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吧嗒”,方曉雲的手電動直接落到了地上,然後分成了好幾個部分。

“哎呀,你怎麼連手電筒都拿不好,這下可好了,五馬分屍了吧。”

方曉雲:“……”

五,五馬分屍?

嗚嗚,好嚇人,好害怕。

林桃等了一會兒見那邊還是沒人說話,“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你手電筒不要啦?”

方曉雲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蹲在身子去摸地上的手電筒。

然而此時沒了手電筒的光源,方曉雲根本摸不著,她在地上摸索著摸索著。

忽然摸到了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

方曉雲的手一下子縮回,然後尖叫出聲!

“啊啊啊啊!有鬼啊!”

“啊啊啊啊!”

蹲在地上幫忙撿東西的林桃:“……”

她一臉莫名其妙,“方曉雲,你有病吧,再說這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鬼。”

方曉雲此時已經跳到了自己的床鋪上用被子蒙住了腦袋,根本不敢探出頭。

還說不是鬼,這明明是晚上,怎麼就是白天了。

嗚嗚嗚,媽媽我好害怕。

我想回家。

嚶嚶嚶嚶。

林桃萬萬沒想到,她就是幾句話的功夫,方曉雲就捂在被窩裡開始嚶嚶嚶哭泣了。

她一腦袋問號,搞不清楚狀況。

倒是最裡側睡著的盧友芬彆吵醒了。

“曉雲,你大晚上的哭什麼呀,我都被你吵醒了。”盧友芬有起床氣,彆說早上被吵醒她都生氣,現在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正香被人吵醒,更加生氣。

不過看在方曉雲哭著的份上,她才忍下了自己的怒氣。

但語氣是絕對溫柔不到哪裡去就是了。

“曉雲,曉雲?”

方曉雲聽見盧友芬的聲音,心裡的害怕終於少了許多,她掀開一個被角往盧友芬那邊看。

借著微弱的月色,發現盧友芬此時已經坐起了身。

“嗚嗚,友芬,剛才屋子裡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我手電筒落到上去摸的時候,摸到了一個軟乎乎溫熱的東西,有生命的!”

“你說咱們知青點是不是有鬼?”

聞言,林桃額角直抽抽。

“夠了!方曉雲!你剛才摸到的是我的手!我看見你手電筒掉了,好心幫你找手電筒!”

林桃真是要暈死了,方曉雲算計人的時候膽子但是挺大的,怎麼一到了晚上膽子就這麼小?

難道是怕鬼?

可這世上哪來的鬼?

即便是有鬼,那也是人的心裡有鬼。

她這個半夜出去的人都不害怕被人發現,方曉雲不過是摸到了她的手,怕個毛啊!

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當然,林桃是沒被嚇到的。

就是不知道盧友芬方才乍一聽見方曉雲這麼說,有沒有被嚇到了。

盧友芬起先還真是害怕了一下,可林桃立馬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她自然不再害怕。

“曉雲,你這麼大的人,怎麼膽子跟耗子似的那麼小。鬼啊神啊,那都是封建迷信,都是糟粕,不能信的。”

然後三人就著世上究竟有沒有鬼,辯論了一方。

直到將近十一點,才終於沉沉睡下。

第二天,林桃照樣精神飽滿,活奔亂跳。

盧友芬那邊也還好,臉上連個黑眼圈都沒有。

就是可憐了方曉雲,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想東想西,直到天快亮了才堪堪合眼。

這會兒臉上掛著兩個大黑眼圈,是個人一瞅就知道昨晚上方曉雲沒睡好。

“林桃,你們那屋昨晚兒聊什麼呢,聊得那麼起勁?”李麗紅她們屋就在隔壁,林桃她們屋子的聊天聲還真是把她給吵醒了。

不過也就隻有她而已。

另外兩個舍友連翻身都沒有,睡得死沉死沉的,還打著小呼嚕。

林桃打了個哈哈,“昨兒個晚上方曉雲一個人去茅房害怕來著,非說茅房有鬼,我跟友芬兩個人安慰了大半夜,才終於安慰好。”

正好出來聽見了全局的方曉雲:“……”

