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見(2 / 2)

三斤半的肉,著實是個很大的誘惑。趙正東隻猶豫幾秒便點頭答應了。

接下來的一上午,他就像打了雞血般快速割起了麥子,那速度很快便超過了其他三兄弟,

而兄弟三人也都是一臉納悶,他們有點搞不明白這人突然變得勤勞起來,鬨得是哪一出?

到了晌午,兄妹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吃午飯,還沒進家門口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吵鬨聲。

周明瀾正趴在牆頭看熱鬨,見他們回來了,她忙從牆頭上下來把趙桃花和趙正南往屋裡拉,“你倆快進屋,我可警告你們啊,隔壁的閒事少管。”

如今趙家已分家,他們的隔壁是趙老二家,趙正南好奇地朝那邊望去問:“他家咋地啦?咋這麼大動靜?”

為了防止他過去瞎摻和,周明瀾緊緊拽住他的胳膊然後才解釋,“孫蘭霞在他家鬨呢,你不許去!”

如果過去了,那豈不是坐實了屯子裡傳的那些流言蜚語?

可趙正南卻不這樣認為,想到孫蘭霞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他用力掙脫著母親的束縛,“娘,讓我去看看吧,萬一真的出啥事了,小墩子咋整?”

小墩子是孫蘭霞和劉大毛的兒子,從小就沒了爹,如果娘再出事那就太可憐了。

“人家孫蘭霞是個刀子嘴,她能吃啥虧?你去了才是給她拖後腿呢!”周明瀾加重力道堅決不放手,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說服不了誰。

趙桃花在一旁見狀隻能站出來打圓場,“二哥,娘說得對,蘭霞姐應該是因為村子裡的那些流言才去二伯家鬨的,這事本來占理,但是如果你去了,人們的關注點可就歪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讓我過去看看吧,假如蘭霞姐吃虧我一定立刻上去幫忙,你看這樣行嗎?”

在這個沒有娛樂節目的節目的年代,她挺願意看熱鬨的。

趙正南聞言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兩家隻隔著一道牆,多走幾步路就到了。

趙桃花掩入看熱鬨的人群中,正好瞧見孫蘭霞拿著一根麻繩哭鬨著非要在趙老二家的門梁上上吊。

李英則站在一旁嚇得跟個鵪鶉似的,趙老二和兩個兒子為了避嫌也不敢上前動她分毫,就在孫蘭霞甩繩子的時候,趙苗苗終於白著臉上前勸說道:“蘭霞姐,我娘不是故意傳那些話的,你就原諒她一次吧。”

“我呸!啥叫她不是故意的?我孫蘭霞雖然死了男人,但容不得你們這樣編排人!如果我死在這兒就算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她猩紅著眼死死瞪著李英和趙苗苗,那樣子誰看了都會覺得瘮人。

由於心虛,趙苗苗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勉強扯出一抹笑,“霞姐,你彆這樣,我替我娘跟你說句對不起,這樣行嗎?”

“對不起有啥用?如果我當著大家的麵說你和沈天柏搞破鞋,然後再跟你道歉你願意嗎?”孫蘭霞放下舉起麻繩的右手,雙手叉腰怒視著她,直把趙苗苗瞪得又後退兩步。

自從戀情曝光,趙苗苗沒過過一天舒坦日子,全屯人都在背後戳她的脊梁骨,罵她是狐狸精,如今被孫蘭霞在大庭廣眾之下重提舊事,她的眼圈立馬就紅了。

隻不過還沒等她出言博同情,就聽見孫蘭霞又笑罵道:“呦!咋的?這就受不了啦?你娘在外麵嚼舌根子的時候可沒心軟半分!”

