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府有鬼,隻會賣萌,不會嚇人
何秦嘴角拉扯出似笑非笑,比哭還難看的弧度,微拱手。
開腔道,“小娘子多慮,何某告辭,隻願你我此生無緣再見。”
“好說…”白席兮客套話沒說完,何秦已跨步離去,而她也反應過來。
什麼叫無緣再見?
古人真怪!
小廝等在門口,見何秦離去,便朝著白席兮招招手,忍不住催促,“小娘子 尋我家大人何事。”
“要緊事。”倒不是白席兮不願說,這裡地界多是達官貴人,怕是說漏嘴,她的小命就難保了。
許是見不著今日晚霞也不定。
白席兮朝漫天灰雲看了眼,怕是又要落雨了,不知魏京傷口如何,晚上還要不要她講故事,今晚就講講網絡時代吧。
想到此處,白席兮的焦灼感少掉一半,不瞬,便見
小廝止步,站在廊簷下,“第三間便是左大人會客之地,小娘子在此等候。”
白席兮頷首,想學著電視裡大家閨秀行個禮數,手左右交叉了半天,她都未曾想明白這看似簡單的行禮如何才算對的。
小廝出來,便見白席兮仍舊站在原地,“姑娘叫什麼?”
白席兮哪裡敢說出蘇婉柔的名諱,趕緊踮起腳朝左大人的房間看了看,“左右我是個姑娘家,起不得風浪,不如叫左大人瞧一瞧我,就能明白。”
小廝將話轉述。
一會,屋內就出來一位青衫長袍之人,這男人生得高大,肥碩,初見白席兮先是一怔,隨即蹙眉,壓低聲音吩咐小廝,“下去,去尋大公子前來。”
小廝偷偷朝白席兮瞟兩眼,弓身退下。
白席兮不確定這一會蹙眉一會發愣的男人是不是認出自己,於是和他四目以對,男人朝周圍觀望一陣,才像地下戰的接頭人般道,“隨我來。”
其實兩人去的地方就是男人的書房。
白席兮一顆心七上八下,生怕蘇相哄騙了她,站在一旁拘謹得很,誰知嚴肅的男人突然笑出了聲。
“阿柔這般拘謹,我倒不好意思了。”阿柔,這稱呼著實有些親昵,她朝左曾剛打量一番,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家中變故太大,有些事情我記得不了,偏生阿爹托夢,喚我來此處尋,尋左大人,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怎會?是傷到腦子還是傷了身子?”左曾剛見白席兮小臉白裡透紅,倒不像是受傷的模樣。
白席兮無辜,搖頭,“奴家不知,睜眼便隻記得阿爹枉死,他叫我快跑,昨夜阿爹托夢…”
這欲語還休的小模樣,其實是白席兮實在編不下去了。
左曾剛原本帶著笑意的目光漸漸凝重,聚成審視之色,他沉吟片刻,“那,阿柔受傷了嗎?”
“這倒沒有。”白席兮抿唇一笑,“我記得左大人與阿爹是摯友。”
左曾剛點點頭,“是呐,你小時喚我阿叔,如今卻
叫我左大人,生疏了呢。”
白席兮心頭微顫,怕用失憶的招數不能叫左曾剛泛起憐憫,便吐舌做俏皮道,“那,柔兒現在還喚你阿叔可好?”
“阿爹,聽阿…”一聲爽朗的少年音調從門外傳來,白席兮佯裝不察,但餘光早就落在門檻處。
見少年匆匆趕來,朝著左曾剛拱手行禮,“阿爹。”
禮畢,他直起身子朝白席兮的方向看過來,表情從錯愕轉成驚喜,又從驚喜變成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