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水戰,誰能勝過他?
想到這裡,方宣不由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臉色發黑的寧觀海。
說起來寧觀海與嶽鎮廷是老對頭了,幾十年來對峙不下,誰也解決不了誰。
“寧教,那嶽鎮廷實力如何?”方宣開口詢問。
他與那夥水匪實際上打過幾次交道,當初他還在東堂擔任頭目的時候,那群漕幫餘孽需要購置輜重物資,便找到了他方宣。
當初的方宣,不過一身三腳貓把式,自然彆無選擇,無法拒絕。
隻是他身份低微,接觸不到嶽鎮廷,隻是遠遠打過一次照麵。
不過當時他都未曾入境,雖然看到了嶽鎮廷,卻也看不出什麼強弱區彆。
“嶽鎮廷?菜若土雞,弱如瓦狗!”
寧觀海目露不屑,一聲傲然冷哼道:“若不是我數次大意,早就將那匹夫抓入牢中,午門斬首!”
方宣愣了一下,接著笑而不語。
司空濟懷在一旁沉吟道:“那嶽鎮廷跟我司空世家也打過幾次交道,雖然在第三天關當中算不得什麼第一梯隊的強者,卻也是老牌第三天關的武師了,其內有著五百水匪聚集,談不上什麼兵強馬壯,但在平江城的這段流域裡麵,卻也是為首存在了。
不過,真正能讓嶽鎮廷一直逍遙至今的,還是因為他們一來行蹤詭秘,飄忽不定,二來他們所占據的崖山,地處險要,極為易守難攻,三來也是平江城並無什麼強大水師,以及能摧枯拉朽般,實力碾壓嶽鎮廷的強者。
這次我們去找嶽鎮廷,最好還是和氣一些,莫要發生衝突,除非主上你能夠直接拿下嶽鎮廷,否則想要硬啃下這塊硬骨頭,我們龍鯨軍會損失慘重。”
“放心。”
方宣聞言咧嘴笑了笑,看向遠處道:“我這個人,平生最不喜打打殺殺的嘛。”
聽到此話。
司空濟懷不由暗暗點頭,相比較打打殺殺,他還是更喜歡用智慧來解決一切。
而一旁自幼與方宣長大的水猴子,則是眼皮頓時一跳。
不好!
今日有人要遭!
船頭撞碎水麵,圓月的倒影在波光中碎碎點點。
一艘艘烏篷船點燃火把,浩浩蕩蕩的朝著崖山趕去。
穿過一處處凶險水灣,拐進平江一處狹窄分支,最後穿過一片無數參天古木的樹枝垂落,飄滿枯葉的平緩黑水地段。
一麵被鬆針林覆蓋的高聳山崖,在眾人麵前露出了輪廓。
除了方宣和寧觀海二人之外,其餘人基本上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崖山,看著這三麵環山,好似甕口的地形,俱是忍不住暗暗心驚。
“怪不得這群漕幫餘孽,能在此地屹立數十年不倒,這種凹口的口袋地形實在太有利漕幫了.”
周顧武一聲驚歎道:“我要是那嶽鎮廷,隻要在這三麵山上安插弓箭手,豈不就是甕中捉鱉,關門打狗?簡直就是誰來誰死!”
隻見周顧武話音剛落。
唰唰唰唰——!
刹那間,原本漆黑一片的三麵山壁上,亮起一盞盞火把。
一名名水匪瞬間出現在了各個山頭之上,張弓搭箭,對準了方宣那艘唯一駛進凹口的烏篷船。
就連那正前方,唯一能夠登上崖山的山道,原本紮根的無數參天古樹,頓時亦像是活了過來一般,以形換位,將那山道徹底掩蓋。
下一刻。
“哈哈哈,我當是誰來了?寧觀海,你怎地越混越回去?這次帶幾個年輕後生仔,就想來剿滅我崖山了不成?”
一道豪氣衝天的大笑聲,如同雷鳴般在山頂處,一圈圈擴散開來。
方宣抬頭看去。
隻見遠處的一座山頂之上,一名身材高大,內裡一件藍色短褂,敞胸露腹,後背卻是身披灰色貂毛大氅,猶如鐵塔般的身影,負手而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