見自家閨女受欺負了,李英終於鼓起勇氣站了出來,“蘭霞侄女這全是我的錯,有啥火氣你衝我撒,苗苗你快進屋去。”

趙苗苗見母親替自己解了圍,嘴唇一癟哭唧唧地跑進了屋。

孫蘭霞原本就是要找李英算賬的,趙苗苗跑去哪裡她一點也關心,如今她隻想讓李英給個說法。

他們對立而站,一強一弱,氣勢相差懸殊。趙桃花默默走出人群沒再繼續看下去。

因為她知道孫蘭霞是個狠角色,根本不會在這裡受到一丁點兒欺負。

回到趙家,趙正南坐在屋子裡正眼巴巴地等著她,趙桃花向他簡單敘述一遍那邊的情況,便回了房間睡午覺。

下午她還要繼續乾農活,如果不好好休息,她怕自己苟不下去。

而趙老二家門前的那場鬨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等趙桃花睡醒一覺後那邊已經是靜悄悄的了。

待兄妹幾人抻著懶腰拿著鐮刀回到麥田時,每個人都驚呆了!

隻見趙桃花所負責的區域,麥子已經被全部割完並工整地捆在一起摞放在旁邊。

趙正東圍著割好的麥子轉了一圈,頓時羨慕嫉妒恨道:“這麼熱的天是哪位善人幫的忙啊?嘖嘖嘖,真是活/雷/鋒啊。”

趙桃花不自覺地望向一旁的麥田,見那裡空空如也,她唇邊微翹勾起一抹淺笑,“嗯,他的確很善良。”

趙正南見她意有所指,於是緊擰蹙眉問:“怎麼?你知道是誰割的?”

“不知道,我上哪知道是誰乾的?”她當著他們的麵裝傻充愣,並不打算讓人知道她和沈之初的關係。

見她不說,兄弟幾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沈天柏,他們沉著臉沒再追問,可心裡卻都在想對策。

自家妹子曾經有多麼喜歡沈天柏他們是知道的,萬一這倆人又重新在一起了,那可比吃屎更隔應人……

*

為了感謝沈之初的幫忙,在晚上睡覺前,趙桃花悄悄進入空間想用手裡的1積分抽個禮物送給對方。

這1積分是上次做土豆燉豆角所獲得的,她一直在糾結是單抽還是攢下來十連抽,如今到了需要它的時候,也不用再糾結了。

空間裡,隨著按下開始鍵,轉盤上的霓虹燈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在趙桃花的注視下,最終指針停留在[雞]這個字上。

按常理來說,她以為是一隻被處理乾淨的白條雞,結果轉頭一看,從領獎口裡出來的竟是一隻活蹦亂跳的野雞……

棕色的羽毛,體態要比家養的雞要小,看那顏色它應該是一隻母的。

趙桃花目視著它,它也正用雞眼看著她。

一時之間相對無言。

很顯然,這隻雞不太適合送給沈之初……

而且,這麼大的一隻活物要怎麼拿出去呢?

這下可難到她了。

這個空間不能存儲活物,按照以往那樣放在這裡肯定是不行的。這一夜她思來想去,最後決定跟家裡人說這是自己撿來的。

具體要怎麼撒謊?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趙桃花拿著一個帶有蓋子的竹籃子偷偷走出了家門。

怕驚動家人影響計劃,她特意沒走前門而是走的後門。

自家後門和隔壁二伯家的後門是緊緊挨著的,當她從後門走出去的時候仍是驚動了旁人。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剛從旱廁裡出來的趙苗苗。

趙苗苗聞聲望向那道急匆匆的背影,隻猶豫一瞬便跟了上去。

清晨的村路兩旁,野草上掛著晶瑩的露水,看起來生機盎然。

怕碰到熟人耽擱時間,趙桃花也不管草叢裡的露水會不會打濕褲腳,直接抄了一條近道朝屯子的後山走。

這座後山名叫夢冬山,正因此,才有了冬山屯這個地名。

如今是秋季,山上的植被茂盛,有些樹上還掛著不知名的野果子。趙桃花無視它們一心隻想快點進山找個隱蔽的地方把雞拿出來,以至於身後偷偷跟著一個人都沒能察覺到。

而趙苗苗此時正緊緊盯著她跟隨其腳步前行,因為緊張,額頭更是沁出一層薄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在樹林深處有一個閒置已久的木屋子,趙桃花在看到它的瞬間眼前一亮,並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自己身上的秘密過於玄幻,她一直告誡自己要做到百分之百的謹慎才行,這間小木屋就是最佳的選擇。

在她身後,趙苗苗也看到了這間屋子,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心裡犯起了嘀咕。

趙桃花為什麼要來這兒?

