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本看起來似乎隻有一個眩暈能力的硨磲厚實的甲殼側麵,那一個個密密麻麻的藤壺,忽然之間向著長老的方向,噴出了黑色的膿液。
長老下意識的一個後跳,躲過了膿液的侵襲,腳下的土地,驟然之間便被破開了黑黢黢的口子,並且有擴大的趨勢。
這是腐蝕性的液體。
他一雙生著蒼老紋路的眼睛驟然睜大,他看到挾持著源博雅的大太刀像是拎一個麻袋一般,拎起源博雅,向著自己的身上一甩。
握在源博雅的手中,陪伴了他十餘年的弓,被大太刀像是玩具一般輕巧的折斷了。
然後,它轉過了身,向著被陰陽師們刻意引開的,還有不少民夫在運輸物品的碼頭緩緩而去。
他們要帶走源博雅!
奉禮長老猛地加速,躲開一記黑色的膿液,向著源博雅的方向追過去。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源博雅因為被扛著而垂落的右手的時刻。
一記膿液,精準的打在了他的手腕上。腐蝕性的膿液,快速的融化了他的手腕。
左手吧嗒一聲,從手腕之上脫落,掉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然而也就在這一個瞬間,液體已經腐蝕了他的小半前臂。
他毫不猶豫的將向來對準作惡的妖鬼的刀,對準了自己。
左前臂,被他狠狠砍下。
原本想要追上去的巫女翠子,被同樣黑色的膿液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付喪神,硨磲,源博雅,以及追過去的奉禮長老,如同海上的薄霧一般,在一陣風之後,消失無蹤了。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現在會在雨女的小樓之中,由賣藥郎和翠子照顧著受了重傷的源氏陰陽師們,等待著援軍的到來了。
這絕非一人之力可以解決的事情。
源賴光握緊拳頭,聽完了整場敘述。
而原本激動的安倍晴明,此刻也已經平靜了下來。
在危機的麵前,情緒的大幅度波動其實是沒有什麼作用的,畢竟,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一雙眼鏡 現在黑沉沉的,像是壓抑著一場暴風雨。
“所以,一切的源頭就是那個碼頭。”
“是。”翠子沉靜的點了點頭。
“那邊有陷阱。”源賴光平靜的說著自己的猜測。
“之前我前來的時候,就遇到了那人,雨女應該已經察覺了。”
坐在一邊,因為是在室內已經收起了傘的雨女點了點頭,安靜的沒有說任何的話。
“她試圖激怒我,讓我去她的方向,我捉摸不定,她到底目的為何,所以並沒有過去,而是直接來了這裡。”說著,源賴光扭頭看向了一邊沉默的雨女。
“晴子,你看到了什麼?”
本名晴子的雨女猶豫了片刻,“所以,剛才賴光你停到海邊的空地上,是因為看到了有敵人嗎?”
果然。
雖然這句話稱得上一句語焉不詳,但是所有在場的人,都已經聽明白了。
雨女,什麼都沒有看到。
因為在雨水覆蓋的地方,都是她能夠感知到的範圍,所以雨女才會支撐著這場雨,隻為了能夠及早發現是否有敵人的襲擊。
她在監控著這裡的事態發展。
“所以,你什麼都沒有看到,包括他們綁架的村民。”源賴光說出了自己的認知。
雨女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源賴光微微閉目,並不著急。
但是,這裡顯然有人完全坐不住。
“你什麼時候動身?”安倍晴明看著源賴光。
“這麼著急這可不像你。”源賴光看向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蹙起眉頭。
“他是你的堂弟。”
“我知道,所以 ,已經有人跟過去了。”
“什麼人?”
安倍晴明的態度,幾乎接近咄咄逼人了。
源賴光眉目之間輕鬆了些,“八岐大蛇。”
原本已經站起的安倍晴明,慢慢的坐了下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吐出來,麵上表情也顯現出了鬆弛的神色。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倒是這桌上的另外兩人。
賣藥郎和翠子一同看了回來。
“八岐大蛇?”這是翠子。“你什麼時候和他扯上關係?”
“邪神。”這是賣藥郎。
源賴光看向兩人。
“你們不知道麼?我失蹤前跟我回去的那個男人,就是八岐大蛇。”
氣氛一時沉默。顯然,在場的沒有一個知道這是誰的。
雨女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上了一旁的傘柄。
賣藥郎緩緩的說出了自己不知情的原因。
“自從,你失蹤,他,昏迷不醒,直到現在。”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