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2 / 2)

“我有一事,需與沈姑娘麵談,還請沈伯父行個方便。”蕭鈞煜躬身再一拜。

沈父無爵位,有功勳,與當今聖上同齡,曾與聖上多次飲酒暢談,情同老友,蕭鈞煜一直對沈父甚是尊重。

他此時一番懇切的話,沈父落在他肩頭的目光緩了幾分。

蕭鈞煜自幼聰穎,十三歲入朝參政,能力卓絕,不驕不矜,滿朝上下,乃至民間,對他交口稱讚,言:有太子鈞煜,盛朝盛世指日可待。

沈筠曦傾慕蕭鈞煜時,沈父曾調查蕭鈞煜,知他誌高清廉,潔身自好,對他很有好感,亦曾想有此佳婿。

此時,沈父思忖一瞬:“殿下可去花廳等等,曦兒能否見客,老夫不保證。”

蕭鈞煜眸光一亮,溫文有禮,朝沈父再次一拜:“多謝沈伯父。”

……

玉蘭苑。

沈筠曦小口小口喝著薑紅茶,蹙眉朝雲巧抱怨:

“今日不該是我的小日子,當還需半月左右。”

雲巧替她尋了一個暖爐放在腹間,看了看她的小腹,又看了眼空闊的寢殿,抿了抿唇小聲道:

“姑娘本就體弱,前兩日喝了藥,許是小日子移了時辰,今日姑娘也就零星見紅,奴婢今日去外麵去個醫者問問。”

沈筠曦一愣,纖纖玉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纖翹的眉睫眨了眨,眸光隱隱有水光。

恰在這時,沈父來了玉蘭苑,和沈筠曦道蕭鈞煜想見她:“為父見太子言辭懇切,眸色鄭重,想必真有急事找曦兒,曦兒要不要去見見。”

沈筠曦抱著手裡暖爐,怕沈父擔心,不敢在他麵前多泄一分情緒,見沈父眸中的勸慰,沈筠曦怕對蕭鈞煜的態度太激烈,引得沈父擔憂。

她猶豫半響,應了下來。

“曦兒自己去吧,為父還有事處理,先去忙了。”沈父慈祥看著沈筠曦,笑著推了推她慢吞吞的步子。

目送沈父離開,沈筠曦麵上沒了剛才的乖巧,她蹙著眉頭,大跨步踏入花廳,朝蕭鈞煜虛虛一禮,毫不客氣道:“不知殿下尋我何事?”

沈筠曦一襲香芋色窄袖留仙裙,轉身回眸見,香芋色的裙角翩躚。

蕭鈞煜看著沈筠曦黑白分明澄澈瀲灩的水眸,耳邊回響她脆生生無一絲矯情的話,暗暗端詳。

心中那種隱隱的熟悉感再次襲來。

沈筠曦看著蕭鈞煜微怔的麵容,秀眉蹙起,腹間隱痛時有時無,她捧著暖爐,水眸閃過不耐:

“殿下若無事,容我先行告退。”

說著,她轉身。

絕似藕粉色的香芋色裙角在空中劃過一抹弧度,她纖穠合度的倩影印入眼簾,蕭鈞煜脫口而出:

“沈姑娘,三月一日可有去隆福寺?”

沈筠曦心頭一跳,捧著暖爐的手緊緊扣住暖爐。

她慢慢轉身,一對形狀姣好的遠山眉黛微微挑起,烏溜溜的剪水明瞳凝視蕭鈞煜,不點而紅的丹唇微微勾起,輕嗤一聲:

“兄長那日回京,受了重傷,殿下覺得我可有心出府。”

此生,她不要與蕭鈞煜再有任何牽扯,三月一日那夜的事,也當被時間掩埋。

說罷,沈筠曦不待蕭鈞煜答,便抬步跨出了花廳。

香芋藕色的背影再次映入眼簾,蕭鈞煜眉頭緊蹙,看著沈筠曦愈來愈遠的身影,啟唇追問:

“沈姑娘突然如此不待見孤,可是孤做了對不起沈姑娘之事?”

沈筠曦步子一頓,熨帖的溫度通過暖爐傳到小腹,她指腹在平坦的小腹微微摩挲,眼睛發燙,眼眶裡瞬間溢滿了熱淚。

她仰頭忍住眼淚,背對著蕭鈞煜,輕笑一聲:“我與殿下清清白白,殿下有何對不起我。”

這話乍聽沒有問題,蕭鈞煜心頭卻有種異樣。

……

出了沈府,蕭鈞煜站在東四大街馬車旁,回看沈府恢宏雅致的大門,目光沉沉。

倏爾,蕭鈞煜上了馬車,卻一言不發,緊鎖眉頭,眸光悠遠,不知在想什麼。

“殿下,怎麼了?”福明小聲問。

蕭鈞煜淡淡抬眸,唇角抿直,低聲吩咐道:“福明,你再去查查三月初一那日隆福寺的香客名單,查查沈筠曦那日去了哪裡。”

“殿下……懷疑沈姑娘?”福明覷了眼蕭鈞煜肅穆疏冷的麵容,喏喏問。

蕭鈞煜眉心緊蹙在一起,半響,眸色幽邃如潭,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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