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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兄妹兩在車上做了一番交流,很快就達成了隻有他們明白的共識。
佛偈山在山腳下臨時搭了帳篷用來安置傷者,因為Alpha在受傷的時候都排斥同類的靠近,以防他們醒了信息素失控,所以每個人分的都是單獨的小帳篷,一排排羅列著,湊成一個巨大的營地。雷修那每一年都要做同樣的事,在這方麵熟能生巧,安排得井然有序,受傷的人被抬下來,醫護人員進進出出做快速簡潔的處理,沒有一點兒手忙腳亂。
等陸毅他們到的時候,負責這次對抗賽現場調度的學校負責人早就聞訊迎上來,也沒問陸毅為什麼來,言語之間恭敬之餘又不顯諂媚,有種計算好的恰到好處。
陸毅問了一句陳晰的帳篷在哪,負責人點頭,親自帶他去。陸甘棠沒有跟著,被人領進邵騁的帳篷。
她進去的時候邵騁是閉著眼的,再扛造的Alpha肋骨二次斷裂加上體力耗儘也是動彈不得,點滴中加了安定成分,他赤·裸著上半身躺在架子床上像是睡著了,身上包了厚厚一層紗布,沒有一處不是傷。
頸圈也弄臟了,為他們包紮的人應該是隻給清理了傷口的位置,他頭發上和脖子這些沒受傷的地方全都是臟泥。陸甘棠走過去,抽過旁邊的紙巾給邵騁擦拭頸圈,一邊打量他身上的傷。
最重的應該還是胸口那一腳,他之前在叢林被踹斷了肋骨也就養了一陣,骨頭大概也沒完全養好,這倒黴的骨頭再遭遇重創就像臨時搭起的地基,隨便碰兩下就得散,也得虧他忍耐度高,普通人怕是那一腳之後就起不來了,不過若不是他耐得住,陳晰最後也不會鬆懈那一下。
擦到臉的時候陸甘棠的注意力漸漸被拉了回來,憑心而論,邵騁長得很有味道,不然她當時在叢林也不會第一眼就相中他。他是內雙,平時睜眼的時候眼皮薄,眼型又狹長,看起來不好惹,但睡著的時候卻又意外地眼角呈下垂狀態,和醒著的時候反差很大;他的鼻梁是整張臉最好看的部位,最上方的骨頭微微隆起,把他的五官全都立了起來,讓他比其他人多了一種“周正”的英俊。嘴唇倒是不薄不厚,平時總愛抿著,和他的脾氣一樣,蹦不出幾句好話,讓人感覺是個倔強的家夥。
隻可惜有傷在臉上,有點降低觀感度,陸甘棠把他的臉擦乾淨,像在給狗梳毛,最後手指流連在那片嘴唇上,漫不經心地描摹。
負責給邵騁處理傷口的醫師進來的時候,陸甘棠坐在床邊,聽到動靜抬起頭,用眼神詢問。
醫師是這一片帳篷的負責人,是一個看著十分友善的Alpha,戴著無框眼鏡,說話斯文:“這邊安排車送他們回去,您看......”
陸甘棠問:“他可以動嗎?”
“可以,傷口都包紮好了,這段期間不要碰水,注意彆扯到傷口。”醫師知道陸甘棠的身份,他們純種家族都有家庭醫生,因此換藥的事宜也就沒有叮囑。
陸甘棠點頭表示知道了,讓醫師先離開,意思是邵騁不需要跟車。
醫師進來的時候其實邵騁已經隱約要醒了,處理傷口的時候還好,那會兒他剛暈過去,五感都不敏銳,但這會兒人反應過來,邵騁似乎感覺到了同類的靠近,皺著眉緩緩轉醒。陸甘棠回頭的時候他眼裡還沒完全清醒,霧蒙蒙的,像狗崽剛醒一樣無害。
但他很快就完全清醒了過來,看到狹窄的帳篷頂,才記起來自己在山頂暈了過去,旁邊若有若無的甘棠花香疏通了原本被泥土堵塞的嗅覺,也舒緩了骨頭帶來的悶實劇痛和往上泛起的惡心,他捏緊拳頭“嘶”了一聲,知道自己肋骨是真斷了,比上回還嚴重。
“能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