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也趁早
伍叄將一整套衣裳放進木盆裡。
“她說，清潔符籙她不能多購買，但是愈合符籙與止疼符籙，以後隻要有用，一定會買的。”
白席兮錯愕，“為什麼？”
“小白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左窈實在看不下去了。
最近能用鬼力說人言後，越發囂張，絲毫不給白席兮麵子。
白席兮狠狠剜了眼左窈，“你說說，為何？”
“春花這名字明顯與伍叄，拾玖他們不同，說明不是魏府的契約工，工錢可要比拾玖他們少不少，且不說拾玖，若伍叄有工錢的話，定會比這個叫春花的多。”
白席兮哪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
朝著伍叄眨了眨眼睛，“你的工錢是多少，與春花有什麼區彆？”
“沒跟小姐混之前，我們這種大婢女，通常月錢會有二兩多銀子，小婢女，簽訂終身契約的會提前給五兩銀子，當作賣身費，以後每月給一兩多月錢，像春花他們那種，我記得是三百到一千文左右，其實也不算少。”
白席兮知道，在這裡的一千文大概就是一兩銀子。
確實不算少了，她買燒餅，冰糖葫蘆，也就幾文錢。
但也不算多。
“那為何春花她們不能簽訂終身契約，而你們可以？”白席兮不解，來到這裡也有些日子，對於銀兩的概念她仍舊會混淆。
還有大院府宅裡頭的規矩她也搞不清楚。
若不是左窈提醒，她根本不知春花和伍叄她們有工期與契約上的區彆。
“小姐，您先去洗澡，您一邊洗，我一邊與您說？”伍叄得等白席兮洗完，收拾妥當才能洗。
而她現在已經有些犯困。
白席兮知伍叄疲乏，頷首，進淨房之後道，“明日再說這些吧，我一會洗好了，自己倒水。”
“不成，若是被拾玖姑姑知道了，又得說我沒規矩了，小姐洗，奴婢同小姐姐說說話，就不會覺得累了。”伍叄等白席兮褪去外衫，端了張矮凳坐在了屏風後頭。
“我們這些簽訂了終身契約的，都是五歲之內父母雙亡，被魏府撿回來的，像拾玖她們是父輩跟隨了大人的父親，後來為國捐軀，與大人一般可憐失去了父親的小輩，才跟隨了大人，姓拾或者姓阿的，就算大人的生死之交。”
“但我覺得他們挺尊敬小魏的呐。”
“那是，大人雖不算大，但也憑著英勇善戰，成就了護國將軍這個稱謂，大人雖與阿大他們稱兄道弟，但在外人麵前，卻是畢恭畢敬的，主仆分明，這般才不容人懷疑。”
白席兮點頭，“像你這樣就是收養來的，陸柒也是？”
“是的。”伍叄點頭，“陸柒之後還有陸捌，陸玖，兩個豆丁大的孩童，現在在魏夫人的院子裡服侍。”
白席兮大致明白了魏府的人員分配。
她同伍叄一起收拾妥淨房，心中再生疑惑。
“你怎麼那麼清楚將軍府的情況？”雖然伍叄是大婢女，地位總歸是比不過拾玖的。
將軍府內的人員安排，伍叄理應不該知曉，除非伍叄的地位，比她想象的還要高一些。
“呃？前陣子拾玖姑姑重新安排我服侍小姐的時候，便叫我背下將軍府的人員分布。”伍叄不以為然，“也有大婢女知道的，像貳院裡的四位大婢女，就都曉得。”
“大婢女可有選拔？”
伍叄點點頭，“有選拔，不過其實我還沒有貳院的四個姐姐厲害，要不是小姐您喜歡奴婢，奴婢怕是做不了這拾院的大婢女的。”
“我才不喜歡你，趕緊去洗澡吧。”
伍叄嬉皮笑臉，突然跑到白席兮麵前，與她四目以對。
白席兮的眸中仍舊無波瀾，“有話快些說，很晚了。”
“白，白小娘子，伍叄知錯了。”伍叄突然低頭，說得白席兮一怔，“小鬼附身了？突然道歉？”
伍叄以為白席兮會理解她的道歉，誰知她如此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