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自我懷疑,莫非她真的錯了?
可是,她到底錯在哪裡?
等待的時候總是度秒如年,白席兮跪得膝蓋疼,忍不住動了動泛酸的腳後跟,這一舉動卻落在魏夫人眼底。
“在將軍府設賭局,你到底有多大的命,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賭局。
白席兮終於明了,此乃樹大招風,人怕出名豬怕壯,她本來也沒指望那群小人都忠誠於她。
總會有一兩個告狀的。
本以為下人定會告狀到魏京那頭。
誰知卻落在了魏夫人這裡。
白席兮為自己感到悲哀,但還需狡辯一二,“奴家不懂夫人所言,還請夫人明示。”
“不懂?”魏夫人朝身邊的婢女看了眼,“本夫人
瞧你是死鴨子嘴硬,叁捌,掌嘴!”
原本聽到叁捌這稱呼白席兮本應該笑的,但此時此刻她卻笑不出來。
掌嘴啊,不就是打巴掌嗎?
從小到大她都未被人打過。
叁捌屈膝道了聲“是”,腳步輕盈地下了高堂台階,走到白席兮麵前,兩指勾起她的下巴。
白席兮因著臉部本身僵硬不受控製,不得不隨著叁捌的力道抬起,一雙水眸通紅,仿佛在求饒。
叁捌勾唇一笑,“這張麵孔,倒真是我見猶憐。”
若不是白席兮知道這叁捌是個大婢女,定以為她羨慕蘇婉柔的美色呢,麵前這笑得猥瑣的姑娘,長相確實不如蘇婉柔。
“夫人,奴家真不知所犯何事,更不知您的說辭從何而來,即便是夫人要叫我死,也得讓奴家死得明白不是?”
叁捌在白席兮說話的時候鬆開了她的下巴。
臉上閃過驚恐,瞬間蒼白。
天哪,她到底瞧見了什麼?
眼前的女人說話之時下巴的皮膚完全可以像個麵團一樣拉扯,收縮也極其慢,以至於她收手後,白席兮的下巴有個捏著的手印。
要不是左窈提醒得快,白席兮這窘迫的模樣必定要曝光。
“死得明白?本夫人倒是不要你死,隻是讓你長長記性而已!”魏夫人不知叁捌看見了什麼。
又一次下達命令。
叁捌心頭恐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夫,夫人,這個蘇相之女,沒有溫度,連臉上的皮膚也像個麵團,可以拉伸。”
“荒謬!”魏夫人朝白席兮看了眼,又朝著叁捌低喝道,“你夢魘了不成。”
白席兮心頭也無比慌張。
原來自己是沒有溫度的,而她卻感受不到。
一慌張,她的心臟就開始劇烈跳動,砸得胸膛喘不過氣來,而魏夫人偏不信叁捌所言,“莫非你也被她
迷惑了?”
“奴,奴婢不敢。”叁捌朝叁柒投去求助的眼神,誰知叁柒蹙眉,用嘴型道,“先打了再說!”
所以叁捌隻能硬著頭皮,起身,閉眼,不管三七二十五,朝著白席兮的臉招呼過去。
彆說左窈了,連白席兮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她隻覺得自己的骨頭咯噔響,然後目光落在了一旁,頭撇了過去,臉蛋有點火辣辣的疼。
但疼痛感隻是一瞬間。
左窈趕緊提醒,“臉歪了。”
此時調整已經來不及,因為叁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摔倒在地上,點著白席兮道,“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