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睡美人症(6)(2 / 2)

於是,下一秒,慈生就再一次被“懲罰”了。

這次雪白渾圓的雙丘並沒有再次被碰了,被碰到的則是鎖骨之下的部位,那裡非常脆弱又非常敏感,隻是輕輕地碰了碰就覺得受不了了。

“夠、夠了!”慈生麵紅耳赤地捂住了被邪祟碰到了的一切。

慈生有點可憐兮兮又有氣無力的:“彆碰我,夠了!”

話語已經全部說了出來,可是身上的邪惡魔鬼尚且還沒有鬆手,他本人就好像是被禁錮在王座上的小玫瑰,散發著迷人漂亮的芬芳,可是卻被困在荊棘之中。

“……蕭望勉!”

慈生終於控製不住地喊出來了這一聲,旋即蕭望勉才略略地鬆開了一些青年的身子,聲音低啞,完全是個過分的變態:“寶寶,終於喊我了。”

死變態!

在慈生徹底的生氣和崩潰之前,蕭望勉終於懂得適可而止了;祂幻化出來了一股淡淡的黑氣從下往上裹住了慈生的膝蓋。

那裡真的被鉗製住了。

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不是漂亮又璀璨的金屬,不過這樣的鐐銬也有一點好,因為慈生的腿尚且還是能動的,而且他現在的豌豆公主病一碰就痛。

“……蕭望勉。”

慈生有點委屈巴巴的,他現在感覺都沒有辦法生氣起來了,隻能覺得難受。

蕭望勉則輕柔地在他的唇瓣上親了一下,溫和地舔了一下:“寶寶,乖乖的。”

慈生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周身的氣息似乎是消散了。

“……”

慈生頓了一瞬,直接吐出了一口氣,狼狽萬分地靠在了床頭。

“……走了。”

走了?

慈生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昏花,好像是解脫了,但又好像是尚且一切都沒有結束。

慈生陷入了沉默,空氣一瞬間都變得扭曲黏膩了起來。

慈生陷入了沉思,暫時地將自己的身體蜷縮了。

“……”

“……喂,有人在嗎?人在不?!”

這聲音由遠及近並不是很清晰,被慈生聽到了,在片刻的遲疑之後他還是起身看了一眼四周。

門被敲打著,就是不知道是誰在門外。

今天晚上是“迎新晚會”,慈生不確定來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倘若是隔壁的小唐他們倒是可以……

想到這裡,慈生本來還打算糾結一下要不要下去,下一刻卻清楚地聽到了小唐焦急到破音的聲音:“您替我開開門吧!救命!我和我舍友要被抓起來了——”

要被抓起來了?

慈生稍微怔愣了一瞬,旋即他就起身趕忙將手中的被子放了下來,有些匆匆的忍著自己身上的疼痛下樓,不過還好,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邪祟的原因,竟然沒有那麼疼痛。

那個在他膝蓋上的鐐銬在出現在兩人的麵前之後就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蹤跡,但是慈生卻知道那東西一定是存在的。

“救命……救命!”小唐呼救的聲音還在耳畔,旋即慈生給他開門,他終於露出了見到了救星一樣的神情,和驚慌失措的老外一起,兩人擠進了他的房間。

他們反手就將門給關上,將那些追上來的黑影給丟在了身後。

慈生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給他們開門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有那個厲鬼在自己的身邊,他不得不承認聽到那女獄卒說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時候,真的猶豫過自己要不要一個人保持這種狀態,不要結盟……但是這厲鬼也算是讓他有一點無所謂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倒不如隨心一點。

“外麵很多人,全部都是人!”小唐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手忙腳亂的衝慈生比畫了一下外麵的場景,“我們聽從那個女獄卒的話,回到房間之後沒有再給彆人開過門,而且非常安靜的在門內?但是還是有人到門外來找我們!聽到了好恐怖的聲音!他們之後圍著我們拍打,要將我們的門打開闖進來!”