明明是林桃大半夜出去不回來,要不然也不能發生那麼多事情。

都是林桃。

不過這話,方曉雲沒有說出口。

她還惦記著林桃大半夜的出去到底乾的啥,所以不能打草驚蛇。

於是她隻能默認了林桃的說法。

然後……

知青點到處都是她怕鬼怕黑的說法。

無論方曉雲如何澄清都不管用。

而方曉雲也是第一次吃到了一次流言的苦,以往這都是彆人受苦她在邊上靜靜看著,或者她就是那個散播的人來著。

現在位置對換,方曉雲心裡憋屈得厲害。

心說林桃這人就是克她。

而且,一旦對上林桃,她似乎一直就是出於下風的那個。

至少目前為止,她從來沒有贏過。

這個結果,讓方曉雲更加沮喪。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抓到林桃的把柄。

要不要拉一個同盟?

方曉雲忽然覺得這個主意也挺好的。

反正她一定是要跟盧友芬綁著的,有小計劃不告訴盧友芬又能告訴誰?

而且她還想要盧友芬幫忙打掩護呢。

所以必須得到盧友芬的支持。

然而令方曉雲沒想到的是,盧友芬壓根不關心林桃晚上是不是出去,又或者是私底下乾了什麼勾當。

“曉雲,做人呢不要那麼追根究底。”雖說盧友芬也好奇林桃晚上不在宿舍睡覺去了哪裡,但也僅僅隻是好奇而已。

要是人家隻是去院子裡賞月想家了呢?

又或許是大半夜睡不著,出去彎子了?

彆人的事情,隻要沒礙著她,她才不關心。

下鄉的日子已經夠苦了,她沒那麼多的心思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再者,林桃不是個好惹的人。

方曉雲在林桃那裡吃了好幾次虧,怎麼都不長記性。

就前兩天姚天賜那事兒,要不是有自己給她兜著,她這會兒估計都沒臉見人了。

怎麼還有心思去算計彆人,探究彆人的私事。

盧友芬也是把方曉雲當“朋友”,這才跟她說這些話。

奈何方曉雲是個不領情的,嘴上附和著盧友芬的話,但心裡卻不那麼想。

她一定要找出林桃藏著的秘密,然後把林桃敢出知青點,讓所有人都知道林桃的真麵目。

不過這事兒不急,得慢慢來。

******

當然下午林桃提早下工,沒有直接回知青點,而是提了一包從縣城帶回來的糕點去了大隊長家。

“大隊長,咱們村裡有沒有出租或者出賣的房子?我想從知青點搬出來住。我不喜歡跟彆人住一個屋。”

