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席兮勾唇一笑,重新看向左森淼。
“左公子,你可還記得喚你阿郎的姑娘?”
遊魂化鬼,需際遇,而鬼被束縛,定是有冤情,與束縛者有需解之冤。
如蘇相。
小鬼亦是如此,白席兮問得委婉,倒叫左森淼愣神許久,迷茫的眼神漸漸慌亂,轉而不可置信道,“阿柔如何得知。”
這是他年少無知,錯信了奸人。
白席兮見他眼神慌亂地打量著她,仿佛要在她的臉上揪出蛛絲馬跡,頷首朝小鬼看了眼,“喚你阿郎的姑娘,正站在你肩頭!”
“啊…”
椅子因著左森淼往後退的步伐而摔倒在地,連著小鬼也抖了抖。
左森淼似如夢初醒,趕緊用手掃向自己的肩膀,素手穿過小鬼的身體,泛起漣漪陣陣。
而左森淼卻似未察,重新掃到另外一個肩膀。
“還在嗎?”
白席兮起身,看著慌亂的左森淼,因知嚇到了他,心下有點愧疚,便道,“這小鬼歡喜你得很,傷不了你!”
人對未知事物總是恐懼的。
左森淼聽白席兮這般說,強裝無懼,站定身子,卻仍舊忍不住打顫,臉色更是蒼白,“她怎麼會在我身上?”
“許是你們有牽絆啊!”白席兮笑了笑,“你剛剛說,日月可鑒,現在日月還能鑒定嗎?”
小鬼仿佛很生氣的樣子,“你這怪物怎能嚇我的阿郎?什麼日月可鑒,我與阿郎才是朝朝暮暮的。”
白席兮挑眉,朝房梁上看了眼,正好與魏京四目以對。
她朝他笑了笑,才重新看向左森淼,“喚你阿郎的小鬼說,你是她的朝朝暮暮,我今日就不打擾了,先告辭。”
告辭兩字出口。
魏京從屋頂一躍而下。
負手閒庭信步走至白席兮身旁,“歸家?”
“嗯呐。”
兩人並肩而行,在左森淼看來像極了一對璧人的模樣。
行至左府大門之時,左森淼匆忙跑來,他衣裳淩亂,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白席兮,“如何是好?”
“什麼?”白席兮轉身詢問。
而左森淼抓著她衣角的手,卻被魏京推開,“這衣裳是本將軍買的,彆弄出褶皺,降價!”
…
此時此刻,好像需要談的不是衣裳的問題。
左森淼臉上的委屈轉而化作憤恨,但當雙眸對向魏京的時候,他卻像害怕的小獸一般垂下眼眸。
斟酌詞句道,“那個小鬼是一場孽緣,阿柔不要在意,而今我定會尋道士,將小鬼除去。”
除去兩字,從左森淼的齒間溢出。
小鬼瞠目結舌。
白席兮卻是輕笑出聲,“一場孽緣?你想如何除去
?叫她灰飛煙滅?可她說過,阿郎是她的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