“彆擔心……”慈生覺得言語其實還是有點蒼白,聲音很小,“我們齊心協力一些,不要讓他們給抓住,而且預計到明早早飯的時間之前就趕緊回去,不要違反規定。”

“嗯嗯——”老外率先點頭,“老天,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他們把這個叫做迎新晚會,簡直就是對迎新晚會的侮辱,他們分明就是在借著這個機會傷害眾人……”

“沒錯,偏偏我們還什麼辦法都沒有,本來我們是想在房間之中硬挨挨過去的,但是……”小唐斟酌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來,但是片刻之後他看了一下慈生,還是決定不再遮掩,“主要是因為我們看到您這一間房間剛剛沒有被那群人給圍住,所以恬不知恥的過來求您的幫助和保護。”

慈生一怔。

剛剛那段時間沒有被那群人圍住,大概就是因為有那家夥——蕭望勉正在旁邊折磨著自己吧,這家夥當然不願意彆的人過來打擾他。

雖然心中對他還是有一點怨懟的,但是在這種時刻慈生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他的話,也就沒有這樣的庇護所。

“我都想問問您,您是怎麼樣才能夠躲避他們的搜查的……”小唐撓了撓頭。

慈生的眸光顯而易見有點閃爍。

“嗯,這大概屬於您的隱私。是我稍微有一點逾矩了,您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就當我是在胡思亂想好了,”小唐見他的表情不對,頓時就不再問了,非常懂事的閉口緘默不言。

老外則道:“哦,我就想知道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每天戰戰兢兢又吃不飽的日子,我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老天……你們知道嗎?現在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你們古代的妃子被打入到冷宮裡,隻能渴望著有人把我救出去!”

這老外的抱怨總是那麼樸實又有趣,剩下來的兩人都感覺被他的話語給逗的輕鬆了,兩人相顧無言,隻能輕輕笑了兩聲。

慈生雖然很想要和他們分享,但是……跟邪祟交易,這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他還是沒有說話,默默的低下了頭。

倘若要是被彆人給發現了,慈生不確定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什麼表情。

他似乎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伸出手來摸上了自己的耳垂,那裡似乎很被那個邪祟喜歡,所以經常在那裡落下一個個吻,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不太好的痕跡在上麵。

光摸也摸不到,慈生隻能再次低頭試圖仔細看看自己的肩頭,以及鎖骨下麵有沒有什麼痕跡。

目光乍然落下來,果然窺見了一道道紅痕,慈生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混亂心緒給壓了下去,隻能狼狽地伸出手將囚服整理一下,擋住了那些痕跡。

“我們就先在這裡等到明天早上吧,再忍一忍就好。”

“好,沒問題。”小唐先開口,旋即他拍了拍旁邊老外的肩膀。

老外點了點頭,隻是他旋即歎了一口氣,對著旁邊的兩人歎了口氣:“老天爺……我當然可以忍,不過我覺得我的胃真的要受不了了,我真的才吃過飯嗎?我感覺吃了好久好久了,現在我的肚子正咕嚕咕嚕地叫!”

他這話一說,剩下來的幾人也有點沉默。確實,雖然好像表麵上說還沒有過去多久,但是種種跡象——不管是剛吃完沒多久就餓得要命,還是這種無休無止的等待和折磨,讓他們覺得痛苦萬分,總之他們簡直覺得度日如年。

——流速。

沒錯,時間的流速就是不對的。

時間不可以提,時間的流速大概也是不能提的,到底是為什麼?是不是有人在操縱他們的生活,本來如果在外麵的話應該不至於……

明明一個小時卻好像過去了數個小時一樣。

難道說有人在偷他們的時間,到這個監獄的懲罰就是把時間抽出來給彆人用?

嗯,好像也不太對……

小唐也顯然發現了這一點很不對勁,他和慈生的目光對上了,兩人的眼中閃過了同樣的不解。

“我們可以稍微記錄一下,”小唐拍了拍慈生的肩膀,兩人目光對上,“那……我們今天就先試一試。”

*

從那個房間之中走了出來之後,顧緒秋就一路往上,動作飛快,先是將手裡的鴨舌帽往頭上一壓又壓,直接走到了那個監獄後廚的門口。

將關押在裡麵的瘋女人孫媽給拉了出來,仔細端詳確認了一下她現在沒事,才略微放心地鬆了口氣。

可是,在放鬆之後,她的神色又重新凝重了起來,似乎陷入了沉思。

……現在的局麵可真是不好辦,對於她來說進退維穀。

顧緒秋有一點精疲力竭,她坐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片刻之後,她起身,伸出手來替孫媽理了理剛剛被弄亂的頭發,讓她在裡麵坐坐好好,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