難道那屋子裡麵有人等她?

想到這種可能性,趙苗苗的嘴角高高揚起,此時此刻她一心隻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很快,趙桃花推門而入進了木屋,她見狀趕緊悄悄繞到木屋的後麵想尋個窗戶一探究竟。

隻不過由於太心急,她並沒有發現身旁有個被枯草覆蓋的陷阱,右腳踏出去剛落地,身子一歪一個趔趄便栽了進去。

在陷阱底部有塊不大不小的石頭,趙苗苗的腦袋好巧不巧正撞上那塊石頭,緊接著她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空間裡,趙桃花抱起那隻灰突突的母雞,根本沒聽到外麵的動靜。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她僅逗留一分鐘便出了空間。

她把母雞小心翼翼地放進籃子裡再蓋好蓋子,回去的路上,趙桃花一直沉浸在輕鬆和喜悅之中。知道錢寶茹愛吃棗,還特意在林子裡摘了許多紅棗才下山。

趙桃花回到家時趙家人都已經起床了。見她左手提兜右手拎筐,周明瀾蹙著眉頭問:“你這丫頭一大早上乾嘛了?”

怕被人看見把雞充公,趙桃花隻好捂住她的嘴巴把人往屋裡拽,“娘,你小點兒聲,咱們進去再說。”

“啥事啊?神神叨叨的?”因為嘴巴被捂住了,周明瀾所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

待兩人進屋後,趙桃花放下手還她自由,並獻寶似的打開竹籃子的蓋子,一隻雞頭就這樣探了出來。由於毫無準備,周明瀾被嚇了一跳,“你這孩子從哪兒弄來的野雞?”

“它是從山上撿來的。”為了把謊話撒得自然一些,她故意又問:“娘,你看這是公雞還是母雞啊?如果是母的,咱們以後可以偷偷養著讓它生蛋。”

這隻野雞沒有漂亮的羽毛和長長的尾巴,一看就是隻母雞。周明瀾一把拿起它拎了拎,感覺還挺沉。

“現在是秋天,它要春天才下蛋,你想吃雞蛋要等到明年才行。”

“……”在這之前,趙桃花對野雞的繁殖期一無所知,想到明年才能有蛋吃,她頓時感到失望。

隻不過,幾秒鐘過後她便想開了。

雞是活物,就算現在不下蛋早晚有一天也會下蛋,她等得起。

野雞的事,在周明瀾的再三警告下,趙家人全都閉緊嘴巴沒去外麵亂說。

……

如昨天一樣,沈之初仍在趙家兄妹旁邊的麥田裡乾活。

在路過他時,趙桃花不自覺地瞄了他好幾眼,最終忍下上前搭訕的衝動去了自己所負責的區域。

怕這男人再幫自己乾活,趙桃花用儘吃/奶的力氣割麥子,一上午的成績還不錯。

其他幾兄弟不想被一個小丫頭比下去,也都乾得熱火朝天。

到了晌午,生產隊隊長陳槐如往常一樣來他們這片檢查工作進度,當他看見趙家所負責的麥田僅僅用半天時間就全部完成任務後,屬實被嚇了一跳。

按照以往趙家人的尿性,這次秋收他並沒有安排太多工作給他們,如今卻變得這麼勤快……難道是因為分家他們幾兄弟的日子不好過了?

“這些都是你們乾完的?”

對上他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趙家幾人默默點頭。隻用一上午就乾完了全天的活,其實他們也挺意外的。

趙正東怕對方再給分配新任務,忙憨憨一笑道:“陳隊長,我們下午還有彆的事,所以才提前把活乾完了,您看這麥子割得行不行?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收工了。”

其他幾人也都不想下午繼續乾活,於是默認了他的說辭。

就在這時,白家大嬸氣喘籲籲地朝他們這邊跑了過來,在看到生產隊隊長後忙揚起聲音嚷嚷道:“哎呦~你可讓我找得好苦啊!快跟我去看看吧,趙老二家出事了!”

