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十九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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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賀致寰的話說,千年的狐狸修成精,孫琳達有心機有美貌,非池中物。

而賀墨隻有一個優點,蠢!

但世上沒有能犟得過孩子的父母,所以他允許孫琳達進門,看她洗儘鉛華讀書,還伺候走了老太太,想著以恩降服,把老太太的大半物業都轉給了二房。

慈善基金可是個肥差,他交給了賀墨,唯有一點,不許孫琳達插手賀氏的運營。

因為長久的麻痹加上生病,他這些年放鬆了警惕。

但敵人的反撲就在他麻痹時,撲天蓋地而來,將他打入地獄,無法翻身。

……

可憐劉管家六十好幾的人了,一頭白發兩隻大黑眼圈,瞧著比賀致寰還老還病態,緩緩塌肩,啞聲說:“該不會,真的是他吧?”

蘇琳琅聽出什麼來了:“爺爺並不懷疑黎憲吧,什麼原因?”

劉管家解釋說:“黎憲出身苦寒,自幼在碼頭扛包,麥德容可是千金大小姐,下嫁於他,他跟老太爺對老太太一樣,對麥德容也是百依百順,疼愛有加。”

人總喜歡以自己的觀點看人,同樣是娶了溫柔貌美的千金大小姐,賀致寰深愛著妻子,就認為擁有同樣經曆的黎憲也一樣,所以他對黎憲的懷疑並不深。

蘇琳琅遂問:“那老太爺最懷疑的是誰?”

劉管家指一個站在賀樸廷身邊,身材高大氣宇軒昂,頭發茂密的男人:“梁丙同,海運公司的總經理,他跟老爺之間因為私人矛盾,一直在鬨不合。”

蘇琳琅追問:“什麼樣的私人矛盾?”

劉管家有些難為情:“這個以後再說。總之,老太爺最懷疑的就是他。”

蘇琳琅曾統兵十萬,全是男人,好人壞人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麥德容的丈夫是個半禿頭,年青時應該是英俊的,但中年發福,一對魚泡眼透著心機與城府,反而梁丙同瘦瘦高高,自帶一身清正之氣,不像個壞人。

當然不能說孫琳達跟黎憲在公眾場合見了一麵就懷疑他們在合謀。

先讓黃毛持續跟蹤,慢慢掌握證據再做彆論,最要緊的還是賀樸廷的手術,儘快取彈,叫他好起來才是正事。

劉管家也聽到剛才的電話了,猜測蘇琳琅是找了人在跟蹤孫琳達,遂問:“少奶奶是讓天

璽,還是讓劉波去跟蹤二太太了?”

蘇琳琅坦言:“是個綁匪,幫忙救人後就一直跟著,趕不走,我就先用著了。”

先是提刀進匪窩扛人質,現在又收綁匪當小弟,這要普通人,總得說句荒唐的。

但劉管家有其城府的,他說:“雞鳴狗盜之輩有時候也能辦大事的。”

下午黃毛沒有再打來電話,蘇琳琅還需要些彆的裝備,又正好賀樸廷高燒不退,她遂問許天璽要了三千塊現金,拿上那件黑T恤出門,采購裝備去了。

至晚才打車,提了隻大編織袋到醫院,剛到私家車庫門外,就見麥德容在等。

“謔,好大的編織袋,琳琅買的什麼?”她問。

蘇琳琅打車去了趟九龍,買了把鋼.弩,兩把匕首,還買了幾大盒AK子彈,另有繩索膠帶等物。

但她當然不會告訴麥德容,隻說:“一些雜物而已。”

“樸廷下午就醒了,這回蠻清醒的,一直在找你。”麥德容摁電梯。

見袋子很沉,說:“咱們一起提?”

“不用,我乾慣體力活,拎得動。”蘇琳琅轉移話題:“麥看護身材真好。”

麥德容撫腹歎氣:“這把年齡身材好算什麼呢,我天生輸卵管狹長,都沒能替夫家誕下一男半仔。”又一笑:“還好黎先生對我恩愛有加,不離不棄。”

蘇琳琅看過麥德容兩口子的資料,知道他們沒有孩子。

而這個時代的男人是很重視香火和傳宗接代的,她整合著劉管家給的資料信息,想起件事來:“孫嘉琪是您的乾女兒?”

孫嘉琪,港姐季軍,也是孫琳達的侄女,資料上說她也是麥德容的養女。

麥德容說:“有一年我出了車禍,就是嘉琪貼身照料的我。”

又頗尷尬的說:“你來之前我一直在撮合嘉琪與樸廷,還曾勸過姨父不要為了公司的利益和前途而犧牲孩子的幸福,現在看來,姨父才是對的。”

曾經麥德容也覺得讓賀樸廷娶個甘蔗妹是笑話,現在才知賀致寰的精明。

放下編織袋洗手,穿消毒服,蘇琳琅又問:“對了,您和黎先生是怎麼相識的?”

“琳達介紹,當時她和賀墨戀愛,就把黎先生介紹給了我。”麥德容說。

您跟二太太關係很不錯吧。”蘇琳琅說。

話說,截止目前,她也不確定黎憲就是跟孫琳達合謀的人。

也一直覺得精明如賀致寰,卻養虎在眼皮子底下二十多年有點太糊塗。

但看麥德容才是真傻真天真,她的丈夫是孫琳達介紹的,養女是孫琳達的侄女,她自己呢,一個不能生育的白富美,還推薦丈夫在賀氏任董事。

一旦丈夫背叛,她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琳達照料我姨母直到離世,我倆情同姐妹的。”麥看護替蘇琳琅穿好病護服,又替她戴口罩:“對了,Philippe有些非常重要的,工作上的事要跟老太爺談,想來醫院,老太爺還在昏睡中,但他當然會答應,不過劉伯說了,現在你掌家。”

“Philippe?”蘇琳琅重複。

“就是黎先生啦,他的英文名叫Philippe。”麥德容笑著說。

賀致寰要洗腎就要昏睡,理不了事,而現在,賀家已經由蘇琳琅執掌了。

要是她按部就班的來,她就會認為黎憲是個好人,並允許其前來探望的。

當然,蘇琳琅從不怕事,她點頭:“Philippe,好名字。”

又說:“明天一早吧,屆時老太爺正好醒來,有精神,可以理事。”

“去吧,樸廷等你很久了。”麥德容笑著說。

……

一進重症室,蘇琳琅愣了一下,因為今天的賀樸廷跟昨天完全不一樣了。

為了清創,保持傷口不感染,護士幫他剪了頭發,他原來是如今流行的齊脖中長發,西服一穿,溫文爾雅的,但現在剃成了寸頭,他的腦袋很尖,頭上又有傷口,一眼看過去,劍眉星眸,卻又麵色蒼白,眸色血紅,簡直像一枚剛從火線下來,急需要將軍給予憐愛和關懷的士兵一般。

他的手腕和腳腕也包紮過了,纏著白紗,裸露在外,頭被枕頭墊起,眼睛也睜著,但是茫然而空洞的望著前方,麵上無悲無喜。

值守的護士說:“病人應該傷及了大腦的語言神經,很難表達自己,不過他似乎有話要說,一直在鬨脾氣,您跟病人好好談談吧。”

見他一隻手裡還捏著那隻滿是血的胸罩,蘇琳琅問護士:“他看不到吧。”

士搖頭:“不可以,不然的話,不會一直拿著那個,對吧。”

如果看得到的話,那麼臟一隻胸罩,他肯定會立刻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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