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1 / 2)

鳳歸朝 夢溪石 4984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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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使臣說這話時,越王陳濟正好也在場。

他也沒給人留半點麵子,當即就笑道:“明明曉得我在長安,還主動進攻北朝,生怕我沒被惱羞成怒的北朝人殺了,我竟不知這也能算兄弟之情,看來還真是情深義重!”

南朝使臣麵露尷尬:“當時辰國上下一力主張出兵,尤其是吳王殿下,更是三番五次進言,太子殿下也是反對的,但最後畢竟是陛下作主,太子也是、也是愛莫能助,這不,太子殿下攝政之後,馬上就派臣過來,探望越王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好不容易得到攝政之權,就要親自前往齊郡,可真是以身犯險,為國為民呐,也不知我那父皇能不能理解他的苦心,早日將皇位傳給太子,以免再橫生波折了!”陳濟誇張感歎道,不難聽出他字裡行間全是陰陽怪氣,極儘諷刺。

南朝使臣來此之前得了太子吩咐,也早就有心理準備,知道越王心裡肯定會有怨氣,但沒想到對方說話如此刻薄直白,絲毫不顧忌場合。

旁邊北朝眾臣卻是看熱鬨不嫌事大,隻差沒把幸災樂禍掛在臉上。

使臣心裡有氣,尋思自己還沒跟北朝人唇槍舌戰,卻要先應付越王的挖苦了。

“越王此言差矣,當日主動請纓要來出使北朝的是越王您,既為朝廷出使,就該預料到種種不測,如今太子殿下顧念親情,怎麼反倒成了您冷嘲熱諷的錯處?”

陳濟冷笑:“兩國開戰之初,我若不幸身死,眼下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裡與你說話了,你一個過來求和的,有什麼臉過來與我這樣說話!”

使臣剛想說自己不是來求和的,陳濟下一句話卻更是石破天驚——

“就算我不是辰朝越王,也是北朝的冀州刺史!你一介小小使臣,前來搖尾乞憐,還膽敢對我朝官員如此無禮!”

南朝使臣五雷轟頂,懵了一下。

“您?冀州刺史?”

陳濟叉腰挺直腰杆:“怎麼,老子不配?”

“陳刺史請注意殿上禮儀。”禦史馬上提醒他,陛下還坐在那兒呢。

原本盤腿端坐的陛下撐起兩條胖乎乎的胳膊,上半身正使勁往前抻,隻差沒把耳朵也豎起來,生怕漏過一丁點熱鬨。

南朝使臣沒顧得上去看陛下的儀容,他正忙著確認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出問題。

“您當了冀州刺史?這、這不合規矩,您是南朝人,他們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如此信任一個外人?!

一州刺史,主政一方,那是有相當的權力,甚至能調動一州府兵,這樣重要的一個官職,竟讓一個南人給當了,還是一個南朝皇室。

是北朝無人可用了,還是北人當真如此信任越王?

又或者,這是什麼籠絡離間的陰謀詭計?

事實上,宮變之後,陸惟帶著城陽王世子趕回洛陽,劉複也被拎回禁軍乾活,隻留下越王陳濟在洛陽城,百無聊賴。

洛陽因疫病橫生的緣故,百業凋敝,路人匆匆,陳濟喜歡的那些樂坊歌樓通通沒開,沒人有心情賞花,花戶的花也賣不出去,陳濟沒兩天就玩膩了,更何況此時洛陽的疫病還未完全根除,他也不敢到處晃蕩,便突發奇想要去雁門關外看黃沙大漠。

沒有人拘著他不讓他到處跑,蘇覓也得了公主的吩咐,陳濟想去哪就讓他去,不必攔著他,見這越王跟猴子坐針似的閒不住,就為陳濟和他的侍從準備了馬車乾糧,送他們離開。

結果陳濟一路枯燥,到了雁門關又看見兵荒馬亂,程敬正忙著帶士兵修築城牆,抵禦柔然人,誰也沒空招待他,陳濟吃了幾l天風沙,終是受不了那份苦,又準備啟程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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