當她一口氣把話全都說完時才發現在陳槐的身後還站著趙家兄妹。

之前趙桃花和趙苗苗的事全屯子的人都知道,白大嬸猛得咽了下口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話,“你們也跟來瞧瞧吧,趙苗苗她……她出大事啦!”

“?”趙桃花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想不出書中女主能出什麼樣的大事?

為了杜絕彆人說他們趙家兄妹不講人情,她率先站出來點點頭,“好,我們跟你去。”

趙正南見她真要去,臉色微沉,“白嬸,趙苗苗究竟怎麼了?你不說清楚我們不能去。”

“是啊,到底出了什麼事?”陳槐也在一旁附和道,他實在不想管閒事。

這下可把白大嬸給急壞了,隻能先給他們解釋了一遍。

原來,趙苗苗掉到陷阱之後因為太疼就暈了過去,幸好在這時屯裡的田二在這裡經過發現了她,並把她給救了上來。

可惜,田二這人是個窮得叮當響的老光棍,當他把人救上來的那一刻就起了邪念。

他趁趙苗苗還處於昏迷之中扒了對方的衣服,隻不過還沒等他有進一步的行動,就被好幾個上山的村民抓了個正著。

如今,趙苗苗頭上有傷,又衣衫不整地躺在衛生所裡。而犯/罪分子田二正被一堆人看管著,現在大家都在等著大隊長來處理這件事。

陳槐一聽出了這麼大的事立馬就怒了,“田二真是糊塗!快帶我去看看!”

當一行人來到衛生所,裡麵正傳出一陣陣嚎啕大哭。

之前聽過李英的哭聲,趙桃花沒去看就知道哭的人一定是她。

此時,趙苗苗仍處於昏迷,而田二抱著腦袋蹲在角落裡一動都不敢動。陳槐推開門口圍觀的群眾,走進去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脫下黑布鞋照著田二的後背便是狠狠一下。

“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能乾出這種缺德事呢?你這麼做咋能對得起你死去的娘?”

見陳槐來了,田二忍著痛終於抬起了頭,“隊長,我錯了!求你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是被人冤枉的!”

像這種關乎一個人名聲的大事也不可能隻聽白大嬸的片麵之詞,陳槐雖然黑著一張臉,但決定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那你說說,你是怎麼被冤枉的?”

田二紅了眼眶哽咽著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他會扒趙苗苗的衣服是因為她的肩與胸之間有一大片血跡……

解釋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應該救她。”不救,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在一旁嚎啕大哭的李英聽到他的解釋隻認為他是在狡辯,於是衝上前去就想打人,“你胡說八道,大家夥兒都看見你想占我閨女的便宜!你個臭流氓!”

現如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陳槐輕搓額頭決定把這件案子交給公安機關來處理。

“對!就應該送公安局!我看他還怎麼嘴硬!”

“我田二身正不怕影子斜,去就去!如果公安人員能還我清白,你要跟我道歉!”

得了生產隊隊長的命令,幾個漢子押著田二走出了衛生所。

見沒啥熱鬨可看了,大多數人漸漸散去,隻有一小部分人選擇留下來繼續看熱鬨。這其中就有好奇心太重的趙正東。

趙桃花見他不走,隻能悄悄拽住他的衣角小聲說道:“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快走吧,小心一會兒娘來抓你。”

趙正東最怕周明瀾,他朝四周慌張地望了一眼,最終忍下好奇心決定離開。

這時,躺在病床上的趙苗苗手指微微動了動,她緊閉雙眸,臉上滿是痛苦地喚道:“趙桃花……趙桃花……”

她的聲音很虛弱,卻被李英聽得一清二楚。

李英先是一怔,隨即瘋了一般撲向正要離開的趙桃花,幸好趙正南眼疾手快把自家妹子拽到身後才沒讓她得逞。

她還想上去薅頭發卻被其他吃瓜群眾及時攔住了去路,“英嫂子你這是乾啥呐?咋還逮誰掐誰呢?”

◎最新評論:

【天柏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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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跟躁狂症一樣】

【她不會重生了吧?】

【加油加油加油】

【趙正南會和孫蘭霞在一起嗎?如果是的話提前說一聲,我就不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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