林桃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

其實按照林桃的想法,她是不想來找大隊長辦事兒的。

畢竟原主那一輩子,可被大隊長坑慘了。

要不是大隊長讓自家閨女頂替了她的大學名額,原主離開姚家灣去上大學,上學期間有國家補貼,畢業包分配工作。

即便是親媽那邊不肯認她,她也絕對不會走上絕路。

如果說姚天賜是害了林桃的幕後黑手,那麼姚青山這個大隊長就是幫凶。

除此之外,姚天賜的哥嫂全都是幫凶。

當然,遠在鶴城的林家家人也是。

可現實就是現實,她要想幫出去住,那就必須經過姚青山的同意。

而且房屋買賣或者租賃,也都需要姚青山這個大隊長出麵。

因此隻能忍著心中的不願上門。

姚青山一聽林桃的來意,心說這可真是巧了。

前腳陳小荷要賣房子,林桃就說要買房子租房子。

“搬出來住,可以是可以的。不過你是想租,還是想買?”租房子,各家都沒什麼多餘的。

而且在他的帶領下,大家都不怎麼待見知青。

即便是家裡有房子,估計都不願意家裡多了知青來住。

所以租房子估計是不太行得通,但也要想看林桃的打算。

“要是有賣房子的當然最好,實在沒有,我租一個獨門獨院的也行。”哪怕是買不著房子,林桃也不願意跟大隊裡的人住一個院子。

要真跟人一個院子裡住著,還不如在知青點呢。

好歹知青點有共同語言,大家夥也抱團。

“我會幫你留意,要是合適事的,我會通知你。”姚青山並沒有第一時間說陳小荷要賣房子的事情。

那畢竟是大隊裡資產,肥水不流外人田。

如果可以,他當然是更願意自家大隊裡的人來買。

實在不行,才選擇林桃這個外來的知青。

畢竟人家陳小荷的意願也得尊重不是。

再者,就陳小荷那迫切的模樣,根本不會管買家是不是本地人。

他又何必做那個惡人。

林桃得到了大隊長肯定的回答,便告辭離開。

結果路上遇到了一個背著軍綠帆布包,騎著二八自行車的年輕人。

林桃回憶了下,就發現這人是個郵遞員。

於是便攔下了對方。

“您好同誌,請問有林桃的包裹或者信件嗎?”她已經到了姚家村有一段時間。

算算時間,她當初寄的包裹,應該到了。

“有有有,有你的包裹單子。你等一下,我給你單子。”

林桃看了下,是包裹的單子,信件一來一回的,應該沒這麼快。

不過估計季明月那邊也快收到了。

“謝謝你同誌。下次有我的信件或者包裹的話,請直接送到知青點。”

很多時候,郵遞員都是直接把信件直接放在大隊長家的。

因為郵遞員並不可能認識所有的收信者。

“好的。”既然對方這說了,反正知青點就在村口,倒是並不麻煩。

謝過郵遞員,林桃把單子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其實是扔進了空間鈕中。

看來明天還得上鎮上一趟。

鎮上離得近些,她下工又早,騎自行車來回一趟時間倒也夠,便沒再回去跟大隊長請假。

轉過天來,林桃上了鎮上取包裹,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走路的陳寡婦。

“陳嫂子,上來啊,我載你一程。”她本來就是下午出來的,騎著自行車才能在太陽落山,天黑之前趕回去。

陳寡婦自己個兒走路,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

蒙頭走路的陳寡婦聽見聲音抬頭,發現是林桃。

對於幫過自己的林桃,陳寡婦很感激。

“不用了林知青,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她怕自己太重,林知青一個年輕小姑娘根本載不動自己。

所以哪怕心中意動,但她還是拒絕了。

“上來吧,陳嫂子,我力氣大得很。不用擔心我載不動你。你上來試試就知道了。要不然你自己一個人走,還不得走到天黑?而且你兒子一個人在家,多不好。”

聽了林桃這話,陳寡婦這才點頭坐到了後車位上。

說實話,陳寡婦這輩子都沒坐過自行車。

上去的時候也隻是學著彆人的坐姿,但她又緊張,生怕摔了,因而整個身子十分僵硬。

直到後來發現林桃騎得十分穩當並沒有歪歪扭扭要摔倒後,才終於放鬆了身體。

“林知青,你這是取包裹去了呀?家裡寄來的嗎?真好。”陳寡婦很羨慕林桃這種被家人疼愛的。

不想她,父母皆已經去世,娘家都已經好幾年沒回。

哥嫂更是當沒有她這個人。

當然她也就當沒有哥嫂就是了。

林桃卻搖頭,“不是我家裡寄的,是我未婚夫那邊寄的。”反正花的是顧宴給的錢,說是他寄的其實也沒差。

陳寡婦很是震驚,“沒想到林知青你都定親了呀。”

震驚過後,則是疑惑。

“既然已經定親了,怎麼不乾脆結婚。領了證,你就不用下鄉來了。”這點,陳寡婦想不通。

城裡多好啊,不僅能吃上商品糧,城裡的票據也多。

不像農村,瓜果蔬菜是不少,但一年到頭想要攢一身衣服都費勁。

林桃並不喜歡這個話題,隨口說道,“不是我不想結婚,實在是我家裡就我和弟弟兩個人,要是我不下鄉,我就得輪到我弟弟身上。我弟弟死活不肯。”

剩下的話林桃就不說了,留給陳寡婦自行腦補。

果然聽得林桃此言,陳寡婦腦海裡裡麵浮現出重男輕女,偏心眼等字眼。

“可……”陳寡婦還想問,為什麼林桃未婚夫那邊不手段強硬些。

然而轉瞬就想到,林桃來都來了,就彆往人家心窩裡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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