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甘棠沒有去扶他,邵騁也沒有要她幫忙,自己撐著身子慢慢坐起來。
“你來兌現承諾?”
醒來後邵騁又是之前的邵騁,他的那些不設防隻留在了短短十幾二十分鐘,他在用嘲諷稍稍掩蓋自己的狼狽,大概是有些煩躁,語氣並不好。
陸甘棠退後一步,知道受傷的Alpha剛醒後都有點應激狀態,需要足夠的個人空間,她不想出去,但也沒有離他太近:“都可以,你想要什麼?”
這話是陸甘棠第二遍問了,邵騁深吸一口氣,終於坐了起來,腿落在地上,抬眼看她:“少他媽明知故問。”
陸甘棠微微笑了:“我說過,除了回到叢林,其他都隨你。”
他費了那麼大勁爭取自由活動時間,陸甘棠也不能不答應,不然逼急了給自己咬一口還得不償失。
“你想要的我答應了,監視你的人以後都不會來,隻是你懂得,你的‘自由’取決於你的自覺。”陸甘棠的目光落在他的頸圈上,意有所指,“或許試著討好我,我會再考慮把你的繩子放鬆一點,在這裡,想要什麼都必須支付代價,這次是你的肋骨,下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畢竟我心情好的時候也不多,這種機會你不會次次都有。”
陸甘棠的目光和語氣似乎燎著了邵騁的皮毛,話音剛落,他猛地炸起了毛,冷冷瞪她一眼。
陸甘棠轉開了視線,心情似乎不錯:“走吧,回去了。”
等他們出了帳篷,有人過來告知陸甘棠,陸毅給他們準備了回程的車,他們先回去,陸毅有事留在這邊,不和他們同道。
知道陸毅也來了,邵騁抿了抿嘴,陸甘棠也沒有和他多作說明,點了點頭就和邵騁上了另外準備的車。邵騁現在走一步路胸口都發疼,要不是憋著一股勁加上底子好,他的身體估計早罷工了。
他們一起上了後座,進入更加狹小的空間後邵騁的嗅覺變得更敏銳了。真不是他的錯覺,從醒來後他就覺得自己身上隱約染上了陸甘棠的味道,不淺不淡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陸甘棠身上的花香很獨特,邵騁哪怕見識不多,靠鼻子也能分辨出來,因此一上車他就忍不住抬起手聞了聞,皺起眉頭。
他一抬手牽扯到上半身的肌肉都在伸展,隔著紗布能看見肌理的線條,像是會流動一樣,賞心悅目。陸甘棠覺得他頂著這副亂糟糟的造型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在叢林裡她撿到他的時候,大概是剛經曆過一場用儘全力的戰鬥,他不再像前陣子一樣繃著神經板著臉,渾身透露出一股放鬆,還很鮮活,要比喻的話大概就是撿回來一陣子的小狗在泥裡滾了一圈,暫時忘記了陌生的環境,袒露出肚皮打理皮毛,還挺可愛。
陸甘棠好整以暇看他左右聞了聞,也不開口。
“你他媽碰我哪兒了?”
按理說陸甘棠是Omega,沾染上她的氣味邵騁不會覺得排斥,但他就是越聞越煩躁,這股味道就像她性格一樣,若有若無,簡直陰魂不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