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窈站在白席兮的身側，“這群人裡麵有多少理由是真實可信的？又有多少理由是瞎謅騙人的？”
經由左窈提醒，白席兮腦中靈光一閃，“我知你們歡喜我的符籙，我很高興，但這符籙本是仙人饋贈之
物，貪嗔癡皆不可有，這十個符籙尋的是有緣人，但我這裡還會剩餘十張安眠，十張止痛，十張清潔，用另一種方式獲得。”
一聽有剩餘符籙。
眾人麵麵相覷，那些瞎謅理由的趕緊往旁邊退了退，有一些真心想要符籙的，仍舊在排隊。
“白小娘子，我是洗衣閣的。”
小婢女麵露膽怯，“可否拿兩張清潔符籙。”
“兩張？”白席兮抬眸看向她，並是她不信任小女子，而是這小姑娘細皮嫩肉的，開口就要兩張。
顯得有點過了。
小婢女認真點頭，“嗯，我想為姐妹也取一張，她今日在屋頭睡著，未能來。”
“屋頭睡的人，說明與符籙沒有緣分呐。”白席兮笑了笑，“我也不能因你是洗衣閣的，就給你兩張符籙。”
誰知，話音剛落。
那低頭的小婢女眼淚就落了下來。
這落在石桌上如花綻放的淚水灼燒白席兮的心臟，“符籙不過是輔助，你不能因為取不到而哭鼻子。”
眼淚隻能作為武器而落。
但在她這裡，很顯然這眼淚不算管用。
小婢女吸了吸鼻子，“那，奴婢手疼，能取一張清潔符籙嗎？”
“取，取吧。”人都哭了，她要是再攥著自己的符籙不放，就顯得有些不太講人情了。
白席兮歎息一聲，“以後不要因為被拒絕而哭，其實我並不是因為你的眼淚而鬆口的。”
涼亭之下還有許多人。
有人見到小婢女哭了。
也有人瞧不見。
所以場下一陣唏噓，總有點嚼舌根的感覺，伍叄聽之不痛快，“符籙是送你們的，怎的，免費請你們去萬花樓逛一圈，你還嫌裡頭歌姬舞姬不好看嗎？”
她的聲音很響。
壓過眾人唏噓。
傳入白席兮的耳朵裡。
她此刻也正在糾結中，起初她沒見到小婢女的手，以為不過是來取符籙方便生活的普通人。
現下卻有了改觀。
夏天即將到來，而小婢女的手好像潰爛了一大片，紅一塊，紫一塊，有的結疤了，有的是新傷。
這觸目驚心的傷口落在白席兮的眼底，她道，“你稍微等一下。”
小婢女一怔，猛抬頭看向白席兮，握緊好不容易取到的清潔符籙，低垂眼眸點點頭，“是。”
後麵幾張符籙送得很快。
等全數送完，白席兮才朝人群中看了看，跨前走下台階，揚高音調，“多謝各位來此做有緣人，符籙的使用方式我已經告知取了符籙的緣者，接下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
場上眾人再次嘩然，想著或許還在尋有緣人。
符籙這東西，大家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的，畢竟也沒幾個人用過，效果好不好，還真得自己試過才知
道。
左右是不花銀兩的東西。
現時已是子時，月朗星稀，那單薄的月光灑在白席兮的身上，她衣著飄渺，雖圓潤了不好，但蘇婉柔的五官在那，白席兮練中國舞的氣質與身姿在那，便真像個降在人間的月下仙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