,不好意思,今個早上有村民報官,說是楚大夫殺了人。我們大人讓我來帶楚大夫回去”
打死都沒料到,人家速度這麼快。
“那個是我殺的人,可以綁我去麼”
捕快撓撓頭,“風姑娘,你在同我們說笑吧,今兒報官的人,說得就是這楚大夫殺了人小的奉大人之命,來帶楚大夫回衙門,希望風姑娘能夠配合。”
弟弟妹妹們藏在門口,聽到那捕快的話,哭哭啼啼地從書院裡麵跑出來。
風鈴兒瞥了幾人兩眼,“你們你們在這裡等我,我陪坐。”
陪坐
她再細細解釋,“我那口子膽子小,失手殺了人,給嚇糊塗了,回來到現在一句話沒說,我是想著,一會兒帶著他主動到你們縣衙去”
風鈴兒進屋,從箱子裡多找了兩件衣服給楚晨汐穿上。
妹妹玉兒看了,不明所以,“鈴兒姐姐,你給晨汐哥哥穿這麼厚做什麼”
“那牢裡潮濕陰暗,進去後,晚上凍死幾個人。姐姐給他穿厚點兒,不受凍了。畢竟熱了可以脫,冷了之後哪裡去找衣服穿”風鈴兒伸手,將楚晨汐撈起來,把外衣給他穿上,隨後便背著他走到院子外麵。
兩個捕快,看著雙目無神的楚晨汐,傾身問,“這楚大夫怎麼了”
“殺了人,嚇糊塗了吧”風鈴兒臨走前,把不知鳴道長給自己的那兩瓶藥帶在了身上,順便還帶了一點兒碎銀錢。同弟弟妹妹們囑咐兩聲,她就背著楚晨汐往村頭走。
走幾步歇一歇,走幾步歇一歇。
“累了吧,風姑娘,要不把你相公放下,讓他自己走”一旁的捕快提議。
風鈴兒嘿嘿地笑,“他這會兒糊塗著,走不了。捕快大哥,沒關係,你們走前麵,我跟得上。”
她自認為自己的力氣很大,但真正背一個人,從田水村到鎮上,還真得要了她半條路。
好不容易到大牢裡,她才歇了口氣。
拿了放在桌子上的水,風鈴兒給楚晨汐喂了一口,卻發現他沒有動靜。
伸手一推,人卻倒在了地上。
“晨汐,晨汐,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風鈴兒抓著楚晨汐的胳膊,搖搖晃晃,
然而身旁的男人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當她想要將楚晨汐攙扶起來的時候,便發現,對方在抽搐。
風鈴兒拍他的肩膀,嘴裡喊,“晨汐,晨汐,你彆嚇我啊,快醒醒啊,晨汐。”
她在牢房裡大喊大叫,有牢役走過來,跟著就絮叨,“風姑娘,咱們也是老熟人了,你就安靜安靜。你們隔壁的大爺,我可惹不起啊”
“小哥,小哥,麻煩你再給我一杯水吧,這水沒有了。我我相公人不舒服,求你了。”
那牢役往牢房裡看了一眼,噎著嗓子,“好吧,你等著。”
拿了碗冷水過來,風鈴兒喝了口,半個時辰以後,自己沒有意外,才給楚晨汐喝。
楚晨汐喝了口水,才抬起眼睛來,盯著風鈴兒。
“晨汐,晨汐,你你沒事兒吧”
楚晨汐咳嗽了下,撐著地麵,坐直身體,“為為夫沒事兒。”
“你到底怎麼了”
楚晨汐拍拍胸膛,又一口血吐了出來。
風鈴兒急壞了,給相公捋捋,“到底怎麼了,晨汐”
“胸口有些熱”楚晨汐擦了嘴,笑著望向風鈴兒,他眼神有些絕望,“這下好了,鈴兒,為夫發狂的模樣被人發現了”
風鈴兒雖然內心不安,但實際上,她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平和,“那個沒關係的,畢竟是付財主先找事兒,你這屬於正當防衛。”
楚晨汐伸手,重放在風鈴兒的腦袋瓜上,“你總是說這些來安慰我。”
風鈴兒笑了下,“我說得是真的。”她偏過腦袋,笑著說,“你相信我,這事兒一定會過去的。”
楚晨汐不想讓他失望,點點頭,他說,“好,我相信鈴兒。”
公堂。
二人坐在地麵上。
上方坐著的縣令大人,饒有興趣地看了看二人。拈了拈胡須,他問,“那個風姑娘,楚大夫生病了,怎麼臉色那麼蒼白”
“是啊,大人,我相公被杏花村的族長折磨夠了,在牢房裡都吐了幾口血呢。”
一旁的因族長跪地,責備道,“大人,您彆聽他們說,分明是他自己有病。”
“你把我相公綁在柱子上的,你敢說沒有這回事兒麼”風鈴兒冷冷質問。
“可也是他先殺了人”
“說起來付財主死了,她家裡麵的人都沒怎麼,你這個外人如何這麼生氣,還要替付財主討回公道。”風鈴兒咒罵道,“這付財主一死,你就霸占了人家的正妻,還枉言自己如何如何,真是讓人氣憤”
“哼,你說這些,不過是為了你相公掩飾殺人的事實”因族長跪著怒罵。
“你口口聲聲說我相公殺人,你可有證據了”風鈴兒齜牙咧嘴地說。隨後轉身麵對著上方的縣令大人,“大人,請您為我相公做主啊。”
“這這,哎呀,你們好生說,本官都快聽糊塗了。”縣令大人一臉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