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淨淨的胖公子?”
方宣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司空濟懷那張麵相憨厚,總是掛著笑的臉。
這位司空家的大公子......熱情的有些過分了。
他輕輕搖頭,江湖人都說這位大公子待人親和,胸無城府,是世家裡少見的良善之輩。
從那一次與這位大公子的接觸來看,這位司空濟懷也的確如同傳聞中所說一般,為人良善,待人如沐春風。
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位司空濟懷那張總是堆笑的臉背後,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
“阿哥,那位胖公子人可好哩,知道你在睡覺就沒打擾,還邀請我和小禮去城中玩哩。”方嵐眼睛笑成了月牙狀,對司空濟懷的印象不錯。
“嗯,少和他接觸吧。”方宣輕呼出一口氣,他始終不相信,司空濟懷作為一方世家的長公子,接受著最為正統的世家教育,又怎麼可能如外在表現的那般心機單純?
一窩的狼崽子裡麵,是養不出狗的!
方宣側頭看了一眼屋前,隻見屋前堆著幾個沉重的紅漆箱子,隱約從縫隙可以看到裡麵的銀光。
元伯將錢送過來,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倒不是說元伯真把自家妻女看的比錢重,而是站在元伯的角度來看,隻要鄭覺雄一回來,那就算現在給了錢,到時候還不是如數奉還?
“倒是打鯨船.....”
方宣眯起眼睛,作為漁家子出身的他,對打鯨船自然聽說過。
那是能航行至深海,捕殺大鯨的船隻!
“我倒正愁不知去哪裡找來鯨血,這打鯨船來得倒是正是時候!”
方宣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旋即取下掛在牆壁上的一件蓑衣,大步出門而去。
“阿哥,貼對聯哩.....”
方嵐一句話還未說完,方宣已經消失在濃濃夜色當中。
......
......
晚風徐徐,圓月高懸。
亥時時分,縣府設在東城的衙門班房內,燈火通明。
吭哧~吭哧~吭哧!
方宣剛來到這班房門口,便聽到一陣陣靡靡之音,隱隱約約的,似還有一名男子在不斷磕頭求饒。
方宣眉頭一皺,敲了敲房門。
嘎吱。
房門往外打開一條縫,一名官差露出頭打量了方宣一眼,接著便回過頭朝內喊道:“正哥,方宣來了!”
“方宣來了?呼......讓他進來吧!”隨著楊正喘息的聲音從內穿出。
班房的房門這才被打開。
方宣邁步走進,一股刺鼻的腥味令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再度抬眼看去。
隻見一名衣衫半解的豐腴婦人,被兩名官差按在桌前動彈不得!
那張還算上乘的臉蛋上掛著兩行清淚,神情麻木空洞,像是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空殼。
而在她的背後,楊正則是不斷用力往前挺腰。
一名身穿粗布汗衣,身材瘦小,麵容蠟黃的窮漢子,則滿臉巴掌血印,跪在一旁的地上,不斷朝著楊正用力磕頭!
方宣眼睛漸漸眯起。
這名窮漢子,方宣有些印象,小時候他叫順子哥,為人老實,是城東較少的佃戶。
聽說這些年娶了個漂亮婆娘,生了個女娃,日子不算過得多好,但也算是溫馨。
“楊爺,官大人,求求你!小人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放過我的婆娘吧!”
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那窮漢子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