她轉身往後廚的反方向走。

反方向是禁閉室和懲罰室,這地方其實不是給普通的犯人用,而是給他們的獄卒使用的。

因為普通的犯人再次犯罪之後就會直接回到孫媽在的這個屠宰場,而他們則會到禁閉室接受懲罰。

現在在裡麵接受懲罰的,自然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將秘密——時間說出來的人。

駝背男正在裡麵接受電擊的懲罰,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幾條算得上是高聳入雲的鐵柱子圍成了一圈,密密匝匝的柵欄上麵都布滿著尖刺,隻要有人膽敢逃離懲罰就會被紮的血肉模糊。

裡麵的人兩隻手臂被吊著,兩條腿無力自然的垂下,頭也被一個東西固定著,免得他使勁避開懲罰的範圍。

駝背男的目光非常陰沉,從柵欄中準確的捕捉到了顧緒秋的麵容。

“嗬……”

他說完這個字之後就吐了一口血出來,看上去非常狼狽又非常的淒慘,身上被燙的血肉模糊,幾乎可以聞到隱隱約約蛋白質的焦香傳了過來。

顧緒秋淡聲道:“怎麼了?看我有用嗎?你都不如想想自己的這個身體能不能在懲罰之後活下來。”

“……”

本來他還想說話的,但是似乎是因為有東西檢測到他再一次說話,所以直接再一次加大了電擊的力度,讓他沒有辦法再猖狂。

顧緒秋就在旁邊冷笑了一聲。

心中的高興幾乎沒有掩飾,她扭過頭之後看了眼旁邊順勢走過來的人。

這個人是從控製中心走出來的,他看著顧緒秋,衝她比了一個手勢。

“出來了啊?”

顧緒秋點了點頭,淡聲道:“對。出來是出來了,但是……”

簡餘非常懂她,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音量包括地點都是不會被彆人聽到的,所以說的也比較大膽了一些。

“現在姚青不可能在上麵,他很可能在這裡,但是還不知道他身份確切是什麼。還是危險。這個駝背雖然一直在針對咱們,但是對他我們還是不太了解。”

“我知道他一直在作妖,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應該有這個覺悟,就是會被所有人針對。”顧緒秋隨意地揮了揮手,她並不在乎這一點,對她來說這些事情算不上什麼特彆難的,比較在乎的反而是另外一點:

“你覺不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對……我們一方麵沒有辦法給他足夠的刺激,因為他向來不是會被動接受、反而是會主動爭取的人,他會選擇去拯救孫媽,所以不會輕易的認輸。”

“……”

這個他說的是誰簡直就是不言而喻,無非就是慈生。

所以簡餘點了點頭,很顯然他也認識到這個問題:“但是你確定刺激要是太多了的話,他不會陷入更深的沉睡嗎?”

這就是最為難的地方了。

“而且,”顧緒秋開口,她的神色有點複雜,“你懂的,我把那家夥放出來了,那家夥們雖然是可以保護他,但是也有可能會成為他的束縛……祂也是一個不定量和未知數,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得小心。”

簡餘歎息著點了點頭。

兩人相顧無言,站在原地停頓了片刻。

“對了,”顧緒秋準備走了,在走之前她想到麵前的這個裝置,沒忘了再問簡餘一句,“這玩意兒靠譜嗎?除了你管,還有誰能對他們動手?”

“靠譜還是挺靠譜的,但是——”

簡餘的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敲來敲去,似乎是在思考怎麼和顧緒秋講。

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有一點不對。

簡餘瞳孔驟縮,聚焦成一點,死死地落在那本該雙手和頭都是束縛在電擊儀器上麵的獄卒,聲音有些沙啞:“等等,我想到的最差的一種結果發生了……”

“……什麼?!”

顧緒秋失聲道。

“‘他’動手了,他要調時間的流速!!按照的規律,慈生今天晚上不可能有事兒,因為他心裡有數,但是如果他們改過了流速……”

顧緒秋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驚慌:

“要麼死的是唐絮,要麼是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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