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就關上門來沒怎麼管過。
隻是最近幾日王媽總聞見郝家燒菜的煙火味是臭的。
才忍不住和自家的妹子抱怨一下,沒想到抱怨著,抱怨著,就被青天大老爺給逮住了。
王媽的心裡頭更害怕了,搬家的心思都有了。
“請王娘子。”何秦說完,王娘子就踩著小碎步上來,嘴裡還絮絮叨叨的,“我說這肉怎麼怪怪的,感情是人肉啊。”
師爺見王娘子進來不下跪,低聲冷喝,“見到大人還不下跪?”
王娘子“咦”了聲,“下跪,我為何要下跪啊,我又沒有下跪,民婦對大老爺的愛戴自在心頭,不下跪也成的。”
何秦歎息一聲,“沒犯錯的都無需下跪。”
這次關係到的人還的確有點多,昨夜本來睡了,結果被魏京一腳踹醒,這玩意居然讓他連夜斷案,天蒙蒙亮才回到房間,實在是太淒慘了。
不過還好有魏京在,到哪裡都方便,果然習武之人來去自如,不然他也不會一夜之間找齊這麼多人。
人肉案件已經有了結果,就等最後一個人證了。
這個人證不是彆人,而是郝玉田的兒子,郝洪昌。
郝洪昌上堂的時候梅君候像是見了鬼一般,等郝洪昌走到她身邊,梅君候再不顧忌形象,一把抱住了郝洪昌的大腿,“兒啊,你要救救娘親,娘親這麼做可是為了你。”
郝洪昌沉默不語。
跪倒在地。
“是我的錯。”郝洪昌道。
梅君候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就這般下跪,想著拉他起來,嘴裡絮絮叨叨“男兒膝下有黃金,兒啊,你快起來。”
風情萬種的女人再沒了風情,好似一下子老了許多一般。
“娘,你彆說話。”郝洪昌讓梅君候不說話,梅君候就真的不說話了,哭哭啼啼的,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一般。
何秦驚堂木又敲了起來,“肅靜。”
堂下之人再無聲音,有的站,有的跪,總之人多得很,又是大清早上,買菜的來看,送孩童進學堂的也來看,散步鍛煉的,更是停下了步伐,一路張望之。
“郝洪昌你說。”何秦聲音嚴肅,“本官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凡有一句廢話和假話,你和一雙父母,便在牢獄裡度過餘生吧。”
何秦總是喜歡用低沉又沒威力的聲音說著叫人心驚膽戰的話。
譬如現在。
郝洪昌朝著何秦拜了拜,“是我要與一家小娘子成婚,父母沒了錢,便問阿姐要,阿姐也沒錢,與父母產生了爭執,父親才會失手砍死了姐姐。”
這個失手可真是可怕。
堂下人,堂外人都聽得毛骨悚然,“將殺人之事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也就隻有這家人有了。”
白席兮忍不住諷刺。
堂外人不解,有個婦孺問,“為何這般說,殺豬的心急錯手打死人,雖說天理不容,但也可以理解。”
白席兮朝婦人翻了個白眼,“可以理解?是人就不該有殺人的心思,虎毒不食子,怎的,生而為人,這點理智都沒有了啊?那以後殺豬的,打獵的殺人,都不用管王法了,隻要理解理解就行了。”
“你這姑娘家家的,說話怎的那麼衝?”婦孺不滿意,結果被另外一邊的老頭懟了回去,“我覺得姑娘說得對。”
白席兮笑了笑,還是有明白事理的。
“咱不說殺人這事兒的對錯,就說說後來郝家長輩的所作所為,明明女兒死了,還報案說失蹤,這到底安了什麼心啊?”白席兮繼續在人群中蠱惑人心。
大堂上的聲音比較嘈雜,有些時候聽得雲裡霧裡的,白席兮的解釋,讓大家對這